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累了,三人走进一家茶馆歇息了会,晚上的茶馆比白天可要再热闹些,外围坐满了平民百姓,聚在一起听说书的讲最近长安发生的趣事。
云朵在前面打头阵,奋力拨开人群,时不时的回头向楼老夫人介绍道:
“这里的瓜子可是长安一绝,物美价廉,你瞧这里这么多人,就是冲着这口瓜子来的。
这茶楼的老板吝啬的很,只供在店里堂食,不准外带,想吃就要自己过来坐着。”
阮宝看着大堂随手可见布袋,里面鼓鼓的,大家在嗑的时候都很自觉的把瓜子壳扔布袋里。
要是有不自觉的家伙随地乱扔,会有小二过来提醒,屡教不改的人,直接被打手拖走,往外一扔,下次不准放他们进来了。
等三人挤到二楼包厢的时候,人才少了点。
有云朵在旁边烘托气氛,抛出话头,刘为宁也渐渐和楼老夫人搭上了话。
刘为宁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外面闯荡,做玉房斋的掌柜的也是近几年的事。
张元武和他是故交,听说他需要一个信的过的大掌柜的,刘为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父母年岁渐长,他也不好像年轻时一样到处疯玩了。
做玉房斋的大掌柜的待遇不错,离家近,又可以帮朋友的忙,刘为宁没有拒绝的理由。
楼老夫人对很多地方上的了解只限于书上,有了刘为宁这个活地图,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问他就好了。
云朵在旁边看着他俩交谈甚欢,偷偷的露出猥琐的笑容,阮宝看得直呼熟悉。
上学那会的同桌女同学看着封面花花绿绿书,露出的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只可惜,楼老夫人年轻时所托非人,嫁了个伊元泰这么个表里不一的东西,早就对情爱什么的没兴趣了。
连看的书都不涉及情爱,嫌弃墨迹,要不然她这么一个聪慧的人,怎么会猜不出今晚的气氛有点奇怪,连爱说话的阮宝一个晚上在她旁边都没出声。
直到晚上入睡前,楼老夫人都没半点表示,阮宝看时候这么晚了,打算等明天再八卦。
楼老夫人这边小日子过的不错了,大理寺的监牢里气氛可就不那么好了。
元一清自从那天收到字条后,再也没有收到消息。
离万寿节还有几天光景,等使臣一走,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不行,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一定要联系上外面,叫戚行过来劫狱。
元一清的逮捕是聚会四人没有料到的,四人在茶馆里密谈过后,一致决定让元一清抗下所有罪。
反正大肚男是大理寺的人,想要诬陷几个朝堂上的死对头 对他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和元一清密谋的两人,私下里也打算毁约了,一个已经呆在牢里的人,不值得他们尽心捞他。
深夜,伊元泰的牢房里来了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穿着黑袍的人。
当牢里的油灯被点亮的时候,他才看清来人。
“是你,”
“一别数年,没想到伊兄还记得我。”大肚男说道。
伊元泰说:“想忘记你也很难啊,你抢了我心爱的芳菲据为己有,纳她为妾,怎么,现在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嘛。”
大肚男手背在身后,悠悠的说:“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伊兄至于这么记仇嘛。
你要是还想着她的话,我把送给你。”
“送我?”伊元泰很清楚自己的,自己现在的状况,想要出去是没可能的,心里暗衬对方在打的什么主意。
“没错,你要要的话给你好了,此外我还送你一场天大的机缘。
怎么样,我这个惜日同乡还给力吧。”
“你能按得了什么好心,有什么话就直说了,绕那么大弯子干嘛,你当你是怀胎几月扭捏的少妇嘛。”
“你——”大肚男最讨厌别人拿他肚子说事,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想着后面还要利用他,多一事来如少一事,忍着。
“我知道元一清拐卖人口的案子你没掺和进去,但是你知情对吗。
你搭着他运人的顺风船,运过去不少违禁的东西拿去卖不是嘛。
光这一项罪名,就能将你诛三代了,财产冲公。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现在落到这番田地,全是拜你那个前妻所致。
她带着元一清的犯罪证据,来长安交给皇上,害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楼——宁——君!”伊元泰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三个字,都快把自己的手指骨给捏碎了。
这个女人怎么一直阴魂不散,年轻时候因为她执意要和离,让他成了扬州的笑话。
现在又让他变成阶下囚,这笔账他去记着的,不过现在这男人不这里和他说这些显然没按好心,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一份口供,说事情全是元一清一人所为,你就是最佳人证。
至于物证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办好的。”
伊元泰脑子一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冷哼一声。
“我这么干能有什么好处,左右还是一个‘死’字,你们倒是甩开累赘快活了。”
大肚男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看出他的心思,直言:“我可以说有检举有功,死你一个好了,免了你诛三族的罪,财产也不会冲公,怎么样。”
“你这话也太敢说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大理寺少卿,这里的二把手,你说这个身份够格了嘛。”
大理寺少卿?怪不得,
“好,就冲你这身份,我答应了,不过得加上一个要求。
我要楼宁君死,两天之内我要看到她的人头,人头到手,立马招供。
我手里可有元一清的一些犯罪证据,绝对你有好处。”
“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