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天色忽暗,水浪从远处传来隆隆响声,阿坚就瞧清了,是舰队回航了!天呢!阿坚和亭子的内心好似闷雷滚动,有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奔来一样,从未有过的事啊!这是怎么了呢?
“阿坚哥,刚才森林的响动一定是有古怪才对。”亭子忍不住说,可阿坚就是认定森林怪异才留下来守住航港的,可没想等来的不是伏击,竟是小武哥回航了。
阿坚还不作声,只盯上去辩验,“怎么可能?头船掌舵的竟是阿泉!”亭子闻声,赶紧翘脚看去,还命人开了航港上所有的灯火。
果真如心儿所知,五宅正聚集着这一次分功行赏的几位。而与众不同的就是这一次叫大家赶来并开口陈说的竟然是傅云空。
五爷一听说,为了完成此次差事竟是魔对主动请缨单挑心儿,结果却真杀了穆凛然,乐得合不拢嘴啊还大夸特夸,并鼓励尔等娇子都要学学魔对的一举成事,堪称典范啊!
却不想,堂下跪着的邹盘之和费润都吓得直冒冷汗,打一进门大概就听明白一句话,还是五爷说的头一句‘大郎归西’的话,哎呀这是从何说起的呀?我?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但紧接着听下去估计二人也就想明白了,还好是一无所知啊,要不哪有命在这听这些啊!
展长松在神州街游荡,真就跟定邸盟小半天了。可疯跑疾奔的人们叫喊连连,呼啦过去,直接惹得二人都惊,随手抓来一个,能听清的就是,“南关森林有莽兽袭击人群了!”这可如何是好,展长松直接跑去,邸盟还喊他:“喂我去吧!你的人都没在这。”
展长松却喊:“疏散人群,小心踩踏,管好你这片。”邸盟一听,也随手吆喝:“快快快都动起来,再往南迎迎,真有吓坏的,直接送回家。哎哎哎您慢点别急看着点,没事了的,啊!”
小武只孤身赴宴,一进门就大吼大叫:“葛汗青——你给我出来!”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为何一路狂奔来了五宅?而不是直奔葛宅。难道他夺了少爷的命还不止,竟会到这来赴五宅之约吗?但小武咬定他就在这。小武脑子还嗡嗡疼,潜水回来的后劲还真上头了,但想不明白那就算了,连鹰猎都不在乎这个,它只在大杀四方,挡我者死。
几人都听得躁动,傅云空还像是来了兴致般的刚说完要事,又跪地恳求:“爹放心,小魔没事,休养几日便可复原,只求您别遣他离城了。”说起小魔上一次离开洛邑,傅云空就此疯魔,他只信自己能救他,而且一定能。为什么非要漂洋过海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寻个什么秘方来?我就是血源,还明明在这啊!
所以他更生无聊赖,至此有人来报:“武乐书奇袭宅上了!”他也只是跪在地上,等着五爷撂话。你若再遣小魔离开,怕是真要又疯一个了!
五爷听到这里,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傅云空和魔对呱呱坠地的那天,五爷还是岸宅的乘龙快婿,岸宅是终于又有大喜了啊。
可无奈魔对异于常人天生噬血绝无生还,五爷痛下狠心叫人为兄弟歃血为盟,也算岸宅命不该绝。而后就弃魔对于不顾,叫人不得声张掩埋了吧。但只一瞥难舍难分间,竟见魔对面露朱彩,有了生气,真是不枉此生啊。
可你能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面对你的时候,都能大叹‘不枉此生’呢?五爷愣了下,赶紧抬手,傅云空见他应下,立马起身就是一副厌世相,可不嘛,武乐书进来的正巧,挡住了傅大少爷的去路啊。
但人家五爷抬手过来可不单是叫大家起身的,而是要扶上额头去接着痛哭的啊!还没来得及起身但大概是反应过来一些的费润和邹盘之就赶紧扑爬上前哄劝,好一副应景的如假包换啊,只几人就把穆宅的悲伤同样上演到五宅的《真吾堂》来了。
可小武翻身进来,起身立定才收刀入鞘,竟又重复了句:“葛汗青!你给我出来——”整堂震颤,几人又继续嚎沸了几个高音。
楚九浑身带伤奔来告知班勒的时候,《班家武馆》同样天塌地陷了!班勒抓来楚九转了两圈,才确认自己是听到他说的话,就是说了什么?班勒疯了一样冲出武馆,左跌右撞地找着不离左右的正路,可还是扑爬摔滑连轻功都派不上用场了。
但当他临近三复街就听到哀嚎嘶鸣的时候,真的跌倒了,还爬不起来。他是被围拥的邻里拽到大门口就一跃踏了门栓上了门廊,又摔下来,才到师兄脚前。
这怎么可能?他是最爱围着师兄打闹还死活都不认输的那一个,你怎么可能走在我前面?师父教你的那三招,难得鬼都打的跑,你怎么可能败给别人?
什么莽兽?什么突袭?什么成群结队?什么鲜有生还?大门外有人这样议论,班勒都听得到,可他不认。谁说师兄命有此劫?我敢说师兄拿命护住了你们所有人!要不然你们就去鬼使神差那走一遭问个清楚。
班勒飞身奔去,一路向南。
小武本不耐受这个,但竟是傅云空一步迎上前喝他:“武乐书,五宅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劝你打哪来回哪去。”好收个全尸的这个话,傅云空咽下去了。
可小武还是惊讶了,你出来和我说道一句,是真另当别论啊。那你到底是天生事不关已,还是有预图之才疯抢上前?我倒要探到底了!
“傅大少爷好生雅兴啊!我来是拼命的,你竟只当是撒野?看来是我过犹不及你了呀。”小武挤着牙缝吐字,眼神却扫清了他的步调,又想飞身而去?可着急走为什么还逆着性子搭话?到底哪个是诈!
傅云空看着他疯癫的样儿竟忍了忍,护着小魔是第一要务,但最关键的我还要弄清武乐书究竟知道什么了,能让他有这个血性敢直接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