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听他说到这还真就扫了眼这件三彩九瓣三足盘,邙山的老窑里这种瓷器倒不难烧制,而这一件足可以追溯到唐代,你想得手?哼!看来老爷也只是为拿出来赶他离开呀。
温格调这张嘴啊还没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国门内外跑生意练就的,“哎要不说呢?我今年可就不敢了喽,这武大总管要事缠身的很了呀!能在这见上一眼老朽都知足了,我看一会这根雕馆也不用非去转了,有武大总管张罗老朽放心啊!您就再顺手给出个协议来,这崭新一年的价码还是分成啥的我都悉听尊便,就只等着签个字画个押不就完活了嘛!这多省心,您说是吧泽然兄?”
老爷笑呵摆手,“哎不可不可,这生意是两家做起来的,哪有我一方就说的算的道理呢?小武啊一会好生跟去,多听听温老爷温大少爷的建议啊!”
小武见礼应话:“是老爷。”
温格调还跟老爷虚情假意,“哎呀您看这穆老爷不用不用的呢!”可那贼溜的眼睛还是瞄了下三彩九瓣三足盘眼馋,这没办法年年都说不过武乐书,今年他又这么气势高涨?怕是在价格上一抬再抬也未必能合了他的心思啊?
温格调转了圈眼珠竟问:“哎呦我好像想起来了,就五爷家里头我好像也是见过一个三足盘,跟这个好像着呢!就是那色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是九瓣还是几瓣来着?哎大小姐您可还有印象啊?”
这一问心儿心头咯噔一下,窦浪也赶紧瞧了眼主案,就这么个玩意?除了造型有点搔首弄姿之外,没什么特别啊!小武瞥了眼小姐倒不担心,就是温顾醇你这嘴脸也太红杏出墙了吧?我家小姐不是可以任你这样看的,哼。又心想:五爷家里?难道他昨天还没有索买成功吗?倒是这个语调听来怎么感觉他有点怕五爷似的?还得好生哄着才行?就五爷那种性子有这可能吗?
不过若是小姐嘛,还真怕你就一会不敢再回话了呢。可等了一下,心儿竟还没答话,小武心急一下刚要开口,又听小姐说:“温伯伯!心儿回想了两大圈都没见过您说的这个物件,大概也是因为爹爹的生意从不让心儿过问的,我自然也就一无所知啦。不过从温伯伯嘴里说出来的话啊,心儿就一准相信家里的爹爹手上也有这么一个宝贝,那这样看来呀我两位爹爹牵着我两家的缘分啊还真是一老早就定下来的呢!温伯伯您说是不是太好了?”
心儿这小嘴巴说完还翘了一下,老爷更我家有女好生欣喜,竟直接接话:“你呀你这个乖巧劲儿啊就会挑爹爹爱听的说,原本爹爹也想过这两家的缘分若是你这十八年来默默数算下的,爹爹都够高兴的啦!可这任你这么说来呀都能数算到这个物件的朝代去了,哈哈哈哈那可真是这举世无双头一份了呀!啊?哈哈哈哈。”
穆家的男人们就都更胜一筹似的,胸有成竹地瞧着温老板吃哑巴亏。是啊,这两家在唐代那时就交好下的缘分,你想买去一个?何意呀?
温格调自然也是没有要拆了两家姻缘的意思啊,他只想探探这个五大小姐对五爷的营生都了解几何而已呀!可只听来个‘一无所知’还压根被一票否决,这个物件他是想沾手那么一下都不可能了,就也只敢呵呵陪笑,连声附和:“好好好啊好!”
这一到了《穆氏根雕馆》也是,温格调似乎也只想在屋里走走转转,光负责个赞不绝口就完活似的。惹得一大清早就好生准备的徐宁都好个惊讶,他今年是怎么了呀?徐宁又扫视了一圈这馆子上下。
还真别说大有看头,这植物中比人类还能延年益寿的这种深山老林,它的根系想要讲给你听的故事真的太多了。每一件都被徐宁掘地三尺多好好呵护回来,又被老手艺人七百二十度研磨打造。
有的就真好似妙龄少女翩翩起舞围绕了你来,还有的自成铿锵远远望去神似哪个人生感悟的妙笔一挥,再有的干脆被做成了乐器就是任你一呼一吸之后会回应你声声不息的那种空灵的顿悟。
“好。真的是妙啊!”竟是温顾醇学着爹爹又赞一句,弄得他好像也是第一次来逛似的。小武白他一眼,忘了你往些年讨价还价是个什么样子啦?可瞧着这地上摆的墙上贴的梁上挂的好个琳琅满目,小武也忍不住朝阿宁哥打个飞眼,赞他一下。
徐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连你也没个正形?这生意还谈不谈啊?小武嘟嘴乖怯一下,心里也纳闷,这个温老板到底想干嘛呀?难怪他说不用来转了呢?这来了,竟也价码、分成、工期、质量、耗材、声名全都听之任之。
这个人怎么一个攻势都没有?只这一年就枉费掉近四年来锱铢必较的利润,他到底图什么呀?小武想来已走到后院,看着一个老手艺人正在打磨树根,小武灵机一动又回身问跟来的温格调说:“温老板您看,这树根都堆砌成山了,可做工的匠人只这寥寥几人,是不是少了点啊?”
“哎呦武大总管说的是呀,这生意大有爆火的势头啊,还只这几人费心费力着实为难了呀!那依我看,顾醇啊近几日你就再用心挑选几人,派来馆子上听徐老板调遣就是。”温老板竟一个不字都没有,温顾醇也一笑回话:“知道了爹,我去办,武大总管放心。”
这个干脆劲儿穆家的人更拧眉头,可温老板又见礼辞别还说只等武大总管拟定协议的话,几人都跟到门前见礼送别。可他们一没了人影,徐宁终于忍不住挠头,“他这?他这哪里是来谈生意的呀?这白送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