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不,圣迹,这是圣迹啊......”
司铎热泪盈眶,差点没忍住心中的悸动直接跪地朝远处那血色的身影膜拜。
虽然他知道圣子拥有吞噬异种的能力,但只有当真正亲眼看见这一幕时,方能感受到那股震撼。
想必当初主教大人也是因为亲眼看见圣子吞噬熔魔领主,才会如此坚定的认为对方就是圣主在世间降诞下的奇迹之子,注定会带领所有教众颠覆那无能神明的统治。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旁边少年的叫声打断了司铎的思绪,他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颇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对方:“安静点吧,你姐姐没事。”
漆黑铠甲浑身一颤:“什么?你怎么知道?”
司铎没有回答,只是用无比崇拜与倾慕的目光看着远处那道血色身影,仿佛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令他移开视线。
拥有锁链异能的男人开口说道:“刚刚收到消息,七层VIp病房陷入了短暂的暴动,现在已经平息,所有病人生命体征平稳。”
站在另一边,长相略显阴柔的长发男子跟着道:“他们都没事,你姐姐肯定也没事。”
“圣子大人...他已经接管了女皇的一切。”司铎的声音宛若梦呓。
比起有些神经质的司铎,一旁身穿白大褂的神子则显得漫不经心,有些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热闹也看完了,估计特处局也快到了,是时候溜了。”
司铎微微皱眉:“特处局吗?我应该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立刻屏蔽了周围的信号......”
神子掏了掏耳朵,有些无语道:“这些年你只顾发展‘业绩’,仗着身边有银空随时可以跑路,警惕心实在低的有些过分。人家就算不能从里面联系外界,难道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让外面的朋友报警吗?”
“聪明,不愧是圣子大人。”司铎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在这拍马屁人家又听不到。”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敬仰。”
门口几人的交谈其实早就引起了密室深处那血衣怪物的注意。
此时那对白色的三角眼看向这边,微微眯起,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声音:“你们...是谁?是这家医院的管理者吗?”
司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英俊的脸上露出自得之色:“是的,尊敬的圣子大人,这家医院是我创立,并且您所吞噬的猩红女皇也是我耗费数年才培育出来的。”
“猩红女皇?说的是那丑陋的肉山吗......”
血衣怪物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对方话里的意思。
这个状态下的言牧云明显反应有些迟钝,在略微思索过后,他的嘴角才渐渐裂开一个恐怖的弧度,正面看上去简直像是脑袋被分成了上下两半:“你...可真是该死啊。”
司铎的脸色丝毫未变,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微微躬身:“您说的对。”
“别发神经了,银空,快点打开时空裂隙,我们该走了。”一旁的神子催促道。
司铎点头:“开始吧。”
收到指示的阴柔长发男子朝旁边走出一步,双手散发出璀璨的银色光芒,随后合十用力往前一插,指尖竟是直接没入了虚空当中。
随着他的缓缓发力,几缕阳光从那虚无的裂缝中照射进来,给阴冷的密室平添了一分暖意。
“你们...想走?”远处的言牧云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猛地一跺脚,血色风衣下摆顿时延伸出数十条宛若蚯蚓的血线,飞速朝几人的方向爬行过去。
身穿漆黑铠甲的詹乐文此时早已被锁链放下,司铎朝他招了招手,淡淡道:“夜魔,就交给你了。”
少年冷哼一声,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听指挥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众人身前。毕竟还得靠着他们逃走,否则自己要是留下来的话肯定会被特处局逮捕。
待数十条血线转瞬间来到身前,然而漆黑铠甲不闪不避,任由它们沿着自己的腿甲向上攀附。直到血线快要将他整个人笼罩住,才猛地一振双臂,身上散发出淡淡乌光。
而那无数血线仿若触电般被弹开,在空中扭曲抽搐,连带着远处的血衣怪物也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你最好不要让我碰到你身体的任何地方。”漆黑铠甲中,少年语气冰冷。
“该死...我要杀了你们...”血衣怪物面部的白色三角眼蒙上了一层血色,下一刻,那些血线竟然一根根断裂开,宛若一条条小蛇般钻入了周围扭曲的人类尸体的口鼻当中。
下一刻,这些尸体再次复活,一个个以扭曲至极的姿势站了起来,朝几人缓缓移动。
言牧云如今大抵确实是疯了,以前的他会因为怪物亵渎逝者的遗体而感到愤怒,可如今的他却毫无心理负担的操控尸体为自己战斗。
黑暗中传来哗啦啦的铁链摩擦声,十几根锈迹斑斑的锁链如鞭子般甩出,将行尸们抽翻在地,一时间断肢横飞。
寄生兽状态下的言牧云战斗能力实在有些可怜,一时间竟再没有办法限制几人,只能眼看着长发阴柔男子身前的时空裂隙被撕扯的越来越大。
终于,那扇时空之门被完全稳定住,温暖的阳光从门的那边照射过来,甚至隐隐能听到汽车鸣笛声以及行人的交谈声,只不过用的语言不是中文,而是某种晦涩难懂的外语。
“走吧。”长发阴柔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像是普通人刚刚慢跑了几公里。
“再见了,圣子大人。”司铎一只手按在小腹,一手背在身后,如绅士般微微躬身行礼,随后转身朝着阳光灿烂的门扉走去。
他在这里制造了一个阴冷的地狱,却随时可以转身走向温暖的光明。
眼看着司铎即将迈步进去时,一股澎湃如海潮般的无形巨力突然凭空出现,笼罩了在场所有人。
“你们还是留下比较好。”女孩清冷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几人终于看到了那明明近在咫尺,却一直被潜意识忽视的纤细身影。
她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不对,她好像一直在那里。
无数碎片化的记忆涌进脑海,刚进来时,詹乐文被锁链捆住时,他们与血衣怪物战斗时,阴柔男子撕开时空隧道时......这个穿着兜帽衫的女孩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
没来得及有更多想法,司铎,詹乐文,长发男子,锁链,四人宛若皮球被人一脚踹飞,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唯一没那么狼狈的,是身穿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的神子。
在念力浪潮袭来那一刻,他几乎在瞬间做出了反应,团身向后翻滚的同时手中甩出了数道寒光闪闪的长钉,如子弹般射向兜帽衫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