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池兴怀忍着抽她一嘴巴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吴志业呢!让老东西滚出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的!”
“他怎么教我,也轮不到你插嘴。”池荔丝毫不退让,“少在我面前装长辈,你不配!”
池兴怀被激怒,扬手就要抽她,却被陆时清拦住。
“这位先生,不管你是她什么人,都不能随便对她动手。”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敢这里管我?”
池兴怀甩开陆时清的手,“她是我侄女儿,我是她法律上的监护人,她忤逆我,我还不能打她了?”
“当然不能。”陆时清眼神一凛,“你说你是她监护人,可你似乎并没尽到监护人的责任。”
池兴怀冷哼,“那是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我不配插嘴,但我想法律应该很乐意跟你讲讲道理,比如监护人弃养被监护人,同时放弃的还有哪些权力?”
陆时清嘴角勾起浅笑,可那笑意一点都不走心。
要不是怕吓到池荔,他现在只想胖揍池兴怀一顿,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陆时清警告池兴怀:“你敢动她一根头发,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诱拐未成年少女的臭流氓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池兴怀瞪了池荔一眼,“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么自己回家,要么我去找吴志业算账!”
池兴怀恶狠狠地警告她:“别以为老东西躲着不见我,我就找不到他!”
想到在躺在医院的老吴头,池荔一股火窜上心头,“我劝你最好慎重考虑,你前脚去找吴爷爷,我后脚就能让初尔破产!”
这么多年,虽然没生活在一起,但池荔清楚知道池兴怀最在乎的是什么。
“你不是最要脸吗?你想维持你的好人形象,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现在的自媒体这么发达,只要我一句话,轻而易举就能毁了你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无论是房子车子票子,拿了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还有你两个女儿的未来,也都攥在我的手里!毁了她们,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对上池兴怀阴鸷愤怒的目光,池荔豁出去了,“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不信就试试!”
池兴怀被池荔气得不轻,上车的时候车门摔的震天响。
直到池兴怀驱车离开,池荔松了一口气,然后蹲在地上,看着被撞翻的鸭翅膀和鸭爪,露出个惋惜的表情,“都浪费了呀!”
她对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只字不提。
甚至为了不让陆时清担心,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越让陆时清心疼。
陆时清蹲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心疼的轻拍着她背。
“他就是这样对你的?”陆时清低沉的嗓音听着都有些发颤,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他知道池荔跟池兴怀一家的关系不好,却没想到池兴怀当街就敢打人。
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兴怀那个女儿都敢在公共场合辱骂池荔,他这个当爹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儿女的一举一动,都是父母的真实写照!
陆家的亲戚也不少,虽大多在海外,但也有不少的勾心斗角,可他妈在前面挡着,根本不用他们兄妹三个上场。
更何况他爸十足的宠妻狂魔,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媳妇儿和子女受到半点不公平的待遇。
同样都是女儿,陆岁岁在陆家是什么待遇,池荔在池家又是什么待遇?
一个在陆家是宝,一个在池家就是草!
就因为池荔父母早亡,所以她就活该不被人珍惜疼爱?
难怪池荔小小年纪就不喜欢与人来往,还说出什么墓碑更好相处这种话!
陆时清恨不得活剐了池兴怀!
长辈不像长辈,刻薄寡恩少义,却还想让晚辈听话。
世界上哪儿有被人欺负,还不反抗的道理。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初尔破产?”池荔勾了勾他的手指,“我腿好疼啊!”
陆时清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把池荔抱上车。
他轻轻抬起她的小腿,才发现她小腿肚子后面全都磨破了皮,一层灰尘粘在伤口上。
陆时清眼神微沉,“我们先回家。”
“算了。”池荔对陆时清道:“你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
因为池兴怀来闹了一通,她心情不太好,她现在想去墓园里走一走,到她父母墓前坐一坐。
陆时清知道她心情不好,先拿了水帮她把擦破皮的地方简单冲洗了一下,又把门卫亭外收拾干净,才抱着她朝西山墓园管理处走去。
池荔洗了个澡,穿着卡通睡衣坐在床上,伸着腿,看陆时清帮她消毒。
消毒药水刺激伤口,池荔抿着唇不发出声音,可那刺痒感,却让她本能的蜷缩起脚趾。
“怎么办?”池荔用一根没用过的面前轻轻戳戳了他的额头,“我这里没有你的换洗衣服。”
“那就不换。”陆时清神色平静的把医药箱收好,抱着她躺在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拥抱着躺在床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就在池荔以为陆时清睡着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叹息。
池荔把腿横在他身上,“怎么了?”
陆时清在她脸侧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以后绝对不会让他们在欺负你。”
“其实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每次都被我气的半死。”池荔叹了一声,“我只是有点担心吴爷爷,万一池兴怀真去找他闹……”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打扰到老头养病。”
……
池兴怀回到家里,只要一想起池荔说的那些话,就气得手抖。
“你多大岁数,还跟她生气?”金玉给他拿了降压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死丫头本来就是个白眼狼。”
“我可是听说池荔那个小贱人勾搭上一个有钱男人,小心白眼狼给金主吹吹枕边风,到时候为难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