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连跑了几家,都没找到一间空房,倒是有左通铺的,楼老夫人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阮宝问她该怎么办,就听见楼老夫人冷哼一声。
“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地方,我还找不到一个晚上能睡觉的地方,走,去下一家。”
“好吧。”反正他站在楼老夫人肩上也不觉得累和饿,只要她能撑得住,阮宝无所谓。
就在他们往下一个客栈的方向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巷子,听到一群人在对一个男人拳打脚踢,他们到的时候,这场斗殴已经接近了尾声了。
就听见那几个男人在放狠话,说什么:这次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了,下一次要是再碰到的话,就别怪哥几个手下不留情。
楼老夫人看了一眼就走了,她一个老太太总不能去行侠仗义吧,那些大汉一拳头就能把她撂了个半死。
阮宝也是这样想的,他也不是个菩萨心肠的人,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下意识瞄了一眼。
诶,这个人有点眼熟哦,头脑风暴了一下,哦~阮宝想到了,昨天还提到过他的,这不就是那个在定阳城,摆摊捉鬼的那个道士吧。
看他那个样子,十有八九是被人戳穿了把戏,然后被雇主狠狠的报复了一顿。
阮宝在上学的时候,看历史书上提到这些假道士的时候,没有多少是好词的,都说是什么邪门歪道的,喝符水、拿活人祭祀、配冥婚什么的,害死了不少人,自然对他们这类人也没什么好感。
又光顾了两三家客栈,得到的还是没有空房间的消息,楼老夫人再怎么身体健康也撑不住了,寻了个安静的巷口,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小宝,我们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好啊。”
阮宝说:“不能啊,都说否极泰来,我们都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了,肯定能找到一个好的休息地方。”
“借你吉言了。”
一人一鸟聊着天,吃着路上买的小吃零食坐在那里,打算恢复一下体力,过会再去想晚上要住在哪里的事情。
阮宝就算聊着天,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注意观察一下周围,确保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逃出去。
这是他以前做雇佣犬留下的习惯。
忽然,他的小鸟眼看到一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此时正扶着一个衣着干净老太太。
老太太右手拄着拐棍,左手撑着男人,满脸沧桑一看就很有故事的感觉,腰弯的不像样子,眼睛上还蒙着一块白布,不过嘴上却挂着微笑,看起来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男人就不同了,脸上被打的没一块好地方,不过应该是做过急救处理了,一点也没有流血,身上也是灰扑扑的,到处都是脚印。
头发散乱,用布条随意的扎了起来,扶着老太太的那只手又细又长,却意外让人觉得很有力量。
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把老太太哄的很高兴。
楼老夫人看阮宝的目光一直往外看,有好长一会儿了,不知道它在看些什么,自己也顺着它的目光,看了过去。
男人和老太太走的越来越近了,她也看见了男人的面容说:
“哎,这不是我们在定阳城看到的那个人吗。”
阮宝也回过神说是的,还告诉她,刚才巷子里被打的那个人就是他。
这一转眼,他又扶了一个瞎眼老太太,也不知道又骗人家什么了,真是太缺德了。
楼老夫人看着他们,心里倒不这么想,我看那个大姐的相貌和那个男人有点相似,两人十有八九是有亲缘关系的,极有可能是母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阮宝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刚才才下意识的,把他往坏处想,想到这里,阮宝因为刚才闪过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就在男人和老太太即将路过楼老夫人面前的时候,一群熊孩子不知道突然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无意中撞到了男人和老太太。
男人能下意识的护住了老太太,自己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仰面倒在地上,老太太跌坐在他身上,没出什么大事。
要是平常的话,男人也不至于被一个小毛孩子给撞到了,关键是他才被人家狠狠的打了一顿,能站起来扶着老太太走路,已经是极限了。
这下被猛地一撞,疼的他趴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老人家眼睛也看不见,摸了半天才站了起来,还好几次不小心撞到了儿子的身上伤口。
自己站好后,手又伸着往旁边摸,看看儿子在哪里,嘴里还喊着:“宗明、宗明,你没事吧。”
这时候男人哪站得起来,楼老夫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后,动了恻隐之心,立刻上前把男人扶了起来,问他还好吗。
男人感激的说:“我没事,就是刚才没注意,摔的有点懵了。”
嘴上说着不要紧,脸上还摆出一副乞求的表情,明显不想让楼老夫人再继续追问下去。
楼老夫人研究了半天才明白他的表情,也就没再追问下去,找人嫌不是。
老人家在旁边,一个劲的说:“谢谢,谢谢,好心人。”楼老夫人说:“没事,手之劳而已。”
看男人那个倒霉样子,楼老夫人也清楚他伤的不轻,心一软说:“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刚才你儿子腿撞伤了,走路可能有点费劲。
当然,前提是你们信得过我的话。”
男人听后虽然没出声,但是脸上是明显很感激她的。
楼老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就把老太太搀扶过来,男人在旁边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为她们带路。
之后男人带着她们来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小巷子里,最破的一个宅子。
别看外面破破的,里面倒是挺干净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还不时的从厨房里飘出一阵阵中药味。
阮宝大概懂一些,能辨别出这是冶眼睛的药,不过这药量感觉有点猛,不适合像老太太年纪这么大的人。
阮宝推测,十有八九他们是遇到庸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