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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驿站的驿卒手中的暖壶咣当一声摔倒了地上,呆滞的看着岑南栀。

岑南栀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纳闷道:“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有话你说啊。”

那驿卒哭笑不得:“姑娘,这水不能喝啊。”

“为什么不能喝啊?”

岑南栀无辜的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挺好喝的啊,就是你们这水桶有点怪怪的。”

“姑娘,那不是水桶,那是...恭桶...”

“。。。。。。哕——”

岑南栀顿时觉得胃里的酸水都要冒出来了,回头冲着恭桶就干呕不止。

驿卒无语的看着她,心说这姑娘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还喝恭桶的水啊,这是得有多渴?

还好驿站的屋内都铺设着地毯,暖瓶才没有直接摔碎,驿卒将暖瓶轻轻放好,教了一下岑南栀这马桶的用法,就赶紧溜了出去。

离开房间之后,嘴角抑制不住的开始抽搐。

岑南栀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气的狠狠的踹了马桶一脚,拉了一下那绳子。

随着绳子拉动,一股水流从桶壁冲了出来,将她的那些‘杰作’统统冲走,岑南栀又好奇的开始打量着马桶。

“真神奇。”

可到了晚上,呆在驿站内又无聊的要死。

岑南栀一想,这都到了京城了,不出去转转,欣赏一下京城的风景,岂不是白白来了一趟?

于是他赶紧下楼找到驿卒:“在驿站太无聊了,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那驿卒笑道:“姑娘你可是问对人了,这京城啊,好玩的地方太多了,

别的先不说,咱先说这食品街,那里天南地北的各种小吃一应俱全,保管您都没听说过。”

听到有好吃的,岑南栀眼睛一亮:“哦?那食品街在哪里?”

“驿站出门往右拐,到了鸿胪寺附近就看到了,它就在鸿胪寺的正对面那条街上。”

“多谢,多谢”,岑南栀当下急不可耐的就准备出门。

“姑娘别急啊,你等我把话说完啊!”

“怎么?还有什么事?”

驿卒呵呵笑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你去食品街吃东西能吃多久?恐怕吃不了几家摊位你就吃饱了。”

“怎么,难道还有其他好玩的?”

“当然”,驿卒得意的笑道:“要说这北京城最好的去处,那可是燕妃娘娘开的‘话本院’了。”

“话本院?”岑南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话本院是什么?”

显然,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打听话本院了,驿卒熟练的,笑呵呵的介绍:

“这话本院嘛,乃是燕妃娘娘开的一处剧院,里面经常表演一些新奇的剧目,燕妃娘娘称其为话剧,据说这本子还是陛下写的呢!”

“这话剧又是何物?唱戏吗?”

“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驿卒摆摆手:“您去了就知道了,和唱戏可完全不一样。”

“行,那等我从食品街出来就去瞧瞧。”

说完,岑南栀又迫不及待的往外跑。

“哎~~姑娘等等啊。”

“你又怎么了?”

岑南栀有点不耐烦了,这驿卒怎么事这么多,早知道不问他了。

“话本院的剧票都是预售制,十分难得,不提前十天半个月订票,你这样去了可是进不去。”

岑南栀闻言有点生气:“那你刚刚说那么多,既然进不去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嘿,您瞧您这急性子”,驿卒嘿嘿笑道:

“别人进不去,可是架不住咱有关系啊,不瞒您说,我这还有几张话本院今晚的剧票,就是稍微要加点钱,您要吗?”

好么,难怪这驿卒说这么多,合着这还是一位资深‘黄牛’。

他平时利用驿卒的身份,囤积话本院的剧票,借机推销给刚来京城,住在驿站的外地官员和其家眷获利,说不定这位还是黄牛的祖宗。

“多少钱?”

“不贵,七十文一张。”

“这么贵!”

岑南栀有点舍不得。

虽然她在广西也是数十万人的头头,但是她从没有利用过手中的权利中饱私囊,平时生活也节俭的很,一下子掏这么多钱真有些舍不得。

“哪里贵了?票面价格都五十文了!”

驿卒也有点委屈,要不是上次买的票太多,导致这几张票拖到今天晚上都没有卖出去,他怎么可能只加二十文?

“这...”

最后岑南栀还是咬了咬牙把票买下来了,不为别的,就为去瞧瞧这位燕妃娘娘弄出来的新剧目有多好看。

痛快付钱,接过剧票瞅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的价钱果然是五十文,这驿卒没有骗人就放心了。

出了驿站大门,岑南栀直奔鸿胪寺那边的食品街而去,不说别的,赶了好几天的路,一路上就光吃干粮,早就受不了了,正好先去打打牙祭...

半个时辰后,岑南栀左手举着冰糖葫芦,右手端着一碗凉皮,嘴里叼着剩下的半根烤肠,一边抑制着想要打嗝的欲望,一边盯着面前,卖臭豆腐的摊子蠢蠢欲动...

‘嗝~~不行了,今天不能再吃了,再吃肚子就要爆掉了...’

岑南栀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肚皮啊肚皮,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才吃了十串羊肉、五串面筋、一份鸡柳、一个肉夹馍、一串冰糖葫芦、一份凉皮、两根烤肠你就吃不下了呢?

后面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今天却吃不到了,多可惜啊...”

‘噗嗤’。

身后有人听见她自言自语,不由得笑出声来。

岑南栀闻声回头瞪去:“笑什么笑!”

然后却看见一二十岁许,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唇间蓄着短须的的书生笑吟吟的看着她,顿时有些心慌。

“呀,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那书生身后跟着的一个大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训她,却被那书生拦住。

书生笑呵呵的抱拳:“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在下只是听到你这么...嗯,胃口好,不由得笑出声,还望别见怪。”

“算了算了”,岑南栀大肚的摆摆手:“既然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就原谅你啦!”

心里却想着:“看在你长得那么好看的份上,我就不怪你啦。”

书生笑着再次抱拳:“多谢姑娘,那在下告辞了”,说完,就准备带着身边的人就先行离开。

但是忽然想到什么,回头说道:“姑娘,我这里有点助消化的药,你拿去吃一点,不然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可要遭罪了。”

“哦,好,谢谢你!”

岑南栀接过那人扈从递过来的药,呆呆的看着那书生离去的背影。

当她看到书生正和身边,一个脸上蒙着轻纱的姑娘笑语晏晏的离开,有些可惜的摇摇头。

“是挺好看的,可惜已经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