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水囊里为数不多的水,又看了看阮宝嘴唇上泛起的一大片死皮,聂庄有点责怪自己为何如此粗心大意,竟然忘了给发烧的他喂水喝。
棕熊很快就赶回来了,按着聂庄说的方法,棕熊把睡里的阮宝,一同挂在自己的胸前。
反正他那点重量对棕熊来说,算不上什么事。
除此之外,聂庄还拜托棕熊用爪子时不时的托住点胸前的睡袋,不让它因为走路产生摇晃,避免对阮宝的身体造成身体多次伤害。
因着是自己喜爱的小崽子说的话,棕熊不厌其烦的一一照做。
偶尔在赶路的时候,聂庄也会坐在阮宝的睡袋旁,用干净的方巾替他湿润一下嘴唇。
要是换作阮宝和聂庄两个人类赶路的话同,速度能快点,因为他们有适合自己的交通工具。
但换成是棕熊话,就得自己亲自跑,因着体型的问题,这家伙跑起来地动山好的,还间接的的惊吓了很多在林间休息的动物。
不是脾气暴躁的家伙过来寻仇,一看到是棕熊这家伙 搞出来的动静,只能灰溜溜的撤回去了。
阮宝是在棕熊赶路的第三天,受不了它的颠簸,被活深深的痛醒了。
聂庄的身体经过便携治疗仪的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上他以前经常坐在棕熊的怀里,很适应它行走的节奏,对他来说,棕熊行走对他没有造成任何负担。
阮宝就不同了,他的伤势可大了去了,体内有多处骨折和骨裂,每次的颠簸,他都会狠狠的痛上一回,你说他还能在梦里长眠,忘记现实嘛。
也是巧,阮宝醒来的时候,正是聂庄在安营扎寨的时候。
长时间的赶路,让身体一直健壮的棕熊也吃不消了,它急需摄入大量食物来补充体力,得好好歇一会儿才能继续赶路。
聂庄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阮宝,瞧了瞧灰头土脸的棕熊,一番比较下,还是对棕熊的心疼占了上风。
默不作声的在看到一个环境优美,土地比较肥沃的地方,让他停了下来,叫棕熊把自己和阮宝安顿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它自己去吃饱了再回来。
棕熊不放心聂庄在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就怕有些动物不长眼,袭击了他,坚持要把聂庄和阮宝带在身边。
聂庄赶紧摇头拒绝,“棕熊妈妈,你放心,我们不会到处乱跑的,”
为了让它放心,他拍了拍自己腰侧绑着的两把枪,还有露出脚腕上绑着的两颗微小炸弹。
“我有保命武器呢,你就放心吧。
再说了,我身上还有信号弹呢,遇到棘手敌人时,我会立刻发信号弹,到时你就知道我出事了。
我相信,以你的速度肯定赶得上回来的。”
经不住聂庄的甜言蜜语,再加上它自己也确实没察觉到这附近有大型动物出没的迹象与味道,棕熊这才放心的跑了出去。
刚踏进这片土地,它就闻到了一阵阵香甜的味道,以它多年掏蜂窝的经验,这里肯定有一个甜甜的蜜蜂窝。
棕熊打算先把蜂窝给弄下来,放其他地方藏着,回来的时候估计蜜蜂都散着差不多了,再把它带回去和聂庄一起品尝。
阮宝醒的时候,聂庄正在专心致志的往他身上打一针营养剂,让其体内不会因为没有进食感觉到虚弱。
阮宝把针管里的药剂全部推进去后,下意识的抬头往阮宝的脸上扫了一眼。
就看见阮宝那两颗红色的眼珠子,一直在盯着他看,吓了他一跳。
手也没稳,小手一抖,针头往皮肤里戳得更深了,不过这点疼痛对于阮宝身上的伤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还是聂庄自己发现不对,赶紧把针头拔了出去,拿出旁边药箱里的喷雾器和棉球做止血动作。
“小宝哥,你终于醒了呀,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嘛,这是几。”
聂还是第一次见到红眼睛的阮宝吓了一跳,以为他的脑子出现问题,抬手比画了一个六的数字,想测试他的脑子有没有坏。
还有自己刚才戳他那个样子,他一点反应没有,都没有吱声,越想越觉得恐怖。
阮宝转动迷惑的红色大眼球,瞅了瞅他,虚弱的说是:“六。”
聂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脑子没烧坏,就是好像得了红眼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宝大力的摇着头想说自己很不好,浑身疼不像话。
可在聂庄的眼中,对方的头只是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嘴唇上下碰了碰而已。
“什么?”聂庄凑近试着让他再说一遍,这次阮宝回了点精神,声音比之前的要大了一些,聂庄听的一清二楚。
聂庄安慰道:“小宝哥,你再忍一忍吧,能给你用的药我已经全都用上了,棕熊妈妈找了些药草敷在你身上。
这里离你买的那个别墅还有一段距离,你再忍着几天吧,虽然我这样说太残忍了些,但是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路程都要保持清醒状态。
小宝哥你不知道,你这次发烧的太严重了,所以你不能睡过去。”
聂庄试着摸了一下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依旧有点烫,但是没有刚开始的温度那样吓人了。
阮宝现在得亏没力气,连抬眼都很费劲,其实心里不知道白眼翻了多少个了。
这他妈的是忍不忍得住的问题吗,这也太疼了呀,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阮宝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罪,得亏那几个人现在已经死了,尸体离自己也有点远,不然阮宝就算是爬,也要把他们的尸体拖出来鞭尸,以安慰自己的受伤的心灵。
也不知道蛇洞里的矿石是哪种东西,能值多少钱,要是不值钱的话,这次真他妈的亏大了。
就算伤成这样,阮宝也不忘记惦念蛇洞里的那些矿石,心里盘算着,伤好以后得赶快查清楚,把那片地方的东西给弄出来,谁能保证那个地方不会有人第二次光顾呢。
吃饱了的棕熊,抱着一个和自己脑袋差不多大的蜂窝,喜滋滋的掰了一半给聂庄。
聂庄像以前一样,习惯的从它爪里接过来,狠狠的啃了一口,他也好久没吃了了,有点馋了。
嗯~味道是一如如既往的甜,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才想起来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的阮宝,问他吃不吃点,阮宝快速眨眼表示拒绝。
这玩意一个弄不好脸上都是蜜,邋遢死了,就算有人照顾他也不愿意吃。
两人一熊紧赶慢赶的赶到了阮宝买下的那栋别墅,高价买回来的治疗仓,也在聂庄付了巨额加急费后,在他们踏进别墅的十分钟内之内,送货上了门。
