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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八点,宋文略开车去了城东酒吧。

灯光闪烁下,他一路穿过百态媚生的男女,停留在最里面一间安静的包厢门口。

他叩了叩门,随后推门进去,一个穿着黑色短t的男人站起来,洋溢着灿烂的笑意道:“宋警官来了。”

宋文略一脸嫌弃地说:“你约的什么地方?我过两天就结婚了,来这里容易让人误会。”

“你也知道酒吧是我发家的大本营,去哪谈事情都得上当地酒吧转一转,你就别嫌弃了。”

宋文略环视一圈,问:“梁瑾怎么没来?”

莫锐的表情垮了:“你怎么一来就找我老婆?我可跟你说,我孩子都有俩了!”

宋文略横他一眼:“我邀请梁瑾来参加婚礼,你来干嘛?”

“那你特意把请柬送到我的办公楼干嘛?”

宋文略在沙发边坐下,笑道:“还不是怕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想太多。”

莫锐也笑:“喝酒吧,毕竟这是你结婚前最后的疯狂了。”

酒满上后,莫锐说梁瑾和两个孩子也来了,就在酒店里歇息,他先过来。

宋文略来蓝珠市之前就在海城刑侦支队任职,他问起海城的情况,莫锐捡自己知道的说了。

宋文略听得蹙眉,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莫锐年龄不大,心眼子恁多,旁人想占他的便宜也不是容易的事。

莫锐细细打量宋文略,总觉得他哪里变了,但又说不上来。

他道:“宋警官,你不在海城镇着,我的日子真难过。”

“那是,你老婆要是再跑了,就没人帮你找回来了。”

莫锐哈哈大笑。

两人想起从前梁瑾跟莫锐闹矛盾离家出走,还是宋文略把人给找回来的事。

“为了感谢你以前的仗义,我给你送个消息吧,权当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莫锐凑近过来,两人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宋文略听得脸色渐渐发沉。

“消息可靠吗?”

“东川搞来的,我只能说来源可靠。”

宋文略知道东川是莫锐手下第一猛人,且对莫锐忠心耿耿。

他点头:“这事如果成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梁瑾要是再跑了,我还给你找......一次。”

莫锐气得在他背上劈了一巴掌:“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两人喝到十点多才散了,在门口告别时,莫锐道:“明天晚上要是有空,出来一起吃饭啊,带你老婆来。梁瑾念着你过去帮她很多,承你的情呢。”

“她来不了,结婚前三天我们不能见面。”

莫锐扬眉:“还有这种说法?行吧,反正到婚宴那天还是会见的。那你来不来?”

“来!你找地方,明天联系。”

分开后,宋文略直接找代驾开车送他回队里,又给陈局打电话汇报今天得到的情报。

陈局很重视,特意赶来队里跟他商量了好一会儿,才慎重地将消息上报。

次日约饭时,梁瑾和莫锐一人抱一个孩子过来了。

两个孩子都刚满一岁,活泼过头,也很可爱。

宋文略看着软糯糯的孩子,心也跟着软了,伸手就要抱。

莫锐嬉皮笑脸道:“你眼馋就也赶紧生一个呗。”

“我一个人生不出来。”

宋文略想着徐小白排得满满的学习计划,估计他这几年都别想当爹了。

饭后,莫锐带孩子去后花园玩,将地方腾出来给梁瑾跟宋文略叙旧。

宋文略看莫锐一个人带两个娃还游刃有余,心里感叹以前那个狂拽炫酷吊炸天的霸总变成了奶爸,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感。

是不是男人有了家,有了软肋,就会变得柔软下来?

