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五爷没有搭理葛汗青,而是摆手让盛怀洛出去,顺便叫了声:“二郎?”
邹盘之两眼旁观却心知肚明,开口也是语出惊人,“回干爹,二郎以为不必操之过急”。
哦?有点意思,五爷就喜欢听明白人说话。
“干爹,妞儿一而再出手实则是她本性使然,干爹若是觉得妞儿一再挑衅只杀了两个王者就足以撼动军心,您大可不必挂虑,每个王者对您都是忠心耿耿的!”邹盘之这通忠心表的,迎来了四个人的嗤之以鼻,就这?
他又接着说:“再者您若是顾虑妞儿的所作所为对您在城内的名誉会产生什么影响,您大可放心……”
葛汗青愤慨得很,直接打断了他:“就你说的轻巧,怎么可能不产生影响,而且要是不遏制住她,下面她还说不定又会斩了哪一个呢?到时候就人尽皆知,咱五宅怕是人人惟恐避之不及,还怎么在洛阳城立足啊?”
“二哥,你可别告诉我你就盼着这一天呢吧?”费润风凉话哪边有风朝哪边吹。
“大哥,老四,切莫着急。妞儿既可以一天一个,说明她连伤都没有受,那就是她比骷里的身手还有长进……”邹盘之说这话,这两人闭嘴了。
“所以在她还不熟悉这诺大的洛阳城之前,她再怎么耍也不可能直指五宅,下一个还真不一定是哪个宅子呢?”邹盘之说完了话,还算有成就感。
哪想五爷没有搭理邹盘之,而是叫了:“三郎?”
傅云空无聊的就差躺地上了补觉了,回话也是散懒得很:“妞儿?爹自有用处,何必问我呢?”
五爷一听竟开怀大笑,大哥三个似乎也终于明白了,连海株昆也只顾着陪笑起来。
不想盛怀洛来报:“主子,武乐书到”。
话落《真吾堂》立马鸦雀无声,五爷起身道:“快请快请……”
小武一路跟着盛怀洛进了宅门,总觉得刚刚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似的,心想怕不是五爷真的受了打击?
临近堂门口,却见五爷已经乐颠颠地迎出来,小武赶紧几步上前深见了礼,“五爷安好,宅上很是挂牵,特命小武送上拜帖,深表慰问”。
五爷一把扶起小武来,又在他的拳头上拍了两下哄着他安心。
几位跟到堂门口来的王者个个强颜欢笑,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亲生的啦?哦对,哪个都不是。
小武起身放下了手,却拿右手指尖划了下左手,五爷的手好凉啊,看来也是在强颜欢笑了。
五爷见了小武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小武啊,你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啊,我也挂虑穆兄的很呢,近几天他身子可还安康?这城中几日风云多变,穆兄没有受惊吧?小武啊,这些都不碍事,不碍事的啊。你回去转告穆兄,只要心儿在宅子上能多讨他的欢心,这宅子外面的什么风浪咱都能过去。有这几位哥哥和海师父在也会把我啊,护的好好的呢,哈哈哈”。
小武又见礼刚要回话,葛汗青却已经先开了口:“干爹放心,护守干爹,大郎义不容辞,还请武管事回去告知心儿,不必挂虑干爹,倒是她要照顾好自己呀”。
小武这回不急着答话,只是恭谦地站着,余光倒是四下打量起来。
葛汗青看似衣冠楚楚,却深藏多样暗器,后腰上还挂着佩刀,看来真是全副武装,言出必行的架势啊。
果真费润也争先恐后,“武大管事,保护干爹力震凶贼的事,我费润也是首当其冲啊。就是小心儿在您宅子上可是要您多费心照应了啊,费润先行谢过啊,有劳了啊有劳了”。
《真吾堂》怎么真像是朝堂一样了呢?看来这才是它本来的面目了呀,四下空无,好生怪异,倒是明亮了很多,五爷的喜好还就是特别。
连邹盘之都开口说道:“武大管事来的正好,既见到您就知道您宅子上平静安稳了,干爹这边,您一瞧也就更放心啦,我们哥几个连同众位叔父和海师父都是铁索连心般地同仇敌忾共渡难关的啊”。
邹盘之这话倒真是鼓起了大家的士气,连置身事外的傅云空都向小武深点了一下头。唯唯诺诺的海株昆这会为师为父的样子,怕是谁也装不过他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只是劳烦穆兄在宅子上多放宽心,这外面有他们定是平安无事啊。倒是心儿年纪小见识短受不了惊吓,只劳穆兄能够在此时护得小女安生度日,我五某人就感激不尽了啊!”五爷说着说着竟失声大哭起来,更是一下子回转身子掩面述衷肠啊:“武大管事,说来说去,也是我五某人硬生生把穆兄拖进这趟浑水里来的呀,就是到现在我也只顾着小女的安生,我真的是……我哪有脸见穆兄啊,我都没脸见您呢……”
盛怀洛一把扶住五爷,可他还歇斯底里:“武大管事劳您尽力护住穆宅安稳,切莫轻举妄动啊。五某人这里不管他是城外蛮匪还是城内暴徒,都让他尽管冲我来,我这身老骨头就算砸碎了,也够和他们硬拼到底的了。就是现在要护住心儿啊,我五某人宁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请穆兄不要以为我贪生怕死,反倒替我挺身而出啊,我已经欠下了穆兄的恩情,无以为报了啊”。
小武深深见礼才答话:“五爷您请放心,护住穆宅小武本为此而生。现在小姐既是穆宅的少奶奶,小武就敢在您的面前立誓,此生愿以护住小姐为己任,定不会负了众位的托付。关键还请五爷多加保重,小武才好安心回去禀明啊。拜托五爷,小武告辞。”
这一个个心怀鬼胎的,看着武乐书可是走了,终于松下口气,却听五爷说道:“我敢说,他武乐书想护住的人,你们谁都动不了。散。”
五爷话音一落,众人的来意又一个个揣回了肚子里,灰溜溜地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