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瞧着聂庄那个干饭的样子,跟他平时见到的差不多,也不确定他解毒丸对他有没有用。
对于归海天姬的疑问,阮宝在来的路上,已经和聂庄写好了一个小剧本,细节什么的都定的死死的。
“我们的相识,其实也是偶然,相信我真实身份你们也知道,比较特殊。
我十岁那年从研究室里偷跑了出来,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于长年待在实验室里的我,陌生的厉害。
当时我的胆子也小,又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稀里糊涂的就进了森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一路走来,没有遇到有攻击性的动物和人类。
为了生存,我就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住了下来,成为一个野孩子。
我在实验室里都是过着饭来张口的生活,出了那里什么都不懂,在森林里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填饱肚子。
渐渐我的厨艺变得很好,有天猿猴路过,偶然闻到我用石头烤肉的味道,被吸引过来了,吃了我烤的肉。
猿猴发现味道还不错,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当时我人还小,不知道它身份这么厉害,只当遇到一个不仇视人类的动物。
渐渐的我长大了,附近的动物对于人类的幼崽还勉强有一丝容忍之心,但对于一个即将成年的人类,没有丝毫好的脸色。
就这样,我被动物赶出森林,做了一个卖珍草的贩子。
前段时间我受到委托,在森林里找七星叶草,偶然遇到了有点渊源的猿猴大哥。
猿猴大哥向我表达了它的为难之处,让我帮忙过来代表它和你们详谈想着事宜。”
阮宝这些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好在外人对他了解不多,只有三分真的,在大部分人听来也是真的七八成,这话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地方。
至于说他和猿猴是通过烤肉认识的,这也是基于人类对动物的刻板印象。
虽然它们的智慧不低,但是平常生活的环境不像人类那样勾心斗角,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单纯。
通过烤肉来拉近关系,这是猿猴能做出来的事情,连归海天姬听后都找不出他话里的漏洞。
餐厅里燃着的香一直都是淡淡的,阮宝感觉自己的心情也非常的放松,说话的时候都柔柔弱弱的,这样显得的他说的话更有准确性。
“归海小姐,我想问问您,您觉得这次止戈的可能性高吗。”
归海天姬不经意的撩起额前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动作简单,怎么看却透露出一股妩媚的感觉。
阮宝很欣赏眼前美女的一颦一笑,但内心毫无波动,只见他红唇微起:
“动物那边我不知道,但是人类这边的话,只要给足足够的筹码,他们是愿意退兵的。
但是吧,我就怕动物那边,那些好战的动物停不下来,主和派的那些动物也没能力阻止它们。”
这个问题阮宝来之前已经问过猿猴了,猿猴只让他别担心。。
如果人类那边愿意停止攻打森林,它这边有能力把那群好战的动物给拉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猿猴的声音坚定有力,坚定到阮宝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们可以阻止行动的情况下,下意识的相信了它所说的话。
阮宝告诉归海天姬,这一点让她不用担心,他也想问问,让归海家出面来调和的话,主和派动物那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阮先生,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应该是付什么代价,我们这是互惠互利。
再说了,这也是对双方都很好的事情,我们家四口都是做医生的,天生就比普通人要悲天悯人多一点,自然见不得普通人饱受战争的艰苦。”
呵呵,冠冕堂皇,阮宝在心里嘲讽着,一天到晚净说一些空口大白话。
要不是为了森林里的珍草,阮宝才不相信她还有什么精力,坐在这边跟他吃饭,聊着天,听听小音乐什么的。
从他们这种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嘴里说出来,不求什么,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会嫌自己手里的钱多呢,亦或是嫌自己的地位不够高。
阮宝刚想回话,旁边的聂庄接过话头,“按归海小姐的说法,这次归海家族出面调和是为了做公益的咯。”
说完话还来了个“切~”。鄙视意味很浓,‘切’字一出,餐厅里的气氛有点安静。
“什么都不求,那真是大气,在下佩服,回头回去的时候,我会和猿猴大哥好好说的,归海家族真的很够义气。”
额,臭小子,人家只是客套一下,你还当真了,聂庄话一说出口,他就感觉不对劲,这不像他平时会说的话。
转头盯着聂庄的眼睛好几秒,他才察觉出不对劲,这家伙眼神不像平时那样坚定,有点涣散。
画面一角的有个喝个见底的高脚杯,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酒喝多了的感觉。
但阮宝知道事情不简单,这孩子的酒量很好的,那点酒是不会让人醉的。
看来自己给他的解毒丸对这房间里的香没有起多大效果。
那么问题来了,但是他为什么不像聂庄那样呢,阮宝在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找了个借口说是体质的问题。
同时,他也确定了房间里的香十有八九是神经类的药,可以让人不知不觉放空大脑,有什么说什么。
看来他得赶紧结束这场饭局才是。
现在的自己没什么问题,但谁也不能保证过会香吸多了,自己还会不会顶得住。
“归海小姐,见谅啊!这孩子小,酒喝多了,神志都不太清醒了。
现在这时间紧迫,说不准哪天一个炸弹就跑进森林,把主战派的那群动物给吸引过来。
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想要森林里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能做主替猿猴兄弟直接答应你们。”
归海天姬和归海行也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快,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自己的惊讶。
既然如此,归海天姬也不是扭捏的人,“你也知道的,我们家是做医疗行业相关的。
对森林里的那些奇珍异草很感兴趣,我们也不是趁火打劫的人,只要森林内部的动物愿意每个月送来300株不同的奇珍异草,连送三年,我们家才愿意牵这个头。
你也知道的,当世所有主和家族中,只有我们家族有这个影响力能做牵头人。
狮子大开口啊,株,那是什么概念啊,阮宝从来到森林到现在,经手的珍草还不超过50株,她怎么敢说的!