宋文略跟梁瑾没有聊多久,梁瑾救过他的命,他也还了多次人情。

离开海城后,他反倒是跟莫锐联系比较多,因为他把自己之前的积蓄投到莫锐的项目里,让莫锐带他发财。

毕竟莫锐这人经商很有一套,这光不沾白不沾。

宋文略看到梁瑾的目光总忍不住盯着窗外的孩子,当了妈的人就像风筝,线头被孩子扯着,身不由己就随着孩子转。

他不知道以后自己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他的青少年时期活得恣意飞扬,顺风顺水。在杜琳出事那一晚,他的青春戛然而止。

他常常后悔,作为一个男人,约女伴出来,理应将她安全送回家。可是他没有做到,他不能自欺欺人说自己完全没有责任。

他如同苦行僧一般熬日子,竭尽所能寻找凶手,为自己的失误做出补救。

直到遇见徐小白,他的人生才又添了不少色彩。

她的大气,她的古灵精怪,她的敏锐和豁达包容,通通都让他着迷。

跟她在一起,他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他觉得徐小白就是上天补偿给他的礼物。

梁瑾突然笑着问:“宋警官是不是想到老婆了,笑得这么甜?”

宋文略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梁瑾笑道:“宋警官,你变了。以前你很冷,看着不好接近,现在多了热乎气,挺好的。”

宋文略也笑,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蓝珠市尘埃落定,这是他的幸运。

五月一日劳动节,劳动人民要结婚。

徐小白和陈玉如凌晨四点多就被纪念念扒拉起来,因为化妆师要求早点起来化妆。

徐小白的眼睛都睁不开,倒头又往被窝里钻:“这么早起来干嘛?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纪念念对陈玉如这个孕妇还能手下留情,对徐小白则是冷酷地拖拽起来:“快点,等会儿还要做发型。让玉如再睡会儿,你先起来。”

“你不能因为我肚子里没货就歧视我和差别对待。”

纪念念呵了一声:“有本事你也怀一个,我也把你供起来。”

徐小白嘟囔道:“现在怀也来不及了嘛,你果然是灭绝师太,铁血无情。”

纪念念怔了一下,不其然就想到东方不败大刘。

自从上次她在车里对他说了那番话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在这之前,她总会在不经意间遇见他,走廊上、去吃饭时、去送资料时......原来,大部分偶遇都是他的刻意为之。

她说那些话伤了他后,就再也没有相遇了。

此刻的徐小白被纪念念再次从被窝里翻起来,她嘴上不满地嘟囔,眉宇间却有着明显的欢欣,那是要嫁给心上人的欢喜和满足。

陈玉如怀孕本就浅眠,被她们的动静吵醒,也坐起来看这两人拉锯战。

两个新嫁娘脸上都有着幸福的期待,纪念念看着替她们高兴,又觉得心酸。

不知道她这辈子,有没有穿上婚纱嫁给心爱之人的那一天?

婚礼上,最让人感兴趣的不是两个新娘,而是唯一的伴娘。

毕竟新娘从今天开始就是别人的老婆了,墙脚不好撬,但想泡伴娘还有机会。

徐小白和陈玉如都穿着白色婚纱,纪念念穿的却是紫色斜肩礼服裙,露在裙子外的一边肩头肤色如玉,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光泽。

她本就气质清冷,紫色更显得她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八个伴郎凑一起嘀嘀咕咕,原本商量着怎样应付灌酒的宾客,说着说着风向就变了。

有人感叹道:“没想到纪法医打扮起来也很漂亮啊,以前我怎么会一看到她凉飕飕的眼神就觉得腿软呢?”

另一个笑道:“现在才发现太迟了,估计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盯上她,算我一个。”

“你边儿去!捣什么乱!”

大刘在一旁听得烦躁,他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不太习惯穿正儿八经的西装。

虽然宋文略已经跟陈局透露要退下一线的意愿,但他仍然挂名当警司,活儿却全都堆到大刘头上来。

用陈局的话说,让宋文略霸着茅坑别让其他人来拉屎,锤炼大刘一年,如果他能把差事办漂亮,做出成绩来,就跟上头提申请让他接任警司。

毕竟空降来的警司再好,也不如本土成长起来的人才好,起码本土升上来的跟同事磨合起来没有难度,对本地情况也熟悉。

所以这阵子大刘快忙疯了,两个新郎的活儿都是他一个人在干,他也借着忙碌忘却纪念念带来的难过。

可是现在一见面,他才发现自己这些天的挣扎都是做无用功,他还是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亲近。

纪念念时刻在盯着两个新娘,以防有突发情况需要帮忙。

大刘也一直盯着纪念念,无法挪开目光。

婚礼进行到敬茶环节时,四对父母端坐主位,两对新人给父母敬茶。

宋文略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他端茶给徐永铭时喊了一声:“徐叔,请喝茶。”

