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的到来重新助长了侯江的气势,也坚定了他要借机拉梁辰下马的决心。
闵真被梁辰背了回来,他的人亲眼看见闵真在梁辰背上一动不动,现在挽天宫大门紧闭,祭离鸾又封锁了殿门不让人进去。
闵真肯定是出事了,以闵真在首阳山的重要程度而言,这一次梁辰必定在劫难逃。
想到这些,侯江对着殿门外的祭离鸾说道:“嘿嘿,你们都看到了吧,如果不放我们进去,到时候来的藩主可不止我们三个,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你们能担当的起吗!”
本以为这番恐吓会吓退无主的祭离鸾,谁知为首的鸾长却坚定地对侯江说:“未得命令,祭离鸾不退。”
“八爷。”
一道冷厉的声音在侯江身后响起,压住了他想要再次闯宫的心思。
刘岗走到众人身侧,道:“各位不必心急,有赤鸾长在里面,二姐应该暂时无虞,否则祭离鸾也不会如此。”
刘岗说完,对着挡在身前的青鸾长拱手道:“你们鸾主对首阳山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言,我们只想知道鸾主现在的情况,若鸾主无性命之忧,众位藩主也可安心,所以就请赤鸾长给我们一个答复吧。”
刘岗说完,殿内就传出赤鸾长的声音:“九爷放心,鸾主无碍,只是长途跋涉有些劳累,已经歇息了,各位藩主请回吧。”
守在门口的青鸾长也顺势说道:“诸位藩主也听到了,既然已经确定鸾主无碍,就请各位藩主回峰。”
“既如此,那不如我们就……”
“山主临峰!”
何首和许占虎联袂而至,打断了罗星。
“参见山主!”
何首走至众位藩主面前,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和门口严阵以待的祭离鸾,瓮声瓮气地道:“如何了?”
刘岗上前拱手道:“刚刚我们已经与殿内的赤鸾长确认过了,二姐并无大碍,而且已经歇息了,我等也正要回峰。”
许占虎见刘岗如此说,旋即出声大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进殿去打扰二藩主了,但是梁辰也该出来了,总不能睡在挽天宫吧!”
许占虎的声音很大,明显是说给殿内的梁辰听的。
侯江见许占虎如此说,也趁机附和道:“三爷这话说的在理,我听说梁辰刚从万城盟那边回来,我怀疑他居心不轨,与万城盟有联系!”
未曾发一言的吴践堂看着一直没动静的挽天殿,也出声说道:“新任藩主,私自越线,去因不明,现在二藩疑似受伤,于情于理都该让梁辰出来说清楚。”
何首见众人如此,也不由得点头对守在门前的青鸾长说道:“就让闵丫头好好休息,去把梁辰叫出来,有些事情还得他亲自来说。”
何首的话让这位青鸾长有些为难。
赤鸾长留下的命令是谁都不许进去,这其中自然包括包括祭离鸾。但是依殿前的情况,她的确是有必要进去通报,不然恐怕很难收场。
正在青鸾长犹豫之际,挽天殿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梁辰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侯江蔑笑一声:“梁辰,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躲在这群女人后面呢。”
罗星则是问道:“七哥,二姐真的没事吗?”
“没事。”
吴践堂出声道:“梁辰,为何私自进入万城盟,闵真为何是你背回来的。”
何首制止住还待发问的其他藩主,对梁辰说:“你说便可,也好打消大家的疑虑,还有就是闵丫头的事情也说清楚。”
侯江见何首如此说,趁势补了一句:“大哥,我看他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私自进入万城盟定然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如先废了他的藩主之位,让我好好审问他。”
“可笑!”
“你说什么?”
梁辰缓步走下台阶,对着侯江道:“我刚刚说你十分可笑。”
侯江自从就任藩主以来,还从未有人如此羞辱过自己。
“八藩主别急着反驳,我知道你一直觊觎我的七藩之地,为此更是不惜手段向西泽宫加派人手,现在更是在未明的情况下断定我图谋不轨,如此急不可耐的要废除我的藩主之位。吃相着急再加上任意诬陷藩主,难道你还不可笑吗!”
“你!”
侯江被梁辰戳破心思,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而且,首阳山上的各位藩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是非不分了,我去万城盟你们为何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要去投敌,而不是去杀人呢?”
见侯江不说话,梁辰在向下再踏出一步,站在台阶中间:“各位都好奇我去万城盟做了什么,那么现在我就给各位答案。”
梁辰拿出一个储物袋,朝空中一抛,不断有人头从储物袋中飞出,不一会儿便堆成了一座硕大的京观。
指着这座京观,梁辰大声喝道:“万城盟一蕞尔小盟,域不及我广,众不如我多。但其贼胆包天,侵我山疆,灭我六藩,梁辰不忿,遂越疆屠其兵寨,聚其贼首,垒以京观,以全我成藩之礼!”
梁辰的话掷地有声,再加上京观带来的震撼,让场中的众人一时有些无法回神。
“七哥真乃大丈夫也!”
罗星摇头赞叹,他自忖,如果换作是自己,绝对不可能以一人之力灭掉一个兵寨,也不可能如此从容的返回。
何首见到如此大的京观也忍不住出声大笑:“哈哈哈哈,好!这才是我首阳山藩主该有的样子!”
与何首不同,吴践堂却对梁辰的此番举动嗤之以鼻:“贸然置自己于险地,还害得闵真昏迷,实非明智之举。”
“四爷此言差矣,闵真并未受伤,也并未昏迷。”
挽天宫的殿门再次被打开,闵真缓缓走出来,对着在场的藩主行礼。
“有劳各位担心了。闵真当时见七爷灭掉兵寨之后便有些大意,不慎被人偷袭,以至于伤了小腿不便行走,七爷不嫌小女子身重,将小女子背了回来。或许是七爷走得太稳了些,我竟然睡了过去,这才让各位产生了误会,实在是抱歉。”
侯江见闵真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为梁辰辩解,也知道今天已经无法再借这件事为难梁辰,心中暗道可惜的同时便不再多言。
“既然是误会,那就都各自回峰吧。”
何首定下调子之后便与许占虎一起离开了。
吴践堂将一瓶丹药扔给闵真,开口说道:“以后多小心。”
见闵真收了丹药,吴践堂也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
一袭红衣疾驰而来,出现在了梁辰前方,叫住了即将要走的侯江和吴践堂。
“何事?”
梅景走到二人跟前,用冷冽的语气发问道:“之前如此随意的污蔑我家宗主,现在就想如此轻易的离开吗?”
侯江下意识地将半个身子躲入吴践堂身后,而吴践堂则是有些不悦地道:“你是想和我动手?”
“正有此意!”
梅景一掌递出,打在吴践堂横挡过来的右臂之上,将其逼退半米。接着又扫出一腿打向侯江,直接将其踢到了京观之中。
梅景收手,出声警告道:“以后你们最好是少打梁辰的主意。”
梅景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殿前的闵真,说完之后便拉着梁辰离开了挽天峰。
吴践堂回到镇天峰,还没来得及坐下,便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而后更是直接跪在了镇天宫的大殿之上。
“此女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