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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小将军和虚名太子(31)

慕容翀的脸越凑越近,头顶上的雪顺着滑落在元歌的脖颈间,一丝凉意让元歌从热浪中惊醒。

今日无雪,他头顶肩头落了厚厚一层,莫非今晚哪些话刺激到他,自己去找了棵树捶打泄愤去了?

“如此,还在想什么?嗯?莫非真想着抱得美人归?”

边说,边加重手腕上的力气,捏着元歌的肩膀发疼。

元歌语气不悦,说道:

“太子殿下这话为何意?难不成还要干预我的婚事?”

慕容翀的脸凑的更近了些:

“婚事?你想和谁成婚?嗯?”

随即伸手捧着元歌的脸,在她耳边低语:

“小戈,我可否说过,你是,我的!”

慕容翀的唇瓣剐蹭到元歌的耳垂,引得元歌全身微颤,身体瘫软,伸手抵在慕容翀的双肩:

“殿下喝醉了。”

“我没醉。”

“那请太子殿下站好,注意分寸。我的婚事自由父亲做主,太子殿下管的是不是多了些?”

慕容翀猛然间又想到什么,看着元歌问道:

“莫非你认元将军为义父,是为了尚驸马?享受荣华富贵?”

元歌透过微弱的宫灯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突然想逗弄他一番,挥手拨开慕容翀的胳膊,随手理了理衣衫,说道:

“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翀朝着她低吼道:

“你敢?”

“殿下真会说笑,我有什么不敢的。还有,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教我?”

“你谁都不能娶!”

“笑话,男婚女嫁,我到了年纪,家人自会为我找上几门亲事相看。与其娶高门大户家的女子,还不如娶公主。若是娶了公主,可少奋斗几十年。这样的好事,谁不想……”

慕容翀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唇只觉得异常聒噪,低头咬了上去。

元歌最后一个“要”字还未说出口,已被堵在带着薄荷香味的唇瓣里。

一瞬间只觉得无数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忘了推开。

几个喘息后,元歌一掌推开他,面色阴沉的看着慕容翀,手指抹了把唇:

“莫非殿下的断袖之癖想让皇上知道?还是说殿下兽性大发,随时随地都能轻薄他人?”

元歌这掌用了些力道,慕容翀被推的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不知是刚才饮下的酒水太上头,又或是看到元戈对他的嫌弃后擦唇的动作激怒,沉声说道:

“元戈,你是男子又如何?我要你,我只要你。未见你之前,我不知情为何物,见了你之后日夜尝遍相思苦。

自从回京后寝食难安,我不会允许你娶亲、纳妾,你只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元歌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身为西晋储君,难不成要弃了皇位?”

“该是我的,一样也逃不掉。西晋是我的,你也是。”

慕容翀抓着元歌的胳膊,被她拍开:

“殿下在痴人说梦,你这爱好男色的癖好便能被西晋人的口水淹亖,更别提那些文臣雅士,你不怕他们亖柬?到时,你这储君之位能不能保得住还要另说。”

慕容翀心生喜悦,捧起元歌的脸,面上的喜色早已遮掩不住。

“你在担心我吗?”

“您,多想了。”

“小戈放心,在我得到西晋前,我定会将你护的严严实实,不会让任何人觊觎。慕容悦如此,闫娇娇更是如此。等我坐上那高位,我不比慕容悦更能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嗯?”

“那等殿下坐上高位,对外又要如何称呼于我?”

“你是我的人,若敢有人胡言乱语,砍了便是,若是敢......”

不等慕容翀说完,元歌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拉进檐下。

漆黑的夜色将俩人笼罩其中,凑的太近,慕容翀能感受到元戈温润的喘息声。往跟前凑了凑,一股熟悉的馨香直冲颅顶,这味道于他而言似乎很熟悉。

正想伸手去抚元戈,听他低声斥责道:

“若再动,打断手。”

慕容翀安静下来,不远处一人身穿黑衣猫着腰小跑过去,怀中明显抱着东西。

元歌皱了皱眉,宫斗戏中出现的环节果然也出现在了这里。如此拙劣的演技,难不成是那位默许的吗?

这三脚猫的功夫,竟能躲过皇帝的那些暗卫?这和过家家有何区别?

元歌松开手,走出檐下,慕容翀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元歌扭头看着他:

“殿下,这是拉我入局?”

