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之一个眼神过去,随行的一个侍卫上前,“啪啪啪......”的巴掌声在这虽然一堆人,但却鸦雀无声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直到方惜惜被扇晕过去,侍卫才停下了手。
往日口口声声对方惜惜疼爱有加的方复宏就这么看着她倒在地上,连个屁都没放。
也不知他是不敢得罪郁墨之呢,还是放弃了方惜惜。
躲在不远处的周新雨只是含着无限的恨意看着这边,不敢往前跨一步。
方惜惜被抬下去,话题又回到了聘礼上。
“君七呀......”方复宏还想再劝说,君七直接摆手打断道:“你再瞎逼逼,我就让墨大王爷扇你了哈。”
“我是你爹!”方复宏恼羞成怒。
“得了吧。”君七厌烦道:“你们两口子要点儿脸成不成?”
“你要不是我爹,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留根儿毛呢。”
所以就因为是“爹”,她是一根儿毛都不会给他留滴。
“嘁,就咱们这你恨不得我死,我恨不能你亡的关系,也不知道你是咋这么大勇气敢窜出来找存在感的。”
“你是真不怕我跟墨大王爷吹个枕边风,让他把你直接送去见祖宗。”
方复宏脸憋的通红,气的也是怕的。
他难受了,君七也就开心了。
她小手一抬,把方复宏扒拉开,然后指挥墨王府的人抬东西。
“不行!”眼见墨王府的人合上箱子开始搬东西,周新柔终于忍不住的大喊道:“这些东西都是墨王给方家的聘礼,理应由方家处置。”
“那是给本姑娘的聘礼好不好?”君七白了急得冒汗的周新柔一眼道:“没本姑娘,墨王知道方家是哪棵葱?”
“你没出嫁就是方家人,你的一切都是方家的。”包括这些聘礼。
“滚蛋。”君七看着狠瞪着自己的周新柔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还不是惦记我的东西?”
“你这贪得无厌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边儿待着去,大家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可不要惹我不痛快。”
想到这个女儿往日的行径,周新柔被聘礼冲击的有些短路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些。
可眼睁睁的看着已经到手的东西一件一件消失,周新柔最终还是受不了这落差昏了过去。
聘礼原路返回,郁墨之又让人放出风声。
这下子方家又出名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准墨王妃跟方家关系紧张到甚至怕方家侵吞她的嫁妆,转而把嫁妆交给墨王保管的事了,方复宏又是一连几日躲在家里躲避这些流言蜚语。
君七现在可是京城的热聊话题,有好有坏,褒贬不一,真是传什么的都有。
甚至还有人编了画本子,给她跟郁墨之谱写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就问离不离谱吧。
对于这些君七都不在意,她现在正在皇宫里跟明宣帝吵闹呢。
“那是本姑娘的聘礼,凭什么拿出来给你用?”老皇帝这不是明抢吗?
一个两个的都惦记她的钱,真是气死她了。
“那不是给朕用,是给大晋的百姓用。”
为了从君七手里抠出钱来,明宣帝苦口婆心的脾气压了又压,一个帝王,这么低声下气的,他也是够拼了。
“你也知道,这大晋百废待兴,国库又空虚的很,没钱,受苦受罪的还不是百姓?”
“再说那么多钱你也花不完,带又带不走,在那儿放着也没什么用。”
“何不拿出来给朕应应急?”
“你放心,这钱就当是朕跟你借的,等国库充盈了,朕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至于什么时候......
等他死了再说。
貌似他现在比这丫头年纪还小,那岂不是......
“皇上您看我像智商不好的人吗?”君七能信了他的话才有鬼了。
就因为太精了,所以才心累呀,明宣帝在心里叹气。
“君七呀,你也知道大晋如今的局面。”明宣帝又开始卖惨:“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大批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吗?”
“你想想那些因为穷被贱卖的女子,你再想想连牲畜的价钱都卖不到的那些可怜的人......”
贫穷的地方,人们连饭都吃不饱,真是一头牛羊都比人值钱。
想到那些苦难的人,君七突然生出了一丝愧疚跟心酸。
她这么每日大吃二喝的还攥着这么多钱财没地方花,是不是忒不是东西了......
呸,她怎么被明宣帝带歪了?
这老皇帝,果然不是个好人!
直到来到墨王府的大门口,君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老皇帝忽悠的。
她怎么就舍得把那么一大笔钱财给送出去了呢?
难道是老皇帝给自己下了什么咒?
就是......心疼的直抽抽。
“你去跟皇上说,就说是你不同意把聘礼给他。”
虽然只答应了给一半儿,但这也够要命了。
郁墨之......
他敢肯定,自己要是真的不同意,这丫头能上来挠自己两把。
这丫头虽然看着嚣张跋扈,没心没肺,但心却不够硬。
那些得罪她的人,以她的能力轻易就能摆平,但她总是会选择对皇上有益处的方式解决。
这并不是因为她跟皇上关系有多好,而是她知道皇上是明君,她想为这大晋的百姓做点儿事。
半数聘礼送出去之后,君七那脾气是直线上涨,无论关系好坏,她是逮谁咬谁......呃,折腾谁。
甚至在大街上俩泼妇吵架,她都掺一脚,郁墨之都没能幸免于难。
那些她看不顺眼的,更是生活的如油煎火燎。
这种难熬的日子,她周围的人经历了一个多月才有所缓解。
“庄大少,大少夫人,你们这是又出门应酬呀?”君七刚进墨王府,迎面就撞上了打扮得体的庄霁带着他的夫人往外走。
“是”庄霁和善的笑容里带着点儿无奈:“父亲母亲在府里躲清闲,我们若再不应,恐会对二弟带来不好的影响。”
君七有些意味不明的挑眉,然后看向庄霁的夫人郑文婧,她虽然涂了粉,但脸上的疲倦之色却掩藏不住。
“君姑娘自便,我们先行一步。”仿佛是赶时间一样,庄霁拉着郑文婧越过君七出了大门。
看着二人的背影,君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