徐永铭扬眉,轻咳一声,将红包塞到他手里,道:“你该改口了。”

众人哄笑,尤其是支队里那些人第一次看到宋文略这个窘迫的模样,把他们乐得不行。

宋文略领了红包,赶紧道谢:“谢谢徐叔。”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又口误,刚想补救,徐小白已经不厚道地哈哈大笑,引得其他人也跟着笑。

徐永铭一脸无奈,道:“你这是嫌改口费少?”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宋文略:“够吗?不够我这还有。”

这下连宋文略的父母都笑得前俯后仰,徐小白就更不用说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吓得纪念念赶紧给她擦泪,怕她弄花眼妆。

宋文略脸皮如火烧,赶紧说:“够了够了,谢谢爸。”

徐永铭嗯了一声:“果然还是红包好使,听你喊一声爸可不容易。”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宋文略快要窘死,背上都炸出一层毛毛汗。

裴麟这边还好,因着陈玉如是孕妇,大家都很照顾她,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到裴麟这一对准备敬茶时,徐小白的侄子睿睿颠着小短腿跑过来,站在裴麟面前笑嘻嘻盯着他。

裴麟刚把茶端上,睿睿就学着大人的模样伸手来接茶碗。

裴麟哭笑不得,小心护着茶碗怕烫着他,瞪眼道:“你小子还想喝我敬的茶,快让开。”

睿睿一点都不怕他。

这个孩子没有爸爸,他身旁唯一的年轻男人就是裴麟,他很喜欢黏着裴麟。

睿睿又伸手来抓裴麟打了发蜡的头发,还闹着要他抱。

吓得裴麟往后仰,可别把他的发型抓乱了。

林玉秋赶紧来抱自己的孙子,睿睿扭动着身体不乐意,最后还是大刘拿糖果来把他哄走。

敬茶后,裴麟的姑妈看着陈玉如嘀咕道:“这姑娘家条件很一般啊,本人长得也不算多出色,配不上咱家裴麟。”

裴母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斥道:“大姐,今天是什么日子,这话能乱说吗?”

裴姑妈刚想反驳,突然看到裴麟的目光冷冰冰地瞥过来,顿时吓得噤声。

她不怕自己的弟弟,但她有点怕这个侄子。

徐小白是裴家的干女儿,她和宋文略也得给裴家父母敬茶,领了双份红包。

徐永铭和林玉秋早就商量好了,也以长辈的名义给裴麟和陈玉如发了红包,反正裴徐两家的子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跟自家孩子差不多。

接下来便是新郎新娘挨桌敬宾客,伴郎们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吓倒了宾客。

这八个人可是支队里酒量最好的青年,各有各的特长,红的白的冒泡的都不在怕。

他们已经分配好了轮番上,绝对不让人灌倒两个新郎。

宾客们一看这群伴郎如狼似虎一样的眼神,立即将火力对准娇滴滴的伴娘。

大刘赶紧拔三个伴郎去支援纪念念,那三个人的脸垮下来:“刘哥,宾客是敬新娘,伴娘代喝,我们仨能当伴娘用嘛?”

大刘眼看纪念念推辞不过,又仰脖喝了一杯,脸颊边浮起两团晕红。

他记得她的酒量不太好,上次喝醉了还闹着要骑石雕大象,照这么个实打实的喝法,她很快就要被放倒了。

他急声道:“你们不上,我自己上。”

他几步走到纪念念面前,无论谁朝纪念念举杯,他都抢先碰杯喝了。

众人渐渐看出点门道来,闹着起哄要两对新人喝交杯酒。

不想喝?

怀孕不能喝?

行!伴郎伴娘顶上!

大刘有点担心纪念念会当场翻脸,没想到她沉静地盯着他,轻声道:“来吧。”

两人就在众人殷切的目光里交叉着手端起酒杯,纪念念纤细的胳膊贴上来那一瞬间,大刘浑身僵硬。

他的耳边似乎嗡嗡作响,现场的喧闹和欢声笑语都不存在,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他心里涌上一种强烈的渴求,想要跟她更亲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