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押司在此间只住月余便走,可是老朽有何不周之处?”
孔家父子三人听了宋江的话,顿时大吃一惊。对于宋江要走之事,他们三个先前并未听到半点风声。
如今突然听到宋江要赶往清风寨,父子三个满是错愕。孔太公更是满脸惊愕的问道。
只是不同于孔太公的惊愕,孔明,孔亮兄弟两个吃惊中,又带有一丝解脱。
自打这师父宋江到了孔家庄,孔明,孔亮两个的生活环境变的越发糟糕了。以前只有老爹在自己耳边,叨叨叨,叨叨叨的没完没了。如今又多了个师父,管束着自己,叫这兄弟两个苦不堪言。
现在听说师父要走了,两个也终于少了一层约束,可以吐气扬眉,做回自己了。
宋江看着一脸震惊的孔家父子,摇头一笑,道。
“太公误会了!实乃那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是小可旧友。他一再邀请,小可实难拒绝。不过好在清风寨距此不远,小可去那里住些时日,还会再来探望太公的。”
其实这次决定,绝非宋江临时起意。早在半月前,宋江便发现自家的两个徒弟,孔明,孔亮对自己有了些不耐烦。
虽然两人表面上依旧对自己言听计从,不过自己每次说教时,两人脸上的不耐烦,还是被宋江清楚的看了出来。
那宋江本就是县城小吏,最会看人脸色,这孔明,孔亮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哪里能瞒得过老狐狸宋江。
正好,这些时日,不知那‘小李广’花荣从何处听闻自己回了山东,便频频来信邀请。原本宋江还有些迟疑,不巧正遇到武松,宋江也便趁机提出了辞呈。
孔家父子见宋江主意已定,又苦劝半晌,无奈宋江只是不从,孔家父子便只得无奈作罢。
自打宋江提出辞呈,众人便失了兴致,又吃了两杯酒,酒宴便草草结束了。
至此,武松两个又在孔家庄上,一住过了三日。宋江与武松要行,孔太公父子哪里肯放,又留住了两日。宋江执意要行,孔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筵席送行。
酒罢,宋江整顿了衣服器械,提了朴刀,悬口腰刀,带上毡笠子,而武松却只提了根哨棒。两个辞别了孔太公。
孔明,孔亮叫庄客背了行李,弟兄二人直送了二十余里路,拜辞了宋江,武松两个,自和庄客归家,暂且不表。
只说宋江和武松两个,在路上行着,于路说些闲话,走到晚,歇了一宿。次日早起,打伙又行。两个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路,却来到了一市集上。
二人打探清去往清风山的路径,望东又行了几日,远远的望见了一座高山。
看那山时,但见:八面嵯峨,四围险峻。古怪乔松盘鹤盖,杈枒老树挂藤萝。瀑布飞流,寒气逼人毛发冷;绿荫散下,清光射日梦魂惊。涧水时听,樵人斧响;峰峦特起,山鸟声哀。麋鹿成群,穿荆棘往来跳跃;狐狸结队,寻野食前后呼号。若非佛祖修行处,定是强人打劫场。
“二郎,前面那座山定是清风山了!”
宋江看见前面那座高山,生得古怪,树木稠密,山林险峻,忍不住多望了两眼,对武松说道。
武松点了点头,看着这座险峻的大山,道。
“不错,此处定是清风山无异。小弟曾听孔明兄弟说过,此处恶山,曾被一伙强人占据。只是不知那伙强人得罪了哪个,被人剿灭了。不过此处险峻异常,端是个强人出没的好去处,哥哥还要小心为好!”
宋江听罢,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这座恶山,凶险嵯峨,端是个强人打劫的好去处。
虽然前伙强人被人剿灭了,不过这样一处宝地,难免不被其他强人占据。不过因为身边有了武松这个高手跟随,宋江倒也心安。
宋江,武松两个说笑着,往清风山里便走。正行走到一处密林中,宋江正与武松相聊,看不见地下,踩上一条绊脚索,身子一个踉跄,便要向前倒去。多亏了武松眼疾手快,一探身扶住了宋江。
便在此时,树林中一阵铜铃响起,走出三四十个伏路小喽啰,各持刀枪,横在路中。
当前一个道人打扮的先生,一脸凶恶,手持两把宝剑,寒光闪闪,一身道装,也难掩满身杀气。使人一看,便知此人绝非善类。
那道人翻着一对三角眼,看到宋江身上的包裹沉重,眼睛一亮,也不搭话,手抡着两口宝剑,径奔宋江而来。
宋江那点三脚猫的武艺,此时早已丢到姥姥家了,面对那道人的攻击,愣在了原地,一时竟然忘记了躲闪。
一旁的武松见状,紧忙单手一扯宋江,将宋江扯到身旁,另一只手扫哨棒,跳将来,与那道人斗到了一处。
那道人哪里是武二郎的对手,两人斗了十数合,武松看准时机,卖了个破绽,将那道人双剑让将过来,随后哨棒压住那道人双剑,抬起脚来,只一脚,便将那道人踹翻在地。
那些小喽啰见,自家头领不是那大汉对手,‘哄’的一声,四散奔逃,片刻之间,便消失在了山林间。
“二郎兄弟,慢伤他性命!”
宋江见武二郎大发神威,将那道人打翻在地,急忙出声喝道。
好在武松本就没有要那道人性命的意思,听到宋江的喊喝,一摆哨棒,跳到了一旁。
那道人原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没想到关键时候,那两人竟然饶了自己一命。急忙翻身爬起,跪在地上拜谢道。
“小人谢过两位壮士不杀之恩!……”
宋江见跪倒在地,不住朝自己叩头的道人,呵呵一笑。如今危险尽去,也该是自己施展手段的时候了。
只见宋江快行两步,上前搀扶起那道人,笑了笑,道。
“好汉请起,未请教好汉高姓大名?”
那道人被宋江搀扶起来,不想宋江如此宽宏大量,不由的感激涕零,便是那张凶恶的面孔,一时竟也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