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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已经是大莽人攻城的第三天。

三天里,大莽人都在每日清晨薄暮之时发动进攻,这个时间点抓的很巧妙,是一天中人为最困乏的时候。

大莽人的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 岩石府的这些人果真如猴子一般,在城墙上攀附如履平地,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也只是麻烦而已,虽然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但距离真正的玩命血战还很远。

离城依旧坚挺,厚实城墙上的那些血污更像是它的荣耀,标志着它是一座铁打般的坚城。

老将军刘奔早就瞧出了不对劲,大莽人虽然看起来阵势越来越浩大,但每次进攻进退有序,目标似乎根本不是打下离城,而是在完成某种任务。

直到第三天的正午,他才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打了这么久,都是岩石府的人,阴山府的十万大军呢?

压根就没有露面,联想到陵州那边出的一系列事情,似乎一切都缓缓浮出了水面。

王爷自始至终没有对他说过什么安排和计划,但他坚信北苍王对这件事了然于胸,也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北门城楼之上,和衣而睡刚刚醒来的黑熊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直起腰看向大刀,见他又在擦拭自己的宝贝大刀。

“大刀,都这个点了,今天大莽人怎么还没来?”

大刀停下了手中动作,想了一下,“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

“啊!”

黑熊疑惑地叫出声来,“为啥不来了,他们不是想把咱们打下来吗,这就放弃了?”

大刀扭头看了黑熊一眼,沉声解释,“他们的目标不是攻城,是掩护和遮掩。”

黑熊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掩护遮掩啥,我咋听不懂?”

大刀微微叹息了一声,“不重要,今天肯定是没战打了。”

黑熊凑近了一把搂过大刀,嘿嘿笑了起来,“大刀,你小子真吓人,一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

“好歹咱们现在是守城,还有城墙拦着你,要是真的对阵厮杀,我真怕自己跟不上你。”

大刀轻轻笑了笑,“咱们好不容易等来这场打仗,当然要杀个痛快了。”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刺破清晨的薄薄雾霭,越过墙头,洒在城楼之上。

微微的响动似有若无,大刀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看向西边。

黑熊瞅见也跟着起身,“大刀,怎么了,是大莽人打过来了?”

大刀声音严肃,“不是。”

他很快露出了一丝微笑,“黑熊,咱们今天可以杀个痛快了。”

黑熊一头雾水,“什么杀个痛快,大刀你说明白啊。”

等他话音刚落,号令之声已经响起,“全军城下集合!”

“全军城下集合!”

大刀一把拉住正在发愣的黑熊,“黑熊,待会跟紧我!”

......

杜审言身后率领着整整两万北苍狼骑,万马奔腾,气势如虹,他表情虽然凝重,但是掩盖不住心中的快意。

作为整个北苍第一个接触北苍王并臣服于他的人,杜审言心中在这一刻才感觉真正的痛快。

王爷年轻,但聪明,智慧,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更是有勇有谋,但杜审言一直担心一个问题,就是当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

年轻的王爷究竟能不能真的带领北苍三十万边军所向披靡。

北苍就好像是一把剑,执剑的人除了要有力量,更要有血性!

但现在,杜审言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从大莽人开始接触陵州,到佯攻离城,实则深入腹地意在望城,王爷见招拆招,一点一点铺垫,不仅如此,还有好多事情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做好。

比如陵州将军齐衡,谁也不知道北苍王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一次会面,提前埋下这么一步隐棋。

杜审言很自豪,整个北苍,最先知道王爷完整计划的唯有他。

杜审言率领两万北苍狼骑有意从离城西门不远处蜿蜒而过,他相信老将军刘奔看到旗帜就会明白一切。

刘奔确实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出城迎敌,合击岩石府大军!

......

岩石府大都护岩崩年纪大,前两日每日早起,指挥大军攻城,身心俱疲,今日按照计划无需再攻城,因此还在睡梦中。

亲卫得了大都护吩咐,除非天塌下来不得打扰,因此尽职尽责守在大帐前,不准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大都护!大都护!大事不好......”

“你干什么,咋咋呼呼的,打扰大都护休息,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传令兵神色焦急,顾不得许多,直着就要冲入大帐,“军情紧急,必须禀报大都护!”

“你......”

那亲卫见状没再阻拦。

这时岩崩已经被方才的吵闹声惊醒,他刚刚坐起身,传令兵冲进来跪地急切道:“大都护,西边有一股大炎骑兵正朝着咱们奔来,离城城门已开,守军出城也在朝着咱们进发!”

岩崩神色骤变,当下下榻,急的来回踱步,一言不发。

这般架势,看来阴山府那边的计划是出了意外。

岩崩皱着眉头,他此时没时间去细想是哪里出了意外,当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整个岩石府活下来。

“传令下去,前军不惜代价接敌,中军后军准备撤退!”

“是!”

虽然前两日攻城的伤亡并不小,但大都护的从容不迫让大军上下都很有信心,可是此刻,里里外外都慌乱起来了。

敌人骑兵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是一种死亡将近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