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像你呀,仗着父亲死在墓里,非要生吞了整个皇陵还像吃了大亏似的。但那皇陵到底为何是空的?能有这个身手的估计只有老五了,可货会藏在哪里?又一想到费润,费胜全只嗤之以鼻,还是把矛头指向葛宅来笑谈:“不是还有宅子呢吗?你可以进去搜啊。”
费润似听非听的,也想:整了半天?难道还是要哪个物件?
温格调就大笑,又谦虚道:“四爷?瞧您说的。”他的确料定葛虹远斗不过五爷,货能进了葛宅的地界那不可能。就是到底在哪?又会是谁负责看护?这才是重点吧。哦不,是咱要不要一起去盗呀!
费润倒接话:“就章简那个狗奴才,护守葛宅那个忠心劲,谁去都白扯。”想比刚刚学来几天的孝敬四爷这个事,费润看不惯葛大悍那帮人马由来日久,话儿吐露出去了他又急忙笑哄:“哎呦爹,瞧我这话跟您学的,都会开玩笑了啊。”
温三通低着头还白他一眼,奴才怎么了。温顾醇也学着犯蒙:“晚辈怎么听四爷这话里有些许的按耐不住呢?莫非您……”
温格调就接着上劲,都快委屈哭了,“哎呦四爷!你说你们都动手了,怎么就是没有想到过我?啊?就是那‘岸傲阴魂索命’的谣言,现在跑到开封城里说去都有人信了,不是?这话是谁传出去的?你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谁还不知道货就在五爷手里呀,可心痒难耐了这么多年,到了今年谁还怕步他葛虹远的后尘啊?一起上吧。
温格调是压根想不到五爷的手段,但总觉得你这种闲看也不简单。四爷却想,如果告诉你对面坐着的这位除了皮囊像费润,其他哪都不是的话,估计也能吓傻你。但这种事情,当爹爹的哪愿意出口。温老板啊你想要的只是货,可我想要他偿还的是我儿子的命。
费胜全瞥了下费润,老五既然选择对二哥动手,想必这谣言就是出自邹宅。费润却惊了,这整了半天惹得葛汗青咋咋呼呼挨宅子转悠的这么个事,还真能是你干的?哦天呢,这让我跟干爹怎么交待?
四爷瞥费润这一眼,温格调更来劝:“躲?是躲不过的。”
躲不过?可你确定当着老五的这个眼线,咱就能商量出来个什么上策吗?哼,哪家的少爷不是他的人,就更别提……费胜全一侧头,竟是鲁语故回来见礼,守在了凉亭外。哼,又多一个。相较费润,他是眼睁睁看着儿子惨死在这个替身手上的。但鲁语故因何叛变?费胜全恨到如今,都没能想明白。一把利剑,愣是被老五抓到手去了。
温顾醇一见一个眼色,温三通就急着出来又把住了外面。鲁语故倒淡然多了,这个地方?他就算回《凯旋堂》去,都能听得一字不差。
费胜全就瞧了眼温顾醇,那个温润又气派,羡慕呀。温顾醇一愣还跟着爹爹紧了紧嘴脸,四爷倒笑了,“呵呵温老板啊到了今儿你还故弄玄虚的非要说道这个事?怎么?就那邙山铁路段藏着个帝王墓陵群?这打多少年前不就传开了吗?哪里还是什么新鲜事啊至于你这样?”依旧是你要出头,这话就传给老五听听吧。
几人都惊,这窗户纸怎么一下就透天了?
费润整合下词汇,皇陵群?他温格调?古董收藏界大佬?莫非他是……天呢!盗墓发家的呀你!哎呦我呀这你还不识足?到我们家来索要什么啊你?我家?啊费胜全?你不会是同伙吧你?那?难道干爹也……我天呢,我知道了干爹特意没告诉给我的事啊,我?怎么办呢我,费润终于惊恐难掩了,竟是瞟向鲁语故的背影,这个小子会不会先办了我?
温顾醇一惊又落静,竟眼睁睁瞧着费润那个嘴眼歪斜,到底是怎么了呀?难道你还什么内幕都没知晓,就径自背叛了爹爹投靠到五爷那边了?哼,那可就是你急着死不瞑目了啊!
还真的是呀,一九零五年五爷的长辫子还没被剪去,但清政府在修建洛阳到潼关的铁路时竟发现了墓穴群。葛虹远雷霆大怒,又坐堂逼问他是怎么回事。可?自打经管岸宅他好久不去山上了,这?纯属意外啊。
“意外?”葛虹远怒吼,他最烦这两个字了,岸父当年说道他爹的死讯时用的这个死因。跪在堂下的五爷一惊,还在思索,不是意外?难道是有人蓄谋已久?
葛虹远走来抓紧他的辫子怼脸问:“怎么?想到谁了?”
五爷赶紧答:“大哥,容我几日,我一定查清。”
葛虹远甩他一边去,嗤笑道:“我对你不薄了吧?”
五爷爬起来答:“大哥恩情,没齿难忘。”
是啊不管怎样,你的命还在。
岸宅倾覆那日,大爷等在《虹彩堂》上恨意难平,可五爷遍体鳞伤爬来禀告的时候竟说岸娇自缢了。哎?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他岸宅独吞了那一整个皇陵的宝藏,竟还连个喘气的都没给我留下问话,你是想有多废物?
葛虹远一怒之下,真想杀他泄愤算了,“给我拉下去……”众兄弟都劝,没了他怕是更没个线索能查探一二了。葛虹远这才定睛看他,你是在这等着我呢?啊?你居然敢?于是乎亲自掌刑,一通鞭子耍下来,葛虹远还踩着他头问:“知道。不说。是吗?岸傲。”
五爷倒在血水中奄奄一息,小四娘急忙来劝:“大哥这不是能要他命的时候,你看堂门外的血迹定是直达岸宅。他若是死在了这里,怕是我们真与岸宅覆灭脱不了干系了啊。”
葛虹远气得摔爆了马鞭,又碾碎在脚下,还指着五爷狠话连篇。但五爷咽下那口咬住的底气,闭上眼睛的一瞬,只扯了一下嘴角:我的反击,开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