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姜老已经将他神色中的那一抹警惕与怀疑藏得很深了,但有着系统加持的沈冬至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神色的变化,微妙的询问。
看来......这个姜老是在试探自己。
如果自己顺着他的话,仔细想想,从中提出一些新的疑点,那么就基本可以打消他的怀疑。
但自己若是说不知道,然后继续向姜老询问的话。
那么姜老恐怕就会怀疑沈冬至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在故意接近他。
对此,沈冬至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恍然大悟”道:“您是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闻言,姜老一笑,“还有呢?”
“还有......呃......”
姜老见沈冬至实在想不起来了,开口解惑道:“仔细想想,为什么周雪早不跑出来晚不跑出来,偏偏那一天跑出来?”
“您是说,有人故意在锁上动了手脚,或者压根就没锁门?”
闻言,姜老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还有呢?”
沈冬至内心oS:还有?还有一个疑点当然是人血馒头的真正含义了。
这个含义沈冬至不知道,何瑞铭不知道,村支书姚树宁不知道,这些干警也都不知道。
那么周雪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早已在沈冬至的心里呼之欲出了。
整件事情的主导者,就是周雪的丈夫——王军!
虽说沈冬至内心对此了如指掌,但还是装作一副求知的表情,“这...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还请姜老指教。”
姜老听完沈冬至的话,不紧不慢道:“连你们这些警察都不知道人血馒头的真正含义,还要过来请教我这个老头子,那我问你,周雪,是怎么知道的呢?”
在场的人除了沈冬至外,全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冬至神色有些激动,“您是说,有人在灌输这些东西给她?”
思考片刻后,沈冬至“面色凝重“,缓缓开口道:“与周雪天天在一起与之接触的,只有一个人。”
“他的丈夫——王军!”
听完这番分析,姜老鼓了鼓掌,“小伙子不错,有空来喝茶。”
沈冬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与姜老和村支书姚树宁辞别后,便带着众警察准备打道回府,回市局。
此时,一旁的小干警不解问道:“沈顾问,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王军家里抓人呢?回市局干嘛?”
听到这话的何瑞铭立马请小干警吃了个“栗子”,“证据呢?”
“什么证据都没有直接上门给人逮咯?”
“你不想干警察了我还想干呢!”
小干警挠了挠头,“对哦~”
“沈顾问,我们现在回市局是要去拿证据吗?”
闻言,沈冬至摇了摇头,“不是拿证据,而是画画。”
说完便转头看向何瑞铭。
只见何瑞铭也十分默契道:“我已经把刚刚得到的消息通知到案件相关人员了。”
“下去走访群众的同志也一一群发短信告知了。”
“希望在我们返程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能查出死者的身份吧。”
“否则,就只能剥皮之后,靠你摸骨画像了。”
此时,坐在副驾驶的小干警小声嘟囔了一句,“剥就剥呗!反正也能缝起来。”
“再说了,如果死者真是那个赤脚医生,那死了也是活该,谁......”
小干警话还没说完,何瑞铭一个爆栗就敲了上去。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们作为警察怎么能带有色眼镜看人呢?”
“你再在这里叽叽歪歪捣乱,回去我就告诉你爸,让你屁股开花。”
小干警听到这话,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随后,何瑞铭向沈冬至解释道:“这小子叫夏游,是我舅舅的儿子。”
“人挺机灵,学习能力也不差,就是这嘴...不饶人。”
“自诩正义感爆棚,每次抓住嫌疑人,上去就是一顿数落,已经被投诉了好几次了。”
“那些小偷小摸的嫌疑人听到他的数落,楞是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
闻言,沈冬至笑道,“这不是好事吗?有正义感的警察,至少不会冤枉好人。”
依稀记得,前世王浩法官那一句震惊古今的一句话——“不是你撞的,你为何要扶她?”
舆论掀起后,有人评价这句话至少让兔子的道德水平倒退了20年。
事发多年后,“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这句话的出现以及沈冬至穿越前的家乡广为流传的——“对面火烧山,与我卵相干”也一一印证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