插上电让机器启动后,聂庄翻开了那本比字典还要厚的说明书,照着书上的指示,迫不及待的让棕熊搭把手,把阮宝塞进了治疗仓里。
关上仓门以后,五颜六色的光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把阮宝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五分钟之后,阮宝的检测报告出现在治疗仓旁边的电子屏幕上。
上面出现了一大段专业术语,大意就是阮宝身上的伤痕很严重,治疗仓是有能力将其全部治愈,但是它的治疗会缩短被治疗者的许多寿命。
毕竟机器是经过一系列程序设计的,对人体这种东西细微的差异分辨不出来,只能按照科学的做法为阮宝接骨疗伤疗伤。
显示屏上也给出了另一种方案,就是它暂时给阮宝治愈一下,然后再把他转到适合他的医院里去。
不过由于这方面的技术人才比较稀缺的缘故,所以他们需要预约排队治疗,在没人为他诊治时,阮宝需要一直躺在治疗仓里面,接受修复光照。
聂庄把显示器上冒出来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阮宝听后果断地选择在治疗仓治疗。
命少点就少点嘛,总归四肢还能动弹,要是真等要去医院排队的话,鬼会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得到他。
再加上自己身体情况特殊,鬼知道医院那群医生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想到这里,阮宝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问聂庄有没有看见他身后的尾巴。
阮宝迟疑的点了下头,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侵犯阮宝的隐私,但是情况紧急,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被暴露在外面的伤口会比较好一点,也利于后期的治疗,所以他就没挂这些东西。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阮宝虚落的时说自己没事,“只要你不给我说出去,我就当没事,你应该知道这对我来说,意为着什么吧。”
聂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发誓永远不会把阮宝的秘密未经允许说出去。
阮宝听到以后,额头轻点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就安静的躺在治疗舱里,等待着程序转动,搜索找出最适合他的治疗方案。
过了一会儿,阮宝感觉他的头脑是左右前方有点异动,紧接着,营养舱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堆清澈的水。
阮宝泡在里面,却没有丝毫窒息感。
渐渐地,阮宝好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但是透过治疗仓门上反光玻璃,阮宝看清楚了自己治疗的全部过程。
只见水淹没阮宝后,从治疗仓的两边伸出两个细小、做工非常精致的机械臂。
一个拿刀,一个止血,慢慢地滑开着他手臂受伤的位置,然后把骨折地方出现了碎骨头慢慢的用镊子挑出来了,又把两边断掉的缺口磨平。
按照治疗仓里扫描到的身体数据,骨折缺少的部分,用填充物填充。
这样手臂被治疗好了以后,不会出现长短不一的情况。
阮宝看了一会儿就不想看了,毕竟这画面太惊悚了,他又不是什么拥有奇怪癖好的特别爱好者,有本事看下去才怪。
他努力的催眠自己,很快的让自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阮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最后见到的是两个机械臂,在为他开刀做手术。
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幻想自己的全身被机械臂填充了不少异物,可是他的体质特殊,身体根本接纳不了这些东西。
他以为自己伤好以后,到处和人打架抢地盘,结果打着打着忽然发现他自己的手臂呈90度弯曲,但是他一直都感觉不到疼痛。
和他打架的那个人,看到自己这个的样子,吓得屁股尿流。
任谁看到刚才还生龙活虎,跟自己打架的人变成这个鬼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是变态是什么?
对方连滚带爬到跑走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阮宝,看着自己的手臂出了神。
就这样,阮宝把自己活生生的给吓醒了,眼睛一睁,就看见了离自己很近的聂庄。
你大爷,吓得他一跳,要不是身上没有力气,阮宝真想上前踹他一脚,谁他这么吓人。
治疗仓有喇叭,可以双向通话,聂庄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阮宝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微微转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看看治疗仓里那个屏幕,看看他替我修复到什么程度了。”
聂庄在电子屏幕上点了点,弹出了阮宝整个治疗信息,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把自己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太好了,你只要再在里面躺一个星期,就能恢复到巅峰时期70%的状态了。”
70%啊,这个数字比阮宝预料的要低点,就成功率来说,还是蛮高的。
还能像以前那样活动已是万幸了,况且阮宝有预感,融合了兔子基因的他,身体恢复能力肯定会比一般人类好一点,所以机器给出答案并不一定正确。
不知怎么的,阮宝蜜汁自信起来。
聂庄看着屏幕上的那串恢复良好的数据时,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别看聂庄和阮宝平时相处的时间不多,其实心里面已经把他和棕熊放在相同位置的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出现甚至替代了聂庄在成长时期的一个重要角色,类似父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