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分家的时候,每家分一亩地,爷爷走了,奶奶独成一户,占有一亩地。

奶奶最疼小儿子,执意要跟着小儿子一起过,小叔夫妻也乐意,因为奶奶跟着谁过,谁就可以多分到一亩的口粮地。

大伯家里五口人,合着一亩地;原主当时家里三口人,也只有一亩地;只有小叔刚成亲,加上奶奶一共三口人,就拥有两亩地,让人羡慕得不行。

原主家还好,以前爹在临县做事,能挣一些钱买粮,就算家里的口粮地不够,日子也过得还可以。

大伯家里就有点难了,三个孩子都半大了,最能吃的时候分家,那日子过得相当紧张。

为此大娘早早的就把家里的两个堂姐给嫁了出去,加上娘心好,他们过来借,娘多少都给点儿,他们才有了如今的日子。

就这,每年奶奶还张口向两个儿子要“孝顺”钱,爹有就给了,大伯有就给点儿,没有就少给点或者不给。

日子一长,这就成了他们母子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了。

可是现如今,爹躺在床上了,她家里人天天朝不保夕,没见谁过来看看,一听说他们吃上饭了,就过来“刮地皮”,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尤其是那个总打着奶奶旗号来“讨债”的婶娘,要的是那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她看着说话软和,往人身上捅的净是刀子。

由此可见,奶奶和婶子是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当着爹的面儿,温美酒故意把脏水都泼在了婶娘的身上,省得爹护短,又说不是奶奶的责任。

要是没有奶奶点头答应,婶娘借她胆子,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吗?

温美酒觉得,就算要带领全家过好日子,也得全家一条心才行。

爹的观念,她得给他掰一掰。

不是说不要孝顺奶奶,而是孝顺前面一定要有前提条件,家人都吃不上饭了,还要被外人糟蹋,这不是傻么?

“事情都发生了,不提了,你们都还饿着呢吧?”

其实两个小的在山脚下吃肉,已经吃得差不多饱了,是听温美酒说要吃好的,这才欢呼雀跃。

怕两个小的说实话,温美酒抢先道:

“我们在外面已经被招待过了,还不饿,娘和爹饿了吧?”

温美酒在外面也吃了一些,目前也不是太饿,要是加,也能加点,不过此时,她不想加了。

娘听了,嘴唇微微抿了抿,轻轻笑了。

还好,孩子们都吃过了,要不得跟着一起挨饿了。

“不饿。”

娘撒了谎,爹跟着也撒谎说不饿,娘不信的看着他,道:

“你要是饿了,外面还有......”

不等娘把话说完,温美酒打断了她的话,道:

“娘,怎么能让爹吃那个东西,对他身体不好。”

娘一怔,不知道温美酒为什么这样说,寻思着那狼肉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用处,就没继续往下说。

事后,温美酒赶紧把娘拉到了院子外面的角落里说话。

“娘,你打算就这么把爹纵容下去吗?”

娘往屋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不解的问:

“咋纵容你爹了?”

温美酒下巴往灶屋的方向抬了抬,娘聪明,马上就明白了温美酒的意思,微微垂下了头。

“粮食又不是你爹拿的?”

温美酒不相信娘心甘情愿让人把粮食全部拿走,一点怨言都没有。

“可是,要是没我爹的默许,谁要是动咱家一根毫毛,我肯定把她家给砸了。”

娘连忙抬眼看着温美酒,先前她还觉得她年轻气盛,说一些气话罢了,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之后,她相信她能说到做到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娘道:

“娘是童养媳,温家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儿,你爹待我够好了,我哪里敢忤逆他。

他孝顺,爱面子,我说不了他。”

“那你就眼看着我们一家人跟着受罪挨饿?”

温美酒戳到了娘的痛处,娘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手握着衣角难受得厉害。

“娘,打铁还需自身硬,你不挺起腰杆,谁都会欺负你。

以前,你是童养媳没错,可是现在,你是爹的妻子,是我们的娘,谁敢看不起你?

该给温家做的贡献,你已经做过了,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家,哪里错了?”

娘的手微微抖动着,含着眼泪,坚定道:

“你说得对,都把我逼到卖女儿的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该怎么做?”

娘忽然抬头问她,还把温美酒给问住了。

不过娘的思想有了转变就很好,她高兴道:

“咱们一起先把我爹的思想扭转过来,不让他一味的愚孝。我爹倾其所有并没有孝顺我奶奶,她一个人才吃多少,还不是养活了婶娘全家。”

娘听了连连点头称是,温美酒很满意,对着娘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晚一会儿的时候,温美酒把兰陵叫到院子里,从空间里摸出了一块冰糖,弄碎之后,塞到了他的嘴里问:

“甜不甜?”

兰陵咂么了一会儿,兴奋的小眼睛都亮闪闪的,道:

“真甜,大姐这是什么糖?”

温美酒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冰糖现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呢,再多的人知道了,她没办法解释。

“甜就好,大姐也不知道,是在王公子府里得的。

你要是爱吃的话,姐这里还有一点,不过你要帮姐办件事情?”

兰陵的小眼睛盯着温美酒身后握紧的拳头,连连点头:

“大姐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温美酒附在他的小耳朵上嘀咕了一番。

**

第二天一大早,爹就醒了,躺在床上不经意的长吁短叹。

娘被他吵醒了,问他叹什么气。

爹两眼空空的望着上面破烂的房梁,道:

“真想念以前的家。”

以前他能动的时候,家里虽然说不上有多富有,好歹里里外外都找人修缮得熨熨贴贴。

可是后来,他倒下了,整个家都完了。

房子卖给了别人不说,还拖累了一家子老小住在了别人不要的破屋子里。

幸亏娇娘勤快,把这里好一个收拾,可是再勤快的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咕噜噜”一阵闷响过后,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连回忆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