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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弘治四十三年四月二十七,傍晚时分,太安宫城里传出厚重悠扬的钟声,统治整个帝国四十余年的弘治皇帝驾崩。

一个旧的时代落幕,新的时代开启。

三皇子朱镕随之登基,年号开元。

五月初二,新皇颁布了登基后的前两道圣旨。

“承天诏曰: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洛氏子风,护国有功,能正己而率人,今顺应天意,封北苍王,世袭罔替,巩固朝纲,咸使闻知。”

“承天制曰:

北苍王母秦氏,淑慎性成,雍和粹纯,勤勉柔顺,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性行温良,着即追赐为一品诰命夫人,布告天下。”

新皇帝连着的两道圣旨,让天下为之震动。

洛风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得皇帝如此信任,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大炎立国之至今,从未有过。

追封亡母一品诰命,为何不追封亡父呢?

太安城自然知道的多些,北苍王原是洛家庶子,皇帝这是让白玉湖洛家涅盘重生?

长宁街一处小院,洛彬与妹妹洛月相对而坐。

“大哥,他封王了。”

洛彬神色复杂,感慨道:“是啊,亡母追封一品诰命,他想做的一切,不仅做到了,还做到了最好。”

“呵呵,大哥是想向他服软求饶吗,像咱们那个没骨头的父亲一样。”

洛月神色凄凉,冷笑起来。

“小月,你可知为什么当初爷爷一直不让我离开书院入朝堂。”

“是因为他想到了万一有那么一天,白玉湖还能有个种子。”

“甚至,甚至这次......爷爷只要洛家辉煌,他也姓洛。”

洛月扑哧笑出声来,“你们这些男人真的可笑,算计来算计去,然后呢?”

“连骨肉亲人都算计进去,算出一个自相残杀。”

“大哥,你知道吗,那天他根本没动手。”

“父亲为了活命,杀了二哥,又杀了祖母,然后又被母亲杀了。”

“他就在那看着,像看几条狗为了一口食而争斗。”

洛彬脸色深沉,握住妹妹的手,“小月,这些事你不要去想了,过两年哥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为什么不想!”

洛月猛然甩开自己哥哥的手,“哥,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把你我一起杀了吗?”

“那是因为他心中的恨还在,没有发泄够!”

“他要继续看着我们,像看两条狗一样,为了复仇而活。”

“他要慢慢地戏耍我们,把白玉湖洛家永远踩在脚底下!”

洛彬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小月,你说的或许对,但只要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去招惹他......”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不要像咱们那个父亲一样,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是先皇钦点的小黄门吗,你入朝堂,你阴谋诡计,你欲擒故纵怎么都可以,让他去死,报仇啊!”

洛月歇斯底里地怒吼,脸色潮红,双目圆睁。

“小月,我送你离开太安。”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报仇,我要告诉他,洛家的人还没有死绝!”

洛彬愣住了,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方才十四岁的妹妹,“你能做什么?”

“大哥问的好,我能做什么?”

“我既不会武也不能文,但我总算生了一副好身子,让男人见了都想要的好身子。”

“我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不能找能做的人去替我做呢?”

在洛彬眼里,自己这个妹妹已经疯了。

“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从眼睁睁看着洛家人一个一个死在我面前,我就已经疯了!”

“不可理喻!”

“哈哈,我不可理喻,你是洛家剩的唯一一个男人,你看看你自己,站都站不起来。”

洛彬气不可遏,拂袖而去。

“真是个废物!”

身后的辱骂还在继续,洛彬实在忍不住怒火,愤而转身。

“啪!”

“你醒醒!别做你的青天白日梦,你就算进宫当了皇后,也绝不可能对他造成一丝影响!”

“当今圣上与他,不是君臣,是手足之交,圣上要找一个没有任何顾忌的影子,他就是。”

“天下大变将起,你能耍什么阴谋诡计,动摇圣上对自己影子的信任!”

洛月愣了一下,随后抬手抚摸自己留有鲜红掌印的脸颊,“大哥说的真好,不亏是先皇看中的小黄门。”

“大哥,反正这幅身子迟早也是要便宜别人的,要不大哥......”

“你真是疯了!”

洛彬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月一个人站在原地,痴痴地笑。

是啊,我真的疯了,世间早已没了洛月这个人,只剩一个为洛家复仇的疯子。

......

太安城南门,一辆华贵无比的明黄马车穿过城门,随后千人银甲骑兵鱼贯而出,跟在了车后,北苍王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整个队伍气势恢宏,让人望而止步。

车厢内十分宽敞,分了内外间,装饰典雅,外间当中摆着一张红木案几。

“老白,嫂子刚生,你这时候走,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白子虚笑了笑,“有平宁公主陪着,我很放心。”

“而且你也知道如一的性子,她从不希望自己耽误我做事。”

“这倒是,你这样荒唐的人,能找到嫂子,全靠祖宗积德。”

“哈哈......这话我认,我确实配不上如一。”

洛风抿了一口茶,换了个语气,“你去江南讲学,实话讲,对我帮助不大。”

“我这趟去,主要是杀人。”

白子虚嫌坐着太累,半躺下来,“自然有几分看能不能帮你的想法在其中,但主要的还是江南那边派人来请了许多次,一直拖着不去,显得矫情了。”

“这车架,是不是太招摇了些?”

“以你和圣上的关系,还用得着自污保身?”

洛风笑了笑,也学他一样半躺着,“那倒是用不着,主要是这次去要杀人,得立威,架子越大看着也就越唬人。”

“人人都说江南好,我恨江南刀太少啊。”

“歪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