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反,
明明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祁时鸣从容而又淡定地端起了一杯酒。
他并没有喝,而是摇曳在人群当中。
只是就那么单纯的站着,就已经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许多人想要上前去搭讪。
孙志学站在一旁安静的守着。
他看着光鲜亮丽的祁时鸣,忽然有些卑劣的想。
祁时鸣现在活的越来越伟岸,活得越来越触手难得。
他将来,还会如同最开始一般对待韶景辉吗?
人的眼光越来越高,就会越来越挑剔。
再过不了多久的祁时鸣,真的会如同最开始一样喜欢韶景辉吗?
韶景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山里面的一个猎人。
他辛辛苦苦打猎赚来的钱,恐怕还比不上在场各位身上的一件衣服。
他拿什么跟祁时鸣比?
拿什么去给祁时鸣未来?
世界上可算是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程姝惠一个人在宴会上无聊,便直接凑到祁时鸣跟前:“小哥哥,小哥哥,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多没意思呀,来跟我跳个舞,怎么样?”
祁时鸣晃着手上的酒杯,刚准备回答。
忽然有一只更加有力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他刚才已经答应了与我共舞。你不如去看一看旁边的先生。”
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疲倦和低沉。
但是那种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仍然不加掩饰。
就像是画地为牢的狼,不允许任何人过来叼走他的猎物。
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祁时鸣转头望过去,还在这边装傻。
“这位先生,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而且……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谢谢。”
少年生动的小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韶景辉简直想要直接侵略上去。
他本来想等到今天这场宴会举办完之后,便直接回去。
但意外之喜,让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宴会现场上撞见小呆瓜。
而且这个小呆瓜明显就是生气了。
还在这里假装不认识他?
韶景辉笑着,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他们两个打听广众之下,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情侣。
“嗯?我有说错什么吗?”
韶景辉轻啧,直接把少年给捞到怀里。
但是也不得不说。
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祁时鸣气的没绷住,手握拳就准备锤过去。
韶景辉明摆着就没把他当亲近的人。
没有告诉自己身份。
而且还来参加晚宴。
宁愿参加晚宴都不来山里面找他?
这狗东西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
这会儿知道过来了?
晚了!
“这位先生,麻烦请你放开我,谢谢。我的未婚妻还在旁边看着呢。您这样,有失大雅。”
少年的谈吐优雅而又不凡。
明明就是个娇气鬼,这会儿装模作样的程度还挺像回事。
韶景辉手压根还没离开,他恶作剧的伸手捏了一把少年的腰。
啧,
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吃不好吧?
瞧瞧这瘦的,他看一眼便觉得心疼。
不行不行,得好好喂一喂。
一直这么瘦怎么能行?
他还是喜欢以前胖乎乎的时候。
还未婚妻?
韶景辉对整个上流社会的情况了如指掌。
那个未婚妻,好像才刚认识没两分钟吧?
他当然听得出这是少年专门说出来的气话。
不过,不妨碍他不高兴。
“有失大雅怎么了?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山里,早就把规矩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如这位小少爷来亲自教一教?”
“唔……先从最基本的开始好了,小少爷,可否教一教我这个地痞子如何跳舞?”
韶景辉一边说着,然后一边还伸手勾住少年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男人沉稳的气息直接逼近。
极其具有攻略性的气息环绕在鼻翼之间。
爱的人就是这样,只是稍微靠近一点,就让人乱了方寸。
祁时鸣呼吸顿了两秒,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要被牢牢捏着鼻子走。
韶景辉带着他踏入了舞厅。
两个人的掌心相握,中间还隔着一杯酒。
但是仍然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炙热的温度。
韶景辉眼眸垂了垂,直接揪着少年的手,轻轻抿了一口。
低头轻吻。
祁时鸣被迫尝到一星半点的酒精。
他的瞳孔骤然之间睁大。
giao!
这个狗东西!
果然还是真的狗啊!
他不能喝酒的!
而且现在还这么多人!这是在山上呆野了,现在这么糙吗?
“小呆瓜。”
韶景辉忽然之间喊他。
祁时鸣抬头下意识的回应:“嗯?”
韶景辉失笑低声道:“这么想我?”
祁时鸣没懂什么意思。
大脑的思维已经开始被放慢。
011在空气当中看的头疼。
主神大人真的是……把宿主拿捏的死死的。
少年瞳孔放大。
白皙的小脸上渡上一层粉色的薄雾。
他真的好没出息哦。
祁时鸣想伸手捂住脸,这会大脑开始反应迟钝。
可是韶景辉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少年怕羞,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缩进了他的怀里。
“小呆瓜,不管你想不想我,但是我很想你。离谱到每天晚上做梦都要想。”韶景辉手落到少年的发丝上,轻轻揉揉。
想看他笑。
也想看他哭。
头发手感颇好,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摸一只猫咪。
离开了宠物这么久,主人总要在这个时候给予一定的安慰。
但是小奶猫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直接就掐着机会,扭脸用力的一咬。
没有半点杀伤力。
沿着眼圈跟着瞬间就红。
眼泪珠珠挂在浓密的睫毛,晶莹剔透,要掉不掉,还挺惹人疼。
而且现在这个样子一看就很欠亲。
“坏人!”祁时鸣软乎乎的骂人。
“嗯,我是坏人。”韶景辉坦荡荡地承认。
“那我不如坏人做到底怎么样?”
直球攻击,简直就让人招架不住。
祁时鸣下意识地扭头看着周围。
他现在是喝醉了,又不是人傻了。
这狗东西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呢。
手指的温度居然能够让滚烫以及冰凉这两个毫不相关的字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祁时鸣抿唇。
他低下头。
浑身都处于紧绷当中。
害怕被人发现。
好像是一只被人煮熟的虾米。
“你滚!”
祁时鸣咬着下唇摇头,像是小奶猫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