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顶着一身伤势,纷纷发挥本体优势,谁也不服谁,暗地里比起挖坑数量多来。
锦鲤一尾巴一个坑,深且圆润,拍完就走,不一会儿,已经留下一排坑洞。
雷龙不遑多让,一尾巴甩下去,留下一排长坑,且伴有紫色雷电萦绕。
夙愿立即点出问题:“雷龙,你自己说说,什么灵种经过雷电沐浴,还能生根发芽?”
雷龙回头看见后边泛着电光的坑洞,自觉理亏,嗫嚅着嘴唇,半晌,憋出唯一一个雷电灵植:“雷线蕨!”
“我……”夙愿差点破防,强咽下即将出口的冷讽,重新给他安排任务:“你别挖坑了,负责给灵种培土。”
水玲珑适时挥舞着小拳头,做威胁状:“哼哼,你要连培土也做不好,就做好准备接替金乌这项任务吧。
反正,等金乌走了,这一界面也缺个压界生灵,我看你就挺合适。”
“不不不,我不合适,我哪哪都不合适。”
雷龙只要一想到自己悬在半空中,年复一年接灵种、丢灵种,这种枯燥乏味,形似傀儡的工作,简直惨无人道。
他身子一抖,欲哭无泪,连连保证:“你们放心,培土我指定得行,不行也得行。”
神月刻意行过他身畔,冲其轻蔑一笑,身后六尾重重捶地,留下六个深浅相同的坑洞,飘然离去。
此种鄙视无声胜有声,雷龙被气到浑身颤抖,再一看小伙伴锦鲤,好似一个模范标兵,充耳不闻,一心奔走在大地上耕耘挖坑,那道不甚高大的背影此刻竟然无比伟岸。
半空之中的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水玲珑窃笑,夙愿满意,至于金乌,放下五成戒心。
从这行人相处中不难看出,各自有脾气,却都能够克制,队伍相对和谐。
他那未来主人绝非善茬,心中自有底线,只要处事不超过他的底线,随便你蹦哒。
眼底浓墨收敛,一心埋头苦干,金乌竟然期待起出去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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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魔场。
塍霖老祖顺利渡劫,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交代一声决定回去玄天宗,为下界修士多争取些福利。
“吾隐隐有感,距离飞升仙界尚有十来年,在此期间,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询。”
说罢,飞身直上,好似一颗流星速度惊人,转瞬入了天窟消失不见。
众修只来得及躬身拱手,朝天道了句:“弟子恭送老祖!”
他们心中明朗,此行报酬丰厚,若还因此打扰老祖,便是不知好歹。
且这十来年是留给老祖恢复伤势所用,这般大腿,他们怎么舍得让其伤势未愈入仙界。
良久后。
澄远和紫渊也提出告别。
“现下万灵界玄天宗局势紧张,幸得老天有眼,天罚降临,这才得来些许喘息之机。”
紫渊从不报喜不报忧,身处修真界,就应该有敏锐的讯息网,和一颗能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心脏。
接受力不强,如何适应千变万化的修真界,以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去操控祂。
“你们心中要有数,塍霖老祖绝对不会是第一个来此渡劫的上界老祖。”
这话一出,众修欣喜万分,来荒野魔场度劫好啊,这对青冥界有利,对他们有益的事情,必定扫榻欢迎啊。
若虚真尊客气一句:“那便劳师伯和师兄多多费心了。”
澄远笑了,拿手指点点他:“你这个小皮猴,如今也学会退让,你师父在上界日日担心你只进不退,性子太过莽直。”
他看看器宇轩昂,一身霸气侧漏的师侄,心中欢喜,不住点首:“叫我来看,这样就好的很,你师父纯属瞎担心。”
若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摸头憨笑:“师伯,我师父在上界还好吗?”
“好!”
澄远扫了圈嗷嗷待哺,等着他多透露些自家师父状况的师侄们,爽朗大笑,连连说好。
“我们这些老东西那也都是实打实修炼飞升上去的,局势再是艰难,也不过区区资源问题,只要我们不接招,又能奈我们几何?”
他看着略松口气,依旧脸上挂着担忧的师侄们,心下大为动容。
“我不骗你们,这次随塍霖老祖入魔场,一来是不疑人手过多,二来也是你们师父都在闭关。
如今,有了这条通道,日后交流也能更多些,你们这群小崽子,想挨骂,以后多的是机会。”
御灵真尊呵呵傻笑:“您别说,这些年,没有我师父在跟前骂我,我哪哪都觉得不自在。”
“你呀你,就是欠揍,不过我见你小子气息绵长,修为扎实,你师父且舍不得揍你。”
符绱不禁低下头来,他倒是给师父丢人了,堂堂真尊,竟还被原魔附身,险些夺舍成功。
澄远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大掌重重拍上他的后脑勺。
“你小子也不孬,是个好的,我都听你师兄说了,那原魔多阴险,硬是被你生抗着四分五裂。
你师父当时就拍掌大赞,说吾徒甚勇,得意的那一撇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
符绱那颗心暖融融的,就跟泡在温水里一样,他抿嘴笑笑:“也怪我粗心大意。”
“唉~不怪你,咱们和域外天魔斗了多少年,也算是知之甚详,尤其原魔防不胜防,想要完全摈弃,难啊!”
澄远有一说一,莫说他师侄,即便是他,原魔真要附体,那也是难以招架。
他扫到元离和若晓夫妻俩,连道三声好。
“你们两才是玄天宗的大功臣,成家生子,不像那些个老光棍,一天天就知道修炼,也不想想宗里若是无弟子,岂不断绝传承。”
大家都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师叔诶,您自己不就是个大大的光棍吗,可是他们不敢说。
“若晓啊,你是个好孩子,要是元离小子敢欺负你,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依,定然从上界组队飞下去揍他个半身不遂。”
若晓娇笑似银铃,乐不可支,“多谢师伯,有您们镇着,谅他也不敢欺负我。”
元离不住叫屈:“师伯冤枉啊,甭说宗里师兄师弟们日日盯着我,就是没有,我也不敢啊,我可经不起饮血鞭一击。”
这话说的委委屈屈,不知多心酸,众所周知若晓真尊属金木,一条饮血鞭是契约灵植饮血藤所化,最是霸道,总想赶走元离。
一人一藤从元离若晓二人相恋开始,一直斗到现在,有赢有输,可谓是十分精彩。
当然,大家也乐的看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