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动用招魂阵?”一道低沉阴森的声音过后,一身黑袍的男子带着无尽的恐怖气息自黑暗处缓缓行出。
他身后左右两侧,一黑一白两个看似瘦弱的人绷着脸跟着。
白无常手里抓着一根铁链,链子的另一端,面无血色的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神情木纳被拉着往前走。
“嗨,阎老头儿,好久不见啦。”君七伸手笑嘻嘻打招呼。
看着站在招魂阵内的君七,地狱阎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拜见阎君。”明宣帝首先行礼。
窦老爷子等人也回过神来忙跟着跪拜。
地府的阎王爷呀!
谁能想到没死就能有幸见到。
就好惊悚的说!
阎君走过去扶起明宣帝,然后摆手道:“都免礼。”
“辛苦你了。”阎君对明宣帝,温和的让君七眼疼。
“不敢言苦。”明宣帝不卑不亢。
这边阎君跟明宣帝表演他百试不爽的怀柔政策,那边君七跟黑白无常还喇上了。
“这老头儿怎么会亲自来?”君七有些狐疑的问道:“最近地府的活儿太少了?”
“还是他有啥事儿要走一遭?”
这种小事,还用劳动这位地府一把手亲自走一趟吗?
白无常瞅了眼她摆的那硕大的召唤阵面无表情的撇嘴道:“就你这动静,下面的鬼都躁动了,阎君能不出来看看?”
她这是招一个人的魂儿吗?
依他看,她是想给地府添乱,把鬼魂都招出来。
“我这阵的威力这么大的吗?”君七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
黑无常给白无常使了个眼色,然后跟君七打哈哈道:“嗐,这不是阎君也想出来走走嘛。”
“话说你动用招魂阵把这小孩子弄出来有何事?”黑无常转移话题。
不能让这家伙知道她的能力又变强了,不然以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不定弄出什么乱子来呢。
“看到那根瘦竹竿儿没有?”君七指着窦佑康道:“他跟这孩子有同生之命,我这不是做好人好事,要救他一命嘛。”
“你就说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吧?”白无常的问话充分的说明了他们的熟识程度。
“喂,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哈。”君七不忿的道:“我是那么唯利是图的人吗?”
“自信点儿,把‘吗’去掉。”白无常摆着个臭脸,语气难掩嘲讽:“咱们认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你要突然变了性子,那才要小心了。”
“你大姨妈来了啊?”君七没好气道:“阴阳怪气的这么大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好的跟人跑了呢。”
君七此话一出,白无常脸色更难看了。
“靠,不会真跟人跑了吧?”看他的脸色,君七瞪大了眼睛。
“咳”黑无常干咳一声,提示她少说两句。
“快说说,咋回事?”君七这种人,跟村口坐大树底下的老太太一样,谁家的八卦都不放过。
黑无常把一个劲儿的追问的君七拉到一边小声道:“姑奶奶,你可消停点儿吧,没看他现在心情不好吗?”
“那你跟我说说咋回事?”君七随着他放小了声音。
黑无常瞟了眼隐隐带着怒气的白无常,又把君七拉远了一些。
“他前段时间有个任务,然后离开了一段日子。”黑无常声音就跟蚊子嗡嗡一样,若不是君七耳力好,估计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等他回来,他那个老相好已经去投胎了。”
黑无常也不想跟君七叭叭好兄弟的事,可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说,再让君七追问下去,俩人能当场打起来。
“还有这事儿?!”君七惊讶:“他们在一起已经几百年了吧,就这么断了?”
“唉”黑无常叹息道:“人家陪了他几百年,放弃了多次投胎的机会,咱们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又不是永世不得超生,若不是对白无常有情,谁会愿意在地府那种阴暗的地方待几百年?
“不是......”君七万分好奇道:“他们吵架了?还是有什么隐情?”
“好端端的她怎么想起去投胎了?”
投胎要喝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也就是说即便那姑娘死了再次入地府,她也不会再记得白无常。
那姑娘看着可是对白无常情根深种的。
她能舍弃几百年的情义,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不为的理由。
“好像是因为一庄旧怨。”黑无常道:“具体的只有阎君知道。”
“感觉老白要炸。”有种狗血连续剧的既视感,就不是很妙。
“谁说不是呢?”黑无常认同。
这也就是阎君在,白无常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段时间地府的鬼被白无常折腾的不轻,黑无常也不敢触他霉头。
“你们在说什么?”白无常悄无声息的飘到正在咬耳朵的两“人”身后,他那阴森森的声音把二“人”吓了一跳。
“我们在说今晚的月色特别好。”君七反应极快的抬头看了看天道:“很适合花前月下。”
黑无常......咱能不能不捅马蜂窝?
果然,白无常那脸有了几分扭曲。
“哈哈......”君七也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了话,于是干笑几声道:“老白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你看你可是上了仙籍的鬼差,又一表人才,地府那么多标志的美人儿,你就再选一个嚯嚯好了。”
“人家已经陪了你几百年了,你就做做善事,放过人家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儿了,她还能说什么?
鼓励他不要放弃?
到时候这家伙要是真冲动的去找人家姑娘,岂不是给人家姑娘添乱?
既然人家姑娘走了这一步,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人家姑娘也不容易,她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你说的轻巧。”白无常压抑不住纷乱的情绪,瞪着君七的眼睛都大了一圈儿:“墨古君要是忘了你,你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你先别激动。”好家伙,这是一点就着呀。
“你要实在放不下,大不了等人家魂归地府的时候,你再重新追求人家嘛。”
“她在人世间也就短短几十年,你又不是等不起。”
这条路不通,还有下一条嘛,干嘛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