“不可能!”还没等阮宝做出反应呢,他耳朵后面的小蜂坐不住了。
这和猿猴跟它说的8000株,最多分十年的期限也差太多了。
森林内部的珍草是很多没错,但是一下子掏出这么多来,也是很困难的。
况且那些珍草长在那里,可不是像杂草一样没有用的,它对森林内部的环境很有用,可以改善森林内部的气候,不然为什么森林内部和外面的环境天差地别。
幸好小蜂懂得分寸,惊讶的声音控制在只有阮宝可以听到的范围内。
就算是这样,阮宝也觉得他的鼓膜忽然被震了一下,疼的他想要去揉一揉。
可是这个动作太突兀了,阮宝只能忍着,心里恨不得把小蜂捏出来蹂躏一番。
不过阮宝自己也觉得归海家族提出的要求有点过分。
谈生意这种东西就应该有来有往的,阮宝也猜出来他们是想故意开一个天价,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再慢慢往下调,力求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让自己吃亏。
可这不是阮宝想要看到的,他也没这么多嘴皮子,跟他们在这里慢慢磨。
短短几秒钟,阮宝内心一大堆心理活动,但是面上分外不显,反而越来越冷了。
归海兄妹俩看着他不断变化的表情,就知道要糟。
这个价钱是归海丰臣提出来的,他认为,猿猴派来的代表非常的年轻,比他的小闺女还要小,阅历肯定不够。
况且阮宝还有那样特殊的生活经历,谈生意的手段,怎么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归海丰臣只当阮宝是一个在同龄人中比较厉害,但走了狗屎运和猿猴有点交道,代替不方便出面的猿猴过来谈判,哪里会懂得阮宝的生活经历,岂是常人能比的。
又过了几秒,阮宝“刷”的站了起来,顺便提溜起旁边干饭的聂庄。
“既然归海家族的诚意这么肤浅,那么我们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今天这顿晚饭我们吃的很高兴,就不打扰了。
天色渐晚,我们奔波了好几天,也有点困了,就先回房间了。
原谅我们的失礼,小庄,我们走。”
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对归海天姬说:“麻烦归海小姐为我们准备离开这里的游艇,我们明早8点回去,就不打扰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归海行站起来连连道歉,说自己的妹妹酒喝多了,胡言乱语的让阮宝不要放在心上。
至于他们说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明早的船他会如实按时准备好的。
阮宝得了归海行的保证,转身就走了,丝毫不留下半点情面,仿佛刚才愉快的聊天,只是臆想而已。
回到房间的阮宝又一次检查了自己的房间,确定没人监视监听之后,才用背包里的急救包对聂庄进行一个简单的检查。
阮宝从阮宝突然站起来,到离开,到现在都还有点懵,同时他也敏锐的察觉自己身上的不对劲,感觉自己思考的速度非常的慢。
通常他只要脑中出现一个疑问,大脑就会像搜索引擎一样,在里面输入关键字后,自动调出许多有用的内容。
而现在脑子钝钝的,什么都想不通,看着一直为他检查的阮宝,小心的问他自己没事吧。
谁叫这里祖上都是医药世家,难保他们手里不会有什么秘药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疯魔了。
要知道聂庄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脑子,如果脑子废了的话,他这个人也就废的差不多了,这让他接受不能。
不用说阮宝也很清楚,所以对聂庄的检查很仔细,可一无所获。
“小庄,你别担心,他们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死手,你可以躺下来睡会儿。
我给你吃的解毒丸,应该还有点用,不然你也不会症状这么浅。
我手里的药品有限,你只能先自己躺下来睡觉,用人体的免疫力把身体里的毒素排泄掉,相信第二天起来就会没事的。”
“小宝哥,那明天我们真的要走吗?”最近都在赶路,他真的有点累了,是心累的那种累。
如果可以他想躺在家里好好的睡上觉,回个精气神。
“当然不,我只是吓一吓他们而已,顺便把你带离刚才那个环境。
我怕万一餐厅里的香闻多了,对你身体不利。”
“诶,小宝哥,不对啊,你怎么就一点问题都没有。”聂庄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两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吃的都差不多,怎么自己脑子跟上了锈一样,对方的跟加了油似的,反而转的更灵光了呢,难道这玩意儿还有选择的毒人。
阮宝无奈的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体质特殊的原因吧。
好了,你快睡一会吧,我替你守着夜,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我再把你喊起来,让我睡会。”
聂庄惊讶道:“要守什么夜啊,我们住在这里不蛮好的吗,又不是在森林里,你还怕有人过来袭击啊,他们不会动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保持警惕的总会没错。再说了,我少睡一点也没事。
他们竟然敢在餐厅里明目张胆的放有问题的香,半夜爬起来对我们做些什么事也不觉得奇怪。
这些事情和你一个文弱书生没有关系,你先恢复好自己的体力再说吧,保不准明天你要帮我做很多事情呢。”
本来要睡的聂庄被他话这么一说,好奇心都勾引起来了,问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