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嘟嘴道:“哎呀少爷疼啊——”又只顾揉来揉去,还以为你能沾枕头就着,我就开门就跑,就不会有这一段了呢。又瞥了眼两步就到身前的小姐,心想:成也小姐败也小姐!却仰脸好一副讨巧相夸着:“小姐,我一猜你就厉害,一定能医好我的。那小姐我是不是就可以……”
心儿过来就搭了脉,少爷怼他:“别吵”,小武闭上嘴,少爷还紧瞧着心儿问:“怎么样啊?”心儿抬眼看郎君,竟直接起身摸了下郎君后脑勺问:“郎君怎么了啊,还疼吗?”
少爷挠挠头,“我没事,小武哥怎么样啊?”小武挑眉盯着他,心儿竟也挑着半边的眉头憋了下笑,可一转身就喝小武:“说!是哪个小美人儿下的手?”
少爷一听,放下心来,秒懂似的也憋着笑又怼他一下。小武倒是好个瞪目结舌,怎么小姐什么都知道啊?“你不说,是吧?躺下!”心儿冲着他耿头,少爷都不容分说,直接就按了他躺下。
小武乖乖露个脑瓜,还一副求求了的样子,可是在家呢你还怕谁为所欲为啊?心儿直接上手按了几下他的迎香穴,就走了。啊?就这么简单啊?两个大男人都这样想。
不想心儿走到水盆边洗了洗毛巾,竟真的很严肃地说:“你中了无花劫,而且烈度至少是寻常的五倍。居然还掺了后觉,中香之后你就失了意识,半刻钟之内都会听令于人。而后——昏厥,依她这个计量,你该是一直昏睡到天明才是。看来,她很了解你呀?”
小武一点点回想,怎么可能呢?我?我才见过她两次啊。少爷却脱口而出:“哎呀不对呀媳妇儿,你不是说小武哥中的是欲炼吗?”看来心儿啊是白扒在他耳朵上悄悄说了。
“什么?”小武一惊又起来,少爷差点又怼他:“哎呀你快点说到底是谁?你要我拆了《花满园》呀?”
哪想小武嗖地一耸,又扶了床边来,竟鼻血直流。这一滴滴鲜红,真的让他惊了,自己有一天会让那么柔弱的一个姑娘家害的惨成这样。好,我记住你了。当然,少爷比他还惊,立马尖叫连连。还好小武抬高一只胳膊拽住他,要不然呢他估计还能乱蹦乱跳呢。
倒是心儿走来一手托着毛巾递给小武,又一手拍了郎君的肩头,但都没拽起他来,他倒一手接过毛巾还教着小武,“再把那个胳膊伸直了,快啊!呀?还不行呢?”
心儿也顺势蹲下来接着逼问他:“单单黏膜上残留的这点毒素,也够你淌出二斤血来。怎么样?还不说吗?你知道她到底是爱你,还是害你吗?”难得心儿一个大女王,居然在这教他儿女情长,好像她真的懂得似的。
可小武还是伏身埋头不吭声,少爷急得直怼他肩头,“快说……快说呀!”小武委屈地抬正了一下小脸,“少爷?我这还流着血呢……”又赶紧抿上嘴巴,可血滴才不管,径直给他涂了个好美的咬唇妆。少爷一愣,又立马伸过毛巾来哄着:“我擦,我擦呀!来来来,再抬高一点儿,再一点……”
心儿也抿嘴笑了一下,好吧,算你不是自讨苦吃。可她?这城里藏了这样一个丫头,还真是让我惊喜呀!心儿一下起身来,竟还抱着拳说:“算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敢在你身前晃荡,还能让你不多加防备的,不是花魁就得是头牌,大抵就是为了仰仗于你吧!”
小武一听闪躲了一下,自己拽过毛巾来蹭乎两下。少爷还盯着他,上下动动脑瓜只看他,真的又不是你热心肠惹的吗?这太让少爷乐乎所以了呀,女孩子主动的呀!“花独秀?是花独秀吗?哦呦我天呢!”
少爷一跳嗷嚎到地中间来了,害的心儿和小武都定睛看他,这是怎么了呀?这么兴奋?哪里至于的呀?
少爷一下憋住劲儿,提了两下嗓子,又训小武:“咳咳哎你说说你呀,能不能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认识啊?啊?哎你说就还非得惹的人一个姑娘家出此下策啊你?哎不是,那,那你们……啊?”少爷冲他直扬头,小武刚爬扯起来,靠着枕头坐直过去,我这真淌出二斤血来了,都没人管,还问我真的有没有让她得逞,我?真是……哼。
小武扭过头去,就不理他。心儿也上前捶了下郎君的胸膛,“你呀!急什么?”心儿直眨眼,少爷还千载难逢一样,非得拉他起来教训一顿不可,心儿叹口气又忍不住笑,拦着说:“他都不知道中的是欲炼,那肯定没有发作呀。大概就全当是迷香了吧。”
中的是迷香,都够丢脸的了,小武偷偷瞥他俩一下,又哼,你们两个家伙。
少爷却真的上前指着他训:“哎你什么眼神,我没看着呀?不是,是我让你去《花满园》招惹她们的吗?都说我就是不让你去,你就是涉世未深,你还不承认?哎是谁呀那天?那拳头攥的嘎嘎紧,还直勾勾瞅人家严乃能,就非要去《花满园》看这个门。你看你看你看呢你,把自己看人姑娘屋里去了吧?哎不是,最关键就是,就是你,你这都近水楼台了啊,都同一个屋檐下,那同床共枕了都,你怎么还?还空着两手呀连个腥儿你都沾不着啊你?哎呀气死我了,不是?你得去品尝,你得去体验,你得……哎对了,谁把你的手打成那样?”
小武一听,真也心虚了,可就是不服劲儿。却见少爷嗔怪的劲儿竟还真生气了呢,更怯生的不敢看他了。连心儿瞧着郎君凶人的小样子,也灰溜溜地端着洗漱物件悄悄跑了。出门却吩咐祈丁:“嘘!放心,小武没事。他俩啊?嘿嘿备水去吧,快。”祈丁接过来,又哒哒跑去,心儿还笑他,就说你跑不了这顿训嘛。
少爷想了想,又咬牙说:“这个阿成,我让他去了两次……”
“少爷?”小武抬头叫他:“怎么能怪阿成呢?是我学不会做不来,只挨手板算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