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家仆点头哈腰的应着，迅速而强硬的把白霜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妾煮了参汤，喝两口吧。”
红菊捧着一个白瓷盏，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显得格外的顺从。
白父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那个死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蠢货！”
白父骂了一句，眼神落到红菊身上，“倒是委屈你了。”
红菊柔顺的说道：“是妾福薄，没能给老爷留下一儿半女的。”
“不过小霜还小，老爷多管教管教就好了。”
白父心中生出几分宽慰，还是红菊善解人意啊！
“别给那两个孽障说话了，这事你别往下掺和。”白父难得为红菊着想了一次。
“是，老爷。”红菊顺从的应道。
……
“大少爷，赶紧回去吧。”
“我不回去，除非爹答应让萍儿进门。”
白林厌烦的看着家里的仆人，不满的说着。
白家的这个老仆，之前是跟在白林早逝的生母身边的。
“大少爷，您这次真的得赶紧回去了，老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很大的火，还对小姐动了手。”
“什么？！”
白林猛地一惊，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他竟然对小妹动手了？”
“小妹没事吧？”
白林脸色顿时变了，语气中也带上了担忧。
“老爷想把大小姐嫁给一个军官做续弦，大小姐不愿意，现在被关了起来。”老仆苦着一张脸说道。
白林胡乱收拾了一下，连萍儿都来不及通知，直接往家的方向过去。
“怎么，您还不放心我？”
萍儿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手上捏着女士香烟，慵懒的半倚在屏风上，笑得妩媚而讽刺。
她撩了一下波浪一样的长发，耳朵上金质的耳饰反射着光彩。
“我只是，有些担心。”对面的声音显得有些气弱。
“呵，我和你可不一样，明明是奔着报仇去的，竟然在这个过程中对报仇对象动了心。”
“要不是那个老畜生纵容着两个小畜生把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打掉，临到关头，你能下得了手吗？”
萍儿抬了抬眼皮，将烟嘴放在饱满而润泽的嘴唇上，轻轻吐了一个烟圈。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不会了，我不会再心软的。”
那个女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白家人格外熟悉的面孔。
她已经亲身尝过那样的伤痛，是绝对不会再心软的。
萍儿嗤笑一声，希望如此！
萍儿的余光顺着窗户，看着白林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笑了一下，满满的恶意。
……
情报局的院子里，楚一鸣带着一身的血腥气，从车上压下来几个人。
“先把他们送到刑讯处，我去向局座汇报。”
楚一鸣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去了五楼的办公室。
“师兄！”
刚走到顶楼，楚一鸣就听到了一个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
李灵月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只手抬起来冲着楚一鸣打招呼。
“小月？你怎么……”
话说到半截，楚一鸣自己反应过来了，如果不是老师允许，谁敢把李灵月带到这种地方来。
“我现在在给李副局长当助理，师兄有事的话，也可以联系我呀！”李灵月笑着说道。
“那师兄可就靠你了。”楚一鸣也笑着打趣了一句。
李灵月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是她在五楼也有一件自己的办公室，不用一直在李父的办公室里待着。
楚一鸣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就看到李父无奈而宠溺的神色。
“一鸣啊，小月过来上班的时候，你看着点她，别让她看到下面几层那些东西。”
“老师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师妹看到那些的。”
楚一鸣很干脆的应道。
不用老师说，他也不舍得让李灵月看到那些血腥肮脏的画面。
“老师，这个石弘之的身份可不简单，直接牵扯出了岛国的一条情报线。”
听到楚一鸣这句话，李父顿时脸色一冷。
“敢把主意打到小月身上，一鸣，把情报榨出来之后，把那几个人留着，好好招待招待。”
李父满脸的怒火和杀意。
“是，另外……”楚一鸣想到刚刚抓到的那些人，隐隐有些为难。
“哼，一鸣，你不要顾及这个。”
李父冷冷的说道：“既然敢联合外人给小月下套，我没有这样的远亲。”
严家和李家沾亲带故，李父平时也不介意给严家行些方便，但前提是不要牵扯到他唯一的女儿。
小月是他最爱的，也是此生唯一的妻子所生的女儿。
李父绝对不能容忍有人伤害他的女儿。
“老师，”楚一鸣犹豫着说道，“小月想去见石弘之一面。”
李父当下就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石弘之身上的情报已经榨干净了，要是能废物利用让小月开心些，也是他的荣幸了。
“弄个干净的环境，找几个人看着，别让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李父不放心的吩咐着。
“放心吧老师，我陪着小月去见石弘之。”楚一鸣说道。
李父这才放心的点头。
情报局大楼的楼道中，虽然也亮着灯，但依旧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师兄，石弘之是岛国人吗？”李灵月轻声问道。
“不是，”楚一鸣摇了摇头，“不过他是出国留学的时候，被岛国人找上门，投靠了岛国。”
更细节一些的东西，楚一鸣没有详说。
比如，石弘之在国外找了不少女生练手，再比如石弘之接近李灵月的目的。
楚一鸣不说，李灵月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冰冷但干净的房间中央，绑着一个人，周围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看守着。
石弘之低垂着头，对外界的动静没有一点反应。
“小月，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楚一鸣看着身边的李灵月，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听到楚一鸣口中的那个称呼，石弘之麻木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波动。
李灵月来了，石弘之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抬起头，激动的看向李灵月。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