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骨头都睡软了。
夙愿大马金刀坐着,怀中小心环抱住佳人,眼神不移佳人面容,定定痴望,思绪已经在畅想两人多年后的生活。
譬如:他们成功赶走域外天魔,挣命得胜,他与玲珑结下天地姻盟,定居源海不出,也许还会有一两个小崽崽,每每痴缠着父母撒娇。
这种日子光想着就美啊!
水玲珑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羽睫轻轻颤动似一只翩飞的蝴蝶,灵动、蹁跹。
眸中渐渐汇聚神采,笑意晕染,星光细碎,泛起一片星湖,美不胜收!
夙愿喉结滚动,浑身僵硬,极为克制覆在眼皮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好似羽毛拂过,轻飘飘却能轻易勾得水玲珑心潮澎湃,瘙痒难耐。
“你……”
“对不起,是我太过孟浪,可你这般美好,我实在难以把持得住。”
那双眼星光璀璨,唯一住着一个我,玲珑,你让我如何忍耐?!
“我……”
“随你处置好不好?”夙愿主动投降,怕从她那张嘴里听到厌恶之类的话语。
水玲珑翻身搂住他的窄腰,无声翻了个白眼,这人在外也算个人物,不曾想就吻个眼睛,怂拉吧唧的。
话虽如此,她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有人珍惜你,这份心意怎叫人不心动、不欣喜。
“我又不怪你,唯唯诺诺做什么?”
“当真不怪我嘛。”
夙愿喜从中来,眼里的欲望赤裸裸,“既如此,是不是代表我还能再得寸进尺一些。”
“唔,什么?”
身体猛然被抱起,后脑勺一只宽大手掌将其重重压下,温热气息扑面,薄唇覆上朱唇,吸吮着慢慢研磨。
水玲珑整个僵住,卸力瘫软身子,软绵绵被夙愿圈在身前,唇瓣相依,是不让人讨厌甚至隐隐喜欢的程度。
良久,直到嘴唇都被啃麻了,水玲珑这才粉拳抵住胸膛不住推打。
“唔,你干嘛呀,我嘴巴好痛!”
软糯糯的话语带些情潮过后的沙哑,不似生气,却似撒娇。
“好好,是我的错,我给你止痛好不好?”
夙愿深幽黑眸中有着餍足,眸底则是更多的贪婪,他想要更进一步,直接欺身而上,彻彻底底占有玲珑。
但是,他不能亦不敢放肆,只得深埋这些欲念,换上体贴入骨的假面,一步步蚕食鲸吞。
再度覆上薄唇,轻轻舔舐,齿痕被其一一细柔用舌尖拂过,克制着在唇边打转,强压情欲收回唇瓣。
夙愿喟叹一声,拿出一个玉瓶,里面盛放着凝胶样的透明物体,指腹粘上药膏轻轻抹于绛唇,药性极好,不大一会肿胀消除,齿痕不复。
他有些遗憾望着那两片红唇,布上他的痕迹明显更美,可惜玲珑不喜,只得无奈作罢。
水玲珑觉得自己大概是看走眼了,这人哪里是无欲无求的性格,明明如狼似虎,凶恶的很。
娇嗔拿眼锋斜睨他一眼,面颊白中带红,悠悠从夙愿怀中爬起来,整理一番衣袍,看也不看他顾自往外边行去。
“还不跟上,你打算住在密地里过年吗?”
“诶,就来!”
此时正逢夜半三更,万籁俱静,两人和着皎洁月光回到洞府。
洞府内,毫无生气,显然他们闭关这些时日,小凤凰玩过了头,从没有回来过。
“呵~这个白暄,一朝放手犹如泥鳅入海,他可还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水玲珑冷笑连连,坐下之时大力一拍桌子。
洞府仍旧一如往昔,是刚刚来时布置的那般简朴风格,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夙愿一眼看尽,挨着她坐下,大手熟络拉过那只柔荑置于手心揉捏、把玩。
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劝慰:“何必生气,白暄到底只是幼崽,幼崽又哪里有不贪玩的。”
水玲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正是幼崽越要好好约束着,“他虽是幼崽,却也是最后一只凤凰,又哪里有资格任性。”
“唉,你我既应了他父母的承诺,合该多上点心,我还需闭个小关巩固一下最近所学,阿愿,你去将小凤凰寻回来吧,莫要遇上什么麻烦才好。”
夙愿挑眉,不置可否,化形过后的凤凰,在青冥界是能够横着走的存在,就算有麻烦,也是对方倒霉,自家崽儿可吃不了亏。
“你闭关吧,左右我炼化了魂灵,最近闲来无事,去抓某只离家出走的小凤凰正好。”
水玲珑噗呲笑出声,棉棉软掌拍上他的胳膊,语气绵柔带些劝慰:“你抓归抓,罚归罚,可千万别下重手教训他哦。”
“不会的,那不能够。”
夙愿言之凿凿,心里却在磨牙,等抓到人后,必须狠狠揍上一顿才行。
那么,离家出走的某只凤凰,如今到底在哪里呢?
白暄当日缩在青晏袖摆里,奈何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缩在剑峰练剑、泡茶、指导弟子。
日子过得忒无聊,于是乎小凤凰逃跑了,满峰头乱转,今日欺负、撩拨灵兽峰的妖兽们,明日蹲到灵草峰峰顶可着珍惜灵草采摘。
一时间,所有峰头热闹纷呈,偏偏大盗来无影去无踪,始终不曾抓到行迹。
青晏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啊,要祸祸也是去外边祸祸别人啊,自家宗门可不能随便折腾。
所以,召唤来才举办过真人大典尚未出宗的陆瑶,将这两个祸害凑到一堆,给接了个外出任务,宗门总算又恢复了宁静。
其实,若不是青晏得驻守剑峰,为其师兄护法,和凤凰游历世间这种事情,他当仁不让,十分乐意。
冰雪城。
冰鸾心情畅快跟在白暄身后大献殷勤,她体内拥有一丝凤凰血脉,所以对于这只血脉纯净的小凤凰特别崇拜。
就连主人也被抛之脑后,眼里只有自家族长,嘘寒问暖,不嫌其烦。
“喂,冰鸾,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陆瑶语气幽怨,一颗心比吃了柠檬还要酸的厉害。
冰鸾头也不回敷衍挥了挥手:“主人,你快点跟上我和族长啊,拖拖拉拉的,小心走盘哦!”
“那你等等我啊!”
“你快些嘛。”
白暄懒得理会这对主仆的争辩,注意力全部放在这座废弃已久的城池上。
冰雪城,远在南荒一座冰山之上,这里常年积雪,寒冷无比,因此诞生一族名曰冰雪族。
冰雪族人生性不怕寒冷,不惧风霜,但也有弊端,他们适应了凛冽寒冬,无法在温暖的地方长时间生活,久了便会如同雪人一般逐渐消融,化成一摊雪水。
所谓质本洁来还洁去,冰雪族诞生于冰雪中,死后同样还身冰雪,好像既定的宿命般无奈、难以打破。
冰雪族人天生反骨,和雪女有得一拼,享受不了阳光偏喜欢阳光,哪怕从容赴死,也要暴晒在太阳底下被光芒晒个透彻。
结果,一整个种族全部玩完,冰雪城也变成了一座废城,鲜少有人前来。
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摘取一朵冰雪城特有的凛冬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