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富园》里没跟去射杀武乐书的安珑还是想不明白,“少爷?这么好的机会主子竟没想杀他?他那种高手的警觉下一回再想成事可就难了呀!”
“那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连二爷也一并放过?”邹盘之闲庭信步。
安珑摇头,“可现在了结这两方势力的任务只在咱这,二爷那又不知会牵扯谁进来?这出城要是再成了难事,咱哪里寻得突破呢?”
邹盘之笑笑,拿扇子敲了安珑脑瓜,“你呀。城外有城外的玩法,城里有城里的乐趣。干爹哪个都没想放下,用得着咱的时候自然会吩咐。”
“等主子吩咐?那即使成了事,也会被问责,章简不就是嘛。若是不成,只能以死谢罪。少爷?这种被动的局面,咱不是已经打破了吗?”安珑想来更吃紧了些。
邹盘之付之一笑,说道:“是啊,所以只能等。再动?就得死在他武乐书前面。”
安珑恍然大悟,扶了脑瓜才稳住自己,“哎呀,我想什么了我?”
邹盘之还笑,“呦!不会也是中暑吧?那行,下午带你去瞧瞧。”
所以在这场谁都要杀了谁的游戏当中,小武能独善其身有多奇迹他没觉得,反正是不领情。饭后随护姑爷走来唐宫东路,这是班勒选定第二家新武馆的位置,小武本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辩验着城中的细微变化,这既到了小武才惊,“下一家?开在这?”
窦浪也放眼瞧了下才乐呵贴脸来答:“是啊班师父就说这行,我都觉得这一天开两家,这唐宫东路武馆一家挨一家还非过午才开,这个事……”
班勒就从武馆里蹿出来接话:“就得这么办。”又低语:“想在这个街开新馆子,什么时候开保准什么时候有找事的来,所以就干脆给他们个台阶,咱也算捞得一上午开门红,这下午会争竞成什么样?传出去的话都会弱很多。我这可是紧赶慢赶的呢,武师父?首当其冲?”
是啊你想开那么多家都不敢来这种武馆街立足,自然不会被人看好。可既选定了,却只屈居其二?估计呀这些以武立世的师父们不气愤才怪,你才老二呢!
但班勒却明白为何心儿想开武馆还一开就是八家五家的,嫂子一定知道真凶或者说他的幕后,如果猜得不错城中风云恐有不测,嫂子是想借助不同的有利位置护守全城。班勒既想得到自然也办得到,只不过今儿啊他冲小武调皮一下又立马笑得好孩子气啦。
小武打他胸前一下又扒拉开他,若说全城都和谐的很没什么异样,那似乎也就是这?嗯。一家挨一家的武师父都把门来看,又不约而同地站定自家门前排成那么老长的一列队,哦不,两列。
再看咱《穆氏武馆》屹立街边,匾额的红盖头还被热风吹得几多飘逸,又一看大门两侧的火红对联那百年不倒的气势立马就出来了,鲜红挂鞭八方开路从小二楼的檐脊垂下直抵路央,花团锦簇装点着每个窗棂门扇地角防水台,黄花梨卷草纹八仙桌左右各摆两张寓意四平八稳,其上的好彩头就更让人眼馋了。
小武瞧来,又拍班勒肩头一下,算是夸奖了。可比这动静大多了的是好多武师父不约而同来到门前,这开张在即聚来的竟都是师父级别的,没一个打算学武的小弟敢上前。
小武几人就被团团围住,窦浪顿觉大事不妙,班勒还笑在他身后拍了拍脊背又扬头,小武果真抱拳上前,道:“诸位武师父来的正是时候,我穆宅少主窦浪窦师父今借贵宝地的好势头开张新馆,恭谢众位师父前来道喜,武乐书在此……”
“谁听你说道这玩意?”“咋让个奴才上来说话的?”“有没有点规矩?”“让那当师父的出来叫阵。”“对呀。姓窦的出来。谁呀?”“怎么没人敢露头呢?”“这牌匾上挂着谁的大名谁就出来!”“这就怕了?哈哈哈哈……来个人,把那红盖头掀了!”
小武拱手屈身听了听,窦浪急的上前一步拽起他,班勒吐气一下,我说得来真的嘛这回有好戏看了,“师父?师父……”班勒探头叫他,巴不得上去跟着起哄一样。小武白眼凶他,叫你看好姑爷你干嘛呢?
窦浪一抱拳,小武就向他深躬见礼,窦浪瞥见也忍了下急切,只道:“众位行家小弟窦浪初来乍到,贵宝地的规矩倒是略有耳闻,但今儿呀武大总管得空过来,这脸面前的事我就交由他全权打理,未时一到《穆氏武馆》开门大吉,到时还堵门的哪一位呀我就全当您是来道喜的啦,谢了。”
窦浪抬高下拳头转身就走,班勒还给他点赞。可小武还没等起身,人堆躁哄一片真就说不上是谁一蹿上来,一个飞腿正奔窦浪背影冲去。小武立定,背手,出掌,运力,竟凌空卸下他力道害他差点摔跌。小武这手又背去,他着地两脚颠簸几下可算站直了。
“武乐书,请。”小武抬手请他,他倒惊出一身冷汗,嗖就钻进人堆不见。
“呦!是谁在这敢惹我们武大总管啊?”人堆里这个声音传来,小武好惊?我都差点忘了你傅云空可是这拳脚行的行家啊!
小武见礼道:“傅大少爷说笑了,小武岂敢?您是……”
傅云空就是这样,精力总是旺盛,除了打那些野味就是揍人。这条街上他一共开了四家武馆,却可以说哪一家的师父他都揍过。那名声?杠杠的。
瞧他近前来,这人堆立马散开一条路。“怎么?不认识啦?”傅云空逗笑,又说:“哎呦!这武大总管我才是要刮目相看啊!”说着就拿扇子扒拉他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