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涂焰6点半不到等在元歌门口,元歌简单收拾了出行带的衣物,随着他踏上去长庚村的车。
舒适的商务车是涂焰安排的,林峒开车,江北随行,还有几个人开着另外一辆车跟在后面。
在这辆车的后面,远远的还跟了好几辆车。
元常昨晚出发去了长庚村,至今还没传回消息。元安不放心元歌安全,带了十多个人跟在涂焰安排的车后面,以防钱百吉耍诈,在长庚村埋人等着元歌。
原本需要六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只用了4个多小时就到了。
通往村里的路铺上了水泥,村口竖着一个大石碑,三个鲜红的大字,长庚村。
下面一段小字,并没有介绍村子的情况,而是对通往村子这条水泥路做了详细介绍。
涂焰一目十行的看完,嗤笑了一声
“那狗东西还挺会做戏,一边在城里害人,一边在村里造路。”
江北接过话:
“看来他挺会来事啊,先把村里人笼络了,若是听说我们来兴师问罪的,估摸着村里人能把我们打出去吧!”
江北看着对面走过来两三个村民:
“呵,说啥来啥,前面那几个人应该是来问我们找谁的。”
林峒扭头看着江北:
“真的假的?”
“不信?你瞧好了。”
江北降下车窗,拿出华子散给上前的几位村里人。
“老哥,跟你打听个事,钱百吉,钱哥家怎么走啊!”
几位村里的大叔接过香烟,略显警惕的看着他:
“小伙子,你们找百吉什么事情啊!”
“哦,是这样,钱哥托我来给他家的房子打扫打扫,他再过个半个月准备回来避暑,你看,我有钥匙。”
江北掏出一串钥匙,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真真是百吉那孩子让你们来的?”
“老哥,这还有假?昨天说好的,等到了给他打电话说具体位置。不过他这会儿应该正忙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不信你们问问。”
只见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男人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免提,刚滴了一声,语音提醒“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索性放下手机朝着旁边的俩人点点头。
“他家三层小楼最好认,往村里一直走不过十来分钟,靠右边,门口有棵大柳树。”
“行,谢谢老哥,这烟你们留着抽啊。”
江北把剩下的半包华子递给他们,摇上车窗,林峒开车往村里去。
“江北,你可以啊,从哪里找来的钥匙啊?”
“我家的。”
“这都可以?”
“那必须。”
“话说你不怕他家里还有其他人?”
“哥哥我是做什么的?他家的底细我早……”
“咳咳。”
涂焰干咳了两声,江北止住了话,看了看后视镜,元歌扭头看向窗外,并未理会他们几个。
半个多小时后,元安开着车刚到村口,被村里的人拦下来。
还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大着胆子去敲元安的车窗,元安戴着墨镜降下车窗,不善的看着他们几个。
“你们是做什么的?来我们村干嘛?”
“长庚村?”
“是,是我们村。”
“听说你们村盛产中药材?我来收药材的。”
听说收药材的,年轻男人放下警惕,他们村比较偏远,除了逢年过节回来的年轻人,见到最多的是药材商。
毕竟能赚钱,他们一般对药材商都很客气。
“真的?你收什么药材?”
“连翘、柴胡、贯仲、金银花、苍术、天麻、还有野山参。”
“哎?都是些不值钱的,你怎么跑我们村来收?”
“是钱百吉让我来的,他说他们村的药材好,让我来这儿收。不过先说清楚,我这人比较挑,不好的药材不要,你们最好把药材整理好,洗干净。”
另外几个年长的大叔走过来,看着元安一脸不好惹的样子,连忙说道:
“老板放心,既然是百吉那孩子介绍的,我们肯定把你要的药材里最好的挑出来。”
“嗯,行,我去哪等你?”
“快快快,去我们村委会,我立刻去找村长。”
“村委会怎么走?”
“老板沿着这路直走,不过10分钟就能看见,在路左边。”
“好,谢了。”
元安启动车子向前,身边的冰魄出声问道:
“安爷,你怎么不直接说是来找钱百吉的?”
“知道村口这几个人是干嘛的吗?”
“不清楚。”
“刺探虚实的。”
“钱百吉安排的?”
“多半是,你没看到村口大石碑下写的字吗?是钱百吉出钱修的路,估计也给村里人许了好处。”
“这种奸诈小人,想的还挺全面。”
“错,是他坏事做尽怕死。”
“那说是收药材的老板是?”
“小姐说的。”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那可不?”
“是他们进村遇到了,跟爷说的?”
“今早出门前说的。”
元安也纳闷为何元歌会告诉他这些,想不到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这都知道了。
心里对小姐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元安刚到村委会大院,先联系了元常,打第五遍电话时他终于接了电话。
“没事吧?”
“没事,我这信号不好。”
“我到了,你在哪儿?”
“隔壁村,钱百吉他大姨家住这里,顺便问出些事。”
元安听元常的语音变得深沉,心中骤然一紧。
“什么事?”
“钱百吉这贱人在和元姑姑结婚前和他大姨家的表妹订了亲,临近结婚前丢下他表妹,这女人去找过钱百吉,不过没几天回来后疯了。
我看到她时疯言疯语,早上冷不丁的跑过来说了一句:他砍下了她的头,剁碎了她的身体,丢到河里。不清楚她口中的他是谁,但直觉告诉我,钱百吉身上有命案。”
元安扔下口中的烟,抬脚碾碎,低声暗骂:
“这撒比真该一死了之,他活着只是累赘,小姐以后去政府部门工作肯定会受影响。”
“哎,只看小姐之后的想法了。”
俩人轻叹一声挂了手机。
元安看着不远处的小楼,眼神晦暗,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过头。
……
元歌几人踏进钱百吉家的小院,院中栽种着两棵枇杷树,熟透的枇杷落了一地,引来许多小鸟和虫蚁。
院子的大门是元歌打开的,涂焰以为元歌真的有钥匙,可等涂焰看着元歌徒手打开一楼大门时,突然有些惊慌的连忙挡在元歌身后。
他猛然想起几天前在元歌家里,元歌说他很吵,他扭头看着元歌,悄声说:
“这些技能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露。”
元歌看着他,轻轻点点头。
几人踏进一楼大门,整个土豪装饰风格迎面扑来。
带着西式花边的金色大沙发,让人有些窒息。
“这人的审美可真够可怕的。”
“大家分头找找,一个可以抱在怀里的箱子。”
听涂焰说完,身后的几人纷纷行动,四散开来。
元歌盯着客厅沙发后面的八骏图出神。
“怎么了?”
“把这画取下来。”
涂焰见周围没人,跳上沙发,两手抓起两米多长的八骏图转身放在茶几上。
元歌单手翻过八骏图,打开后面的背板,几个轻薄的文件袋掉在地上。
涂焰捡起其中一个袋子打开看了看,惊讶的递给元歌。
元歌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不过还是伸手接过,随意的翻看了一下。
“歌儿,我,我不知道他们……”
“没关系,都是过去式。”
“怪不得我二婶和他的事被发现后,涂宏慎和涂宏鸣极力护着钱百吉,原来他们做了真多恶心人的事。”
“我外公的事,我会解决,你别插手。”
“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只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