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者计划。
这是华夏在言牧云进入时空隧道之前,就已经秘密制定好的计划。
为了不重蹈上次人类毁灭的覆辙,华夏不仅需要尽力避免两个文明之间的战争,同时表面上不能与其他国家站在对立面。
为此,华夏在长达近半年的时间里,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秘密“囚禁”了境内出现的所有王级异种,以及有潜力进化为王级的异种。
他们要将“渎神者”,打造成“弑神者”。
......
在今天早些时候,安全屋内,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利用你?”
魏民仰起头,神色有些复杂:“几乎所有重担,都压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利用我什么?利用我避免人类灭亡吗?”
言牧云笑了:“现在,我们就像是坐在一艘船上,遇到了暴风雨,船底还漏了水。为了避免沉船后无人生还的命运,需要有人下到船舱里,将那个破洞给补好。但问题是,船舱已经彻底被水淹了......”
“而你,是这艘船上水性最好的人。”魏民接着他的话说道。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自夸哈。”
言牧云眉毛微微一挑,继续说道:“船长在努力操控着船驶向最近的港口,大副在安抚慌乱的乘客,避免骚动引发更大的危急,而水手们在拿着各种器具努力往外舀水。”
“所有人,都在努力避免沉船的命运。但因为或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他们都无法解决船底的那个破洞......”
魏民打断了他,神情有些凝重:“也曾有一些水手自告奋勇,尝试去补上那个破洞,可他们都没回来。”
“是吗?”
言牧云心里微微一沉,叹了口气:“现在,乘客中其实有一位奥运会游泳冠军。虽然他不是水手,只是一个普通乘客,按理说不用对这艘船负任何责任......但他就在这艘船上,他的家人也在这艘船上。”
“船如果沉了,他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言牧云微微一笑:“奥运冠军现在决定去补上船底的漏洞,你会说他这是被船长‘利用’了吗?”
魏民抿了抿嘴:“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滚啊小屁孩,搁这装什么老成。”
“我可是五十多岁了,按理说和你爸年纪差不多!”
“屁,我也五十多了好不好。”
“屁,你实际年龄明明连这个数字的一半都没有!”
“我还说你现在实际年龄不到十岁呢,我要是早点结婚你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你小子...”
“你小胖子,别逼我去向组织申请收养你嗷。”
“艹!”
......
巨大的地龙悬挂于两座山峰之间,深灰色的脓液遍布全身,像一只被从臭水沟里捞起来,扯直了四肢的蛤蟆。
言牧云沉默着抬起手,掌心对准了前方。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阳光明媚,风清气爽。可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整片天地暗下来了几分,似是狂风暴雨就将笼罩群山。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纯白光束横贯天地,穿透了王级地龙巨大的头颅。
言牧云手掌微微下移,光束似刀刃般剖开了地龙巨大的身体,将其一分为二。
“结束了,下一处地点。”魏民咂了咂嘴。
伍拾叁点头,在身前再次扯出一道时空裂隙。
言牧云在踏入裂隙的时候,心有所感,回头望去,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有着几道身影。他们或坐或立,脸上的表情有震惊,有茫然,也有兴奋。其中有一人与他对视上了,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嘴巴有些夸张的动了动:
牛逼。
“谢谢。”言牧云冲他摆摆手,走进了时空裂隙之中。
......
第二处地点,位于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静静地趴着,它的身体庞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与一辆小型汽车相当。那漆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幽暗的光泽,八只细长,布满尖刺的触肢平摊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死去多时。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和压抑,仿佛连风都不敢轻易打扰这只沉睡的恐怖生物。
而当言牧云迈出时空裂隙时,离这只蜘蛛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
王级蛛妖,以残忍、狡猾、机警着称,怎么会如此温顺地趴在这一望无际的旷野?
言牧云的目光下意识在四周搜寻起来,随后看到在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黑色作战服,身材高大的国字脸男人。
“叶大海?”在看到对方的同时,他脑袋里第一时间蹦出了这个名字。
可奇怪的是,他能叫出对方的名字,也能回想起来两人第一次在詹乐雅的家里见面的场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应该绝不只是一面之缘这么简单。
“你在等什么呢?”魏民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言牧云摇摇头,决定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最要紧的事情上。
约莫半分钟后,王级蛛妖死了。
“走,下一个。”
......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言牧云又杀死了两只王级黑翼鬼,一只王级渊龙,一只王级的噬灵兽,一只王级寄生兽,以及一只王级泰坦。
所有这些强大的异种都被人提前制服,引颈受戮。其中据说有的王级异种被囚禁了半年之久,期间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不可以常理度之。
这次所谓的“弑神计划”,真真是耗费了华夏的举国之力才能完成到这种程度。
到后来,言牧云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在国内。怎么一会儿白天一会儿黑夜的?周围的建筑风格和自然风貌怎么和国内差的那么大?特处局里什么时候有白人和黑哥们儿了?
......
在王级泰坦彻底咽气之后,伍拾叁的体力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那张精致的面庞没有半点血色,被汗水浸湿的金色长发紧贴在额前,看起来随时晕过去都不奇怪。
“嗯,我明白了,好。”
魏民放下手机,走到伍拾叁跟前:“抱歉,这原本是最后一次了......”
“告诉我去哪。”
伍拾叁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