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不舒服的按了按左边胸口,有些堵的慌是怎么回事?
嘴里塞了一口面的方寸,看着对面元歌正皱着眉,连忙关心道
“你没事吧!”
“吃你的面。”
“哦哦。”
平缓了片刻,元歌抬头看着眼前这人,思绪飘的远了些。
钟家能在黎城横着走,还要靠黎城“当家人”的“庇护”,若没了黎城“当家人”和京城某高官,钟家也只是那尘埃里的一粒砂石。
霍林泽找到的那些东西,无非是些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的证据,可若想抓住更大的鱼,眼前这人才是关键。
他是那些人丑陋、邪恶面的见证者,他的存在威胁到很多人,包括钟家、包括黎城当家人、甚至京城某高官。
东躲西藏这些年,一直在被这几家寻找,只为让他从这个世间消失。
能苟延残喘至今,看来他能力的确不错。
“以后别回黎城,也别去京城。”
方寸正喝着面汤,停顿了几秒,又继续咕噜咕噜的喝着,吃完面随意的用手抹了一把嘴,冲着元歌道谢:
“吃饱了,谢谢。”
“走吧。”
“能问你为什么帮我吗?”
元歌正准备起身,听方寸开口,索性转身看着他,有些话等说完了再走也不迟。
“我姓元。”
本还温和的方寸,眼神变的冷冽,怒目而视,瞪着元歌。
元歌淡然开口:
“元家不欠你方家。”
方寸扭头四下看了看,周围被浓厚的夜色掩盖漆黑一片,不见人影,连刚才为他煮面的大叔都没了踪迹,唯独他们旁边一盏昏黄的路灯还亮着。
扭头发狠的看着元歌:
“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就不怕我让你长埋在这里?”
“你有那本事才行。”
没等元歌说完,方寸一个猛扑,本以为会将元歌死死的钳制在胸前,可抱紧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看来你不想走了。”
冰冷的语气从身后传来,方寸只觉得从自己的脚底冒出阵阵寒意,像是被冻结在地面上,让他不能挪动半分。
活了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惊悚、离奇的事情,也从未怕过谁半分。当下脑中出现一个念头,若再对她不敬,自己或许会深埋在这里。
“不不不,我想走。”
方寸刚说完,身体又恢复自如,连忙转身看着元歌。
“大佬求放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元歌悠然的走回去,坐在刚才的小马扎上,慵懒的靠着背后的墙,看着方寸。
“方家还有人吗?”
听元歌没了找他麻烦的心思,索性方寸跟着坐在了对面,乖巧温顺的坐好。
“有一个病重的奶奶,不是亲生胜过亲生,是她把我带大,跟我说了方家发生的事。”
“你知方家为何会如此吗?”
“是钟、严、汪、元家害得,不,没有元,没有元。”
“错,是贪婪。”
方寸盯着元歌看,看她一副淡然自若、闲云野鹤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与她无关,但她又全部知晓。
仿佛这世间万物是她手中的棋子,只冷眼旁观着,但若哪颗棋子走了错路,她会立刻拨乱反正。
仿佛靠近她便会生出一股温暖的力量,即便深处黑暗多年依旧向往光明的他,甚至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光,她救赎了他的一切,让他无条件去相信她。
“为什么?奶奶告诉我的不是这样。”
“有谁会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示给众人吗?”
方寸摇摇头。
元歌上下扫视了他一番。
“你是如何穿梭在他们几家不被发现,现在又成了这般?”
方寸:……【似乎是在夸我,但又像在损我。】
“我原来不长这样,为了搞垮他们几家我可是劳心又费力,还废财,终于找到了些证据,还被白霍两家截胡了。动静太大,被钟严两家发现,京城汪家开始让他们堵我,断我后路。”
“你知道你母亲吗?”
“不太清楚。”
“你清楚些什么?”
方寸看着有些不爽的元歌,他又被嫌弃了吗这是?
“我……我知道的都是奶奶和我爸留下的书信告诉我的。”
方寸话里透着些委屈,完全没有面对外人时那狠戾嗜血的模样。
“都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我家以前是黎城首富,但85年突然家破人亡,随之让原本是混混的钟、严、汪家越来越富有,还让刚搬来的元家都有了立足的资本,甚至汪家一跃成了京城的达官显贵。奶奶带着我侥幸活下来,我爸的信中告诉我要报仇。”
方寸说的发怒,身体都在不自觉颤抖,元歌开口瞬间将他的一腔怒火平息。
“啧,连仇人都搞不清楚,还报仇?”
方寸抬头看着元歌,显得有些无奈:
“奶奶和我爸给的信息太少,能查证的很少。”
“呵,这么多年你不好奇你父亲留给你的书信,有几成真假?”
“什么意思?”
“你父亲当时若能觉察出什么,还能给你留书信,或许自己的命也能救下吧。”
方寸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说说你母亲。”
“她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只有她是个坏女人,跟着我爸一起长埋地下,除了这些基本没了。”
元歌看他一脸无知的样子,索性开口告诉他事实。
“你母亲是汪家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