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道:冰肌玉骨清无汗。
这门外功若是修炼到至深处,当真是寒暑不侵,冰肌玉骨,清香无汗。
还能在体内蕴养一股冰寒劲力,若能将这股冰寒之力温养精纯的话,还可运劲发力透出皮肤外放。
运劲发力佐以百花剑诀,威力更甚。
潮音阁曾有一位默默无闻的剑道女修运劲发力技巧玄妙,一道剑光冰封半亩荷塘,后被师门所重。
潮音阁不少女修选修此门外功,看中的就是它的美颜美体的神异效果,当然也不是所有女修都能经受得住这门外功的痛苦,简直是坐完冰牢再坐火牢,冰火二重天的身心痛苦。
再者外功修行离不开大药不止的辅佐外加药油涂身,即使舍得用宝药还会积攒暗伤,积少成多,若冰肌玉骨功不能练出名堂,只会伤身毁体,反而不好。
不少女修在修习冰肌玉骨功时因道心不坚使得身心奔溃,导致走火入魔的。
修行从来不是易事,任何美不可方物的背后都是难掩其言的沉重代价。
瑶光仙子其身姿清寒体态幽兰大半是冰肌玉骨功所赐,可见其功力精深。能被师门看中,列为天下行走的首席,不仅仅是美貌和才华,还有道心甚坚的坚毅。
温仙子若是玩水的话简直不要太简单,只需略微一试,眼泪就能哗哗地流。
眼见温仙子秋水起雾,即将泪眼朦胧,小书生抬手作揖连连告罪一声:“好好好,给你讲,给你讲一讲。”
小书生抬眼四顾,贵宾区客少还是有人的,手势微微一摆,示意温仙子凑近些。
一脸傲娇的温仙子立即收住眼眶中的泪水,乖乖附耳近前。
“封皮里有夹层,疑似是张大额银票,猜测是一千两的银票。”
“一千两?”
“嘘,小声点儿。”
近在咫尺的声音直挠得温仙子耳朵阵阵搔痒,耳根隐隐发烫,羞得她急忙回身坐正,端起空碗佯装喝汤。
还准备多言几句的麻子见此一愣,两息工夫过后,才后知后觉方才俩人的举止太过亲昵,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间。
一切尽在不言中,假意无事发生的温仙子忍住一脸娇羞狠狠地剜了笑吟吟的小书生一眼。
这登徒子无时无刻不在占自己便宜。
哼╭(╯^╰)╮。
讨厌,(〝▼皿▼)。
贵宾区的几位茶客看见此景不禁回忆往昔,在心里念叨一句,年轻真好,老夫当年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花开须折的折花风流客。
“真是银票?”
待温仙子心情平复后,疑声再起。
“嗯,千真万确,要相信小生的眼力。”
“信你一回,不过见那书生衣着灰白到褪色,想必生活拮据得紧,有这笔银钱的话倒是能大为改观下。哼,想不到你还算有点儿良心。”
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助人为乐一回,不禁暗暗得意。
“有点儿良心?”某人反问。
“当然,只是一点点哦。”某貌美女子抬手比划了个微小的手势。
鉴于舒瑶比划手势的娇美可爱,小书生姑且不再追责不休,满眼都是赏心悦目的快乐。
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
“你在看什么?”
坐在小书生对面的温仙子正洋洋得意时察觉到他在走神儿。
“没,没咋,看到一熟人。”
“哦。掌柜的,再来两碗冰镇酸梅汤。”心情转美的温仙子娇声清喊。
“得嘞,两碗冰镇酸梅汤。”总在贵宾区来回转悠的摊主即刻应声道。
“喝一碗消暑就好,再喝一碗的话小心寒了胃。”麻子余光瞥见一熟人,正是那位见过一两面眼有奇异的丑汉,王大眼。
记得某天杨大哥说这王大眼胆子大得很,敢夜里闯乱葬岗,送来几朵鬼面蕈,年份很足,药劲儿很大,用来调配阴元合气汤最好不过,于大志练的外功大有助力,连带他们静修时都有外服。
“哟,休要小觑本仙子,本仙子就是再喝几碗也不会寒伤肠胃。”温仙子一脸我有多厉害你不知道的傲娇感。
麻子对潮音阁不甚了解,能圆满打完冰肌玉骨功一十八个动作的温仙子岂会被小小一碗冰镇酸梅汤寒了肠胃,笑话。
茶船尾的王大眼俩人喝茶歇脚有一阵子了,王大眼生怕搅了那梅园书生携美游玩的兴致,待俩人准备起身离开时赶紧上前拜会。
茶摊儿的摊主早盯着他呢,王大眼刚起身往这边走就被一脸和气的掌柜的横身拦住。
“客官可是要再添茶。”
“不添。”
王大眼挪步让行。
谁料到那掌柜的再移身拦他。
“掌柜的,可曾短了贵店茶钱儿。”王大眼冷眼瞥了一下这位不依不饶的“死缠”老茶倌儿。
“客官仁义,不曾短了咱。”嘴里说得和气,但身子还是横拦一道,怎地也不让。
“得得,是小子莽撞了,小子借贵地攀攀亲。”
王大眼左眼微眯,后知后觉,立马从荷包里摸出两颗银豆子笑吟吟地塞到摊主手里。
船市这边不止他一家茶摊儿,摊主是怕那些个到处流窜的背包客“冲撞”了贵客但更怕他们冲撞贵人时自己没落半个好啊。
见这位丑汉知趣且出手大方,哟,两颗银豆子。
茶倌儿转身动作娴熟自然,未语先笑照应起茶客来,不再拦道儿。
(ˉ▽ ̄~) 切~~,势利眼儿。
王大眼内心暗啐一口,将身来到贵宾区麻子桌前。
“可是奇货居张少东家?”王大眼抬手一拜。
“你是王...”
小书生正与温仙子商量再到哪儿逛摊儿呢,被人打搅,抬眼一看是那位蹲在船尾的王大眼,可那王狗蛋的名字怎能说出口。
也是,这王大眼的人生起伏也算是经历惊奇,咋就没想得给石桥头的算命先生几个铜板改个喊得顺口的好名儿呢。
还真别说,王大眼身边相熟的曾提醒过他改个好听喊得出口的大名,可他不乐意,生怕改了名就会改了命。
王狗蛋,多好听的名字,叫了三十多年,早铭刻在心了。
“正是小人,张少东家喊咱王大眼,狗蛋都成。”王大眼一见书生记起自己来,忙顺杆子和笑道。
“呵呵,王家哥哥可有请教?”麻子见王大眼空手来拜并无惊奇,似这般混迹市井的行子讲的就是路子野,熟人多,好办事,好生计。
“小人攒了些不入眼的物件儿想拜托张少东家掌掌眼。”
王大眼一脸希冀笑说。
“哦?可好,拿来看看。”
小书生与桌前温仙子对视一眼,在哪儿逛玩不是玩,省得烈日灼影咯。
王大眼闻之欣喜,微微转身朝木船那边摆了个手势,早在船尾等信号的狗子将两条满满登登的搭裢扛肩往这边走来。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茶倌儿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到,俩帮杂的小厮还给狗子挪开了木船间碍眼的条凳。
花了银钱就是不一样,那可是贵客。
贵客之间相互交流那是本店的福分。
“哟,王哥你这收获不少啊。”麻子见狗子把两条鼓囊囊的搭裢轻放到茶桌上。
“呵呵,都是些不入眼的玩意儿,让少东家见笑了。”王大眼嘴里说得轻飘,眼里却露着一丝得意,轻手轻脚地从搭裢里摸出一方残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