刚想感谢小护士,谁曾想人家头也不回的离开,还在走廊上和同伴说自己的坏话,丝毫不怕被听到。
“可惜了许连长,摊上这么个家属,这辈子算是毁了!”
“可不就是嘛,唉,谁让人家命好,早知道这么容易,当初我就勇敢一把......”
“......”
两人虽是嘀咕,可这音量着实不小。
秦芷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倒不是对两人不满,而是对原主留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感觉力不从心。
既然可以出院,秦芷不想耽搁,起身拎起地上的网兜就往外走。
毕竟这网兜里都是实打实花了钱的,都是新的洗漱用品,丢了浪费,正好可以拿回去用用。
刚走出医院,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秦芷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宕,幸好原主对这边还有点记忆。
寻着记忆,秦芷摸寻到了家属院大门,站哨的小战士瞧见她,忙上前,想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只是被秦芷侧身躲开。
“不用,我拎得动,谢谢你!”
谁知道那小战士眼都直了,却又不敢直视她,眼神飘浮的在四周打转,连秦芷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等秦芷没了身影,另一个站哨的小战士拐了那小战士一下:
“二牛,愣着干啥,也不怕挨处分?”
二牛僵硬地转身,满眼惊恐,磕磕巴巴:
“见......见鬼了,许连长家媳妇居然会说谢谢!”
另一个小战士听言,同样震惊得瞪大眼睛。
这一小插曲秦芷当然不知,看着眼前愤愤不平拦路的小姑娘,飞速运转大脑。
“秦芷,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怀战哥的孩子。”
闻言,秦芷眉头一蹙,心想张秀娥嘴巴挺大的,转而一笑,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傻缺?
定睛一看,原来这人就是李翠翠的小姑子,看眼前的场景,秦芷心思转了转,看来这人是幕后黑手没错了!
“呵!笑话,我俩是扯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为什么不能怀呢?”
“你!”
陈国花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身体直颤抖。
平日里的陈国花挺有心机的,只是突然得知一直惹许战不满的秦芷怀了孩子,一时乱了分寸。
似想到什么,陈国花突然转怒为笑。
“你别得意,战哥可是向上面打了离婚报告,以后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下堂妇。”
“你有人要!”秦芷瞥了眼得意的陈国花,慢悠悠地呛上一句:“一天咯咯咯的,咋地,你要下蛋?”
陈国花被她气得脸红筋涨,站在原地直跺脚,恼羞成怒:
“你才下蛋!”
秦芷没理会陈国花,径直从身边插肩而过。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原主真和许战离婚,也轮不到陈国花,偏偏陈国花像不长脑子似的,又菜又爱玩。
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反倒先委屈上了,算怎么一回事?
徒留在原地的陈国花见秦芷这般无视自己,气得在原地又蹦又跳,向秦芷离开的方向,投去恶毒的视线。
怀孕了?
那就打掉好了。
很快,眼里恶毒的情绪烟消云散,蒙上一层雾气,陈国花又恢复成平日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不远处的李翠翠一瞧,便知道自家小姑子又吃了秦芷的亏,瞧陈国花哭哭啼啼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
“哭哭哭,光会哭有什么用?有本事去让许连长心疼你。
我告诉你,再有俩月,你抓不住许连长,我只能去求政委媳妇给你搭线,要是不成功,你就回乡下去。”
听到让自己回到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疙瘩,陈国花面上慌张不已,忙抓住李翠翠的小臂哀求:
“嫂子,不要,嫂子,我不要回乡下。”
李翠翠毫不犹豫的甩开陈国花的手,嗤之以鼻:
“不想回去就想办法留下,别总想着在家吃白食。”
说完,李翠翠不管陈国花是什么想法,转身离开。
李翠翠不知的是,说教陈国花的时候,陈国花眼里淬了一丝怨恨,只是最后将这笔账算在了秦芷头上。
刚找到原主和许战的家,打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臭味,吓得秦芷顿时后退半步。
等屋里臭味散了一会儿,秦芷才憋着一口长气进屋,迅速打开窗子,在窗边猛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好受一些。
视线扫过房间,见又脏又乱,伴随着阵阵恶臭,压根没法住人,秦芷只好认命的撸起袖子打扫。
刚提起扫把,房门突然响了。
开门是张秀娥,闻到味道,直接吓得后退一米,捂着鼻子扇空气:
“啊呀,弟妹,你在屋里拉屎了?”
秦芷:“......”
张秀娥忙找补。
“不是,是俺说错话了。”
秦芷忙打扫,没空和张秀娥寒暄。
似乎明白这点,张秀娥忙说明来意:
“俺来是听医院说你出院了,那这钱?”
以为许战没付钱,刚想掏荷包,秦芷突然想起原主作天作地,早已一穷二白,尴尬的收手。
“等许战回来,我再给嫂子送去。”
“不不不,不用。”
张秀娥慌忙的摆着双手。
“给了给了,只是说好一天给俺一块钱,你既然出院了,俺来还你钱。”
说完,不等秦芷拒绝,张秀娥一脸肉疼的将许战给的十块钱塞回她手里。
看着手里的钱,秦芷一愣,这可真是花了大价钱!
只是张秀娥的举动令秦芷意想不到,原以为爱占小便宜,却没想到秉性不错,耿直又热心!
大概是穷闹的!
秦芷看了眼张秀娥,从中抽出一块钱塞回去。
“中午也耽误嫂子功夫,说好一块钱就一块钱。”
“这太多了。”
“不多,按一天算,嫂子你先忙,我去收拾屋子。”
听见秦芷提出打扫,张秀娥觉得是件稀奇事儿,瞧见秦芷缠着绑带的脑袋,看着手里的一块钱,心里过意不去。
“你还伤着,肚子里又有孩子,你坐着,俺来帮你打扫。”
秦芷心说不用,可瞧见张秀娥已经打扫上了,张开的嘴唇再次闭上。
都是邻居,下次张家有什么活要帮忙,再帮回去就是了。
没意识到的是,不知不觉中,秦芷对这个世界逐渐有了归属感。
两人埋头收拾了两小时,屋里才恢复成原样。
张秀娥胡乱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见还有一间屋子锁着,心生疑惑。
“这咋在自己家还上锁?”
秦芷忙洗原主的脏衣服,抽空看上一眼,脱口而出:
“哦,那是许战的卧室。”
谁知张秀娥似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大嗓门一出。
“咋?你俩分屋睡?”
秦芷受不了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但还记得维护许战的名声。
“没有,就平时处理公务,怕吵着我,就睡那屋。”
张秀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是,要是分屋睡,咋能有孩子!”
正洗衣服的秦芷手一顿,眼含深意的瞄了张秀娥一眼。
那不就是你给安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