慕容翀轻笑道:

“哪有?只是凑巧撞到而已。”

元歌轻轻皱眉看着,这厮要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刚才一瞬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慕容翀见元戈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柔软的手掌如同去了骨头。

常年征战带兵打仗,每日操练,怎会一点茧子都没有?不自觉的多摸了几下。

“滚。”

慕容翀并不生气,轻声说着:

“快回去,大殿暖和,今晚无论发生什么照顾好自己。”

元歌低眉轻声哼道:

“嗯。”

元歌解下大氅扔给他,快步往殿里走去。

慕容翀看着元戈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发笑:

“他没有打我,看来没生气。”

刚嘀咕完,天离嗖的一下出现在他身后。

他未回头,抓起一把旁边宫灯上的雪扔了出去。

天幕不敢躲闪,被雪砸中眉心后,跪在地上:

“主子饶命,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看到了也没关系,眼睛剜了就是,舌头拔了也可以。”

慕容翀边说边把手中的大氅叠放整齐放在胸前。

“主子饶命,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起吧,如何?”

“如主子所料,今晚有人要动手脚。”

“谁?”

“是皇后放在贤妃身边的长房宫女,此举为了陷害殿下,让皇上废了您的太子之位。让人推举慕容昀坐上太子之位。”

慕容昀是皇后的孩子,贤妃这出是为了给自己身体孱弱的儿子铺路?

“哼,怪不得,他平日里如此惜命,今晚连暗卫都少了,原来是他默许的啊!不过这如此拙劣的法子是皇后想的?”

天幕听完心中有些悲凉,他作为暗卫,也没见过,哪个父亲想方设法的要弄死儿子,哪个儿子又时刻提防着亲生父亲。

果真如说书说的那般,皇家多是无情人,这话一点不假。

不容他多想,立刻回道:

“是容妃身边的大宫女,容妤。”

“容妃也插手了?”

“这容妤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容妃,还在宫里埋下很多她自己的人。”

“看来此人不简单啊!先把暗桩拔了。”

“是。主子,属下……属下还查到些……陈年旧事,不知……”

“说,再敢吞吞吐吐,舌头拔了。”

“是是……娘娘去的那个月,和这个容妤见过几次。且这宫女与那位接触频繁。”

慕容翀转身看着天幕,脑海里似乎出现些儿时的记忆片段,再细想,却又都想不起来。

“何时知晓的?”

“三日前,属下去冷宫时,碰到多年前救下的小太监,他那时刚进宫,对宫里不熟悉,走错了路,碰巧撞见的。”

“带到东宫。”

“属下遵命。”

慕容翀一时间把他母妃身边的人想了个遍,似乎某些事情正要破土而出。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光明来的很慢,但还是会来。

元歌回到殿内,一曲舞毕,皇帝正拍手叫好,出声问着那女子:

“你是何人?”

“回西晋皇上,小女蛮夷公主苍岚。”

“听闻你身体抱恙,如今可是好了?”

听他这样说,皇后和容妃眉头紧皱,这后宫看来是要添新人了。

“多谢圣上关心,已经好了。”

“你父亲将你送来西晋,你可知晓这其中之意?”

“苍岚”闪烁着无辜的大眼,一脸嬉笑的看着慕容延:

“自然是知晓的,这皇宫如此华丽,我还从未住过,我愿意入宫。”

“好,哈哈哈,今日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慕容延说完,台下众人一片道贺声:

“恭贺吾皇双喜临门。”

“好好好,哈哈哈,海禄拟旨,册封蛮夷公主为岚贵人,入住富锦宫。”

“奴才遵旨。”

歌舞继续,慕容翀没再出现过。

只是苍岚多次朝着元歌的方向看。元歌并未理会,仍自在的吃着花生米。

一声尖叫声响起,元歌放下手中的花生米,扭头看向殿外。

好戏要开场了!

“何人在殿外喧哗?”

海禄站在皇帝身后问出声,可并没有人回他。

又一声“抓刺客,保护皇上”响起后,寂静的大殿才沸腾起来。

众人只顾着抱头鼠窜,女眷口中还带着尖叫声。

海禄颤颤巍巍的站在皇帝面前,元歌见状飞身跃起,站在他们前面,抓过桌上的酒壶,紧握在手里。

海禄歪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元,元将军,咱家帮您找个趁手的兵器来?”

元歌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有了。”

身后几个妃子一脸不可信的对视着。

元歌虽看着殿门口,可周围的人的动静也被她看在眼里。

苍岚趁乱往皇上身边去,元歌捏起一粒桌上的葡萄丢出来砸进她身边的柱子里,吓得她止住了步子,安分守己的站在一旁。

御林军围着五个黑衣人冲进大殿。

元歌看着一个个花拳绣腿、打砸玩闹的样子,实在没眼看,捏起桌上的葡萄,竟不自觉的往嘴里塞。

一旁的大臣盯着她不解的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