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那人紧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抬手朝自己挥来。
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幼小的身体卷起抛向空中又迅速落下,所幸她有分寸,并未将他砸向地面。
悠悠然开口:
“惩罚,切勿长幼不分。”
元歌收回手,简郁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委屈的看着元歌。
“你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
“你?不是帝陵?”
“当然不是,我是......”
后面的两个字任凭他怎么张嘴都说不出来。
“我是......”
又尝试了多次仍旧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索性放弃了挣扎。
“我......”
“小帝陵,无事别闹。”
对面元歌仍是一副冰山脸,似乎再多说一句,周围便会滴水成冰。
简郁正要说自己不是她口中的人,可嘴巴已经开口说出话来:
“我没闹,我想问你,你可愿等我长大娶你?”
带着稚嫩的童音,却无比真诚。
“不愿。”
元歌一点余地没留直接转身,小小的身体迅速爬起,追上她挡在她面前。
“你一定要等我长大,我会娶你为妻。”
元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点了下他的眉心:
“回去吧,回你该去的地方。”
简郁只觉得如同跌入深渊,看着元歌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着醒过来,看着元歌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怎么了?做噩梦了。”
简郁看着元歌怔愣了片刻,才缓过神,这是他的元歌,那个会笑会叫他小道士的元歌,倾身上前紧紧的抱着她不愿松手。
“你说好的,等此事了结,我俩便成亲,切莫骗我。”
元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喘不过气,似要被融进骨子里一般。
“我......你……松开......”
简郁这才连忙松开手,焦灼的看着她
“歌儿,我弄疼你哪里了?”
“咳咳,没事。我没,骗你。”
若是此事了结,一切无碍的话。
简郁一脸委屈的看着元歌:
“我刚梦到你要丢下我,不要我了。”
元歌看着他没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在简郁内心即将抓狂前,看着元歌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
“放心,我在。”
一句话让简郁吃了定心丸,连连点头。
戌时刚到,简郁带着元歌出现在饭厅门口。
万圣福站在桌前,已摆好了碗筷,等着他俩。
元歌边走便给简郁传音【别吃别喝】
简郁了然的点头,跟在元歌身后往前走。
见他二人走进来,连忙客气的赢了上去:
“道长,快快快,快请坐。”
“村长为主,你先请。”
简郁客气的把万圣福让到主位后,在他左侧坐了下来,元歌坐在简郁身边,看着桌上精致的饭菜。
“道长远道而来,万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啊。”
“这是哪的话?村长你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你才对。”
“不打扰不打扰,这么大的房子只我一人,你们来了好啊,来了热闹。”
“村长,你家人呢?”
“不瞒道长,妻儿重病,不治身亡,早早的撇下我去了。”
万圣福装作难过的样子,用衣袖在眼角摸了摸没掉出来的眼泪。
“抱歉,不该问起,如此又提起了村长的伤心事。”
“无妨,无妨。来来来,吃菜吃菜。”
万圣福拿过身边的酒壶给简郁倒了杯酒。
又端起自己手中的酒
“区区杯中酒不成敬意,万某招待不周,还望道长海涵,这杯我干了,道长随意随意。”
说完一口喝了进去。
“村长过谦了,是我们叨扰,这酒......”
元歌拿过酒杯:
“我夫君喝酒出疹子,这杯由我来替他喝。”
元歌这声“夫君”把简郁叫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元歌一手扶起他,捏捏他的手心:
“夫君,你没事吧!”
简郁压下心中的窃喜说道:
“咳咳咳,我没事。村长,实在对不住了,我喝酒全身起疹子,这杯由……由内子替代。”
万圣福压着眼皮斜看了他一眼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后又扭头看了看元歌,如此可人的姑娘竟然成了亲,可气可叹。
“呵呵呵,无妨,既然道长喝酒不适,那我与夫人喝。”
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正要敬元歌,只见她拿过酒壶直接将酒倒进嘴里,喝完还不忘把壶口朝下,示意酒已空。
“我干了,你随意。”
万圣福和简郁一同看向她。
简郁看的一脸担心:
“夫人,你没事吧!”
见元歌摇摇头,简郁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圣福却笑的大声:
“哈哈哈哈,如此不拘一格的女子可不多了啊,道长好福气。”
“呵呵,村长过誉。”
“来来来,道长吃菜,尝尝这味道可还合口?”
“村长,你这准备的菜还不够我一个人吃,还怎么给我夫君吃?”
万圣福和简郁再次看向元歌,一盘盘的菜被元歌吞进腹中。
简郁紧握的拳头差点没压住砸在万圣福的脸上,元歌一把按住他。
“村长,还有吗?没吃饱。”
“我,这......没......有。”
“是没有,还是有啊!”
“有,你们且等等。”
万圣福小跑着出了饭厅。
简郁捧过元歌的脸,轻轻的按压着她的脸颊:
“歌儿,快吐出来,刚他定是在酒和菜中放了东西,你千万别吞下去。”
“我没事,只是吃多了犯困,你别担心,我睡会。”
元歌刚说完,整个人瘫软在简郁身上。
“不对劲,午后才睡过,怎么这么快......”
简郁还没说完,整个人也瘫倒在桌上,砸的碗筷乒乓作响。
万圣福从门外探着头看了看,见家人都昏睡过去才大着步子走进来。
“呵,你们莫不是以为我把东西下在饭菜里?无知。”
他起身走到桌边,撩开桌布,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
“这香可是金爷亲自调的,要你们的命都绰绰有余。可他下了令,要活的,只让你们闻一小点儿。哼,臭道士还在我面前嘚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朝着门外叫了声
“进来吧。”
两个身穿着宽大黑袍的黑衣人身体僵硬的走了进来,抱着元歌和简郁又走了出去。
似是过了许久,元歌睁开眼,一眼便是一片金黄近在咫尺。
“简郁?简郁?小道士?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