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黎叔相互瞧了瞧,竟是老爷开口:“有为啊,你做主吧。”
三个小人都一齐看向黎叔,黎叔只说:“小武啊,起来。”阿成美了赶紧一搭手就拽哥起来,可小武还求:“黎叔!”黎叔又只说:“阿成,你跪下。”小武一愣慢慢起身来,阿成倒是好个委屈地跪下去,少爷一惊也叫了声:“黎叔?”
“少爷!老爷!”黎叔坐的更端庄了些,只叹:“黎家辅佐穆家不是一代两代了,到了我这辈,算是叫人欣慰的啦!啊!”老爷和黎叔相视都笑,他又说:“这眼看着孩子们都长起来了,咱不说退位让贤的话吧,可也真到了该看着他们可劲耍的时候了啊。阿成,你这个孩子我不会看错,像我。你又懂得小武的苦心,这难处他愿意一人背了去,你姑且让他。爹也算你是临危受命,勇气可嘉,以后这位子就由你做主,爹呀怎样都深感欣慰。”
三个小人一齐开口叫着:“爹——”“黎叔!”
老爷开口劝:“好了啊,就听你爹的吧。你爹可是宝刀未老啊,这可是给你机会,你可得抓住啊。快起来起来吧,这个位子还不追究是你说了算啊,再者小武以后也不是真不管你了。你先听了他的,他过后再听了你的,咱宅子上一直就是这样和气。还有凛儿啊,依旧事已至此,就都听小武的吧。他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只要你没事,什么能难倒得了他呀?放下心来吧,何况你又跟去呢。啊!”
小武还盯着少爷看,左脚倒是蹭啊蹭的踢了阿成两下,少爷干脆攥着拳头一起身,真巴不得给他两下,小武一惊一下不敢动了,少爷却喊阿成:“干跪着干嘛呢?不会先谢谢你爹,再谢谢我爹啊?”
阿成瞧着少爷,好个为难地应了声,又连连称谢。惹得二老终于笑了笑,可小武又想起来,“老爷,那就还有一个事,就是我要不要……”
“你要什么?”少爷走过来吼他,“啊?”少爷又一喝,小武不敢说话了,他竟直接坐到右边第一个位子上,冲老爹一甩手,“爹,他要你把他逐出宅子去。”我是真管不了你了,你问我爹行不行吧,你问啊。
阿成愣愣起来,一看少爷那个快哭了的样子,怯怯退到左边第一个位子上坐下,还看着爹爹,这可怎么办?是啊,这两个家伙,从小闹到大,还真没闹成这样过啊。
老爷和黎叔竟又笑了笑,小武瞥着他哄着:“那要不然,我就搬去下厢住几天,啊!”少爷还咬牙瞪他,黎叔赶紧说:“小武啊,大可不必。还留你在子阳院,也无非是为监管你,你呀是跑不了的。”
小武一听,会心一笑,“黎叔!我懂了。”是啊,一下子做得太满,反倒会惹人生疑。
少爷美了,白他一眼,哼我就说嘛。老爷却指点小武叹了句:“可是小武啊,你这名下空空,罚无可罚啊,还真是不行呢。”是啊,若不然罚点身外之物去,造造气势总说得过去,哪里至于真的单枪匹马去肉搏啊。
小武一噘嘴,那这个也不能怪我啊,怎么会真的早知今日呢!少爷瞧他那个小样子,真想再把住他的下巴,好好教训他一通。你看看人家成家立业的,哪只一个管事,你看看你!
老爷还真也够扯着黎叔说:“有为啊,这可是大事啦,我看啊就该抓紧给他说个亲事,分宅子赏地土还得多带几个铺子去呀。”
黎叔紧忙回话:“是是是老爷,都上心思,都上心思呢!”
少爷和阿成一听,可是美了,这才叫正题嘛。小武竟还不干了,嘟囔了句:“那这和逐我出宅子去,有什么区别啊?才不!”
瞧他那个委屈的样子啊,少爷一推他还一栽歪,众人又笑的欢。
可董子戴盯着肖进阳喝完了药汤,还没个笑模样呢,“怎么了你,今天回来就这样,有心事啊?”夹子问。
“夹子,我问你啊,你要如实回答我。”董子戴很正式地说。
夹子一愣,最怕他往心里去的,可也只能点头。
“我问你,你每次被赶到门外去,他们是不是也那样对你?”董子戴说完,还历历在目呢,哪一个的嘴脸他都记住了。
肖进阳竟笑了,看来袋子也知道要是再问真凶的事,我一定不会说的,可这个?“这个呀就是你瞎操心啦,他们怎么会对我有那么大兴趣呢?我呀就只是哥让我在门口落冷捞单省着碍他眼罢了,剩下他们啊可没人理我。但估计武大管事就没这么好运了,是吧?很惨吗?”
董子戴盯着他,还算放心,“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你呀蔫声成这样,他们估计不至于眼气什么啊。那个武乐书嘛,看着是挺惨的,这可真是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了,不过他好像心里有数,都没太在意。但是都说的这个《花满园》啊,哎夹子我觉得呀,这个咱是不是也可以去逛逛啊,好像里面大有文章啊。”谁要是能出来告诉他一声,凶手就是藏匿在《花满园》,那他啊估计今晚都等不了。可现在只能自己先去探探,也不知道夹子到底知道什么,又会不会让呢?
肖进阳也点点头,“这个武大管事向来谨慎的很,我就知道每一年的春种哥从他那都别想套到一丁点儿消息。眼下他落魄至此,可我总觉得他和穆大少爷真的不至于生这么大的嫌隙啊,但真的能狠下心来把他赶到《花满园》去看门,竟都不如个丧家之犬了啊,这亦真亦假的总是叫我心里不落底啊。”
董子戴更急了,“哎呀夹子我不是说他啊,我是说这个《花满园》你让不让我去啊?你都没看到他那个样子,跟着着什么急呀?再者每一年的春种那是指着你哥吗?那是我跟我爹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又挨着他什么事了?哦对,就这个《花满园》你要是让我去,我就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