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楼主为何又将人身契交还给洛公子?”萧玉疑惑地问道。
人也不要,财也不要,这下子,萧玉真的不太明白李浮琼到底图什么。
李浮琼本想用“人情”措辞代过这个话题,可恍惚间想到了什么道:
“浮琼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因此便随了自己的心罢了。”
萧玉微微皱眉沉思,李浮琼这番话似乎隐隐在表明她对洛尘的心意。
想到这里,萧玉不禁又为萧梦寒担忧起来,自家女儿的情敌未免也太多了,而且都是不多承让的优秀女子。
“李楼主倒是个随性之人。”
萧玉称赞了一声便准备向李浮琼告别了。
既然已经了解到洛尘的具体情况,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只要找洛尘本人就好了。
只要洛尘能够答应,那么梦寒那边也不用自己多操心了。
萧玉已经想过了,正如萧梦寒所说,这场交易叶家终究是把洛尘作为了筹码。估计在洛尘心中,也对叶照离没有什么感觉了吧。
虽然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可萧玉的心还是更向着萧梦寒这边。
“萧家主谬赞了。”李浮琼道。
“既然洛公子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那么有些事我需要找他本人询问,但还是多谢李楼主的招待。”萧玉起身道。
李浮琼点点头道:“好。”
说实话,李浮琼不想洛尘离开居仙楼,但萧玉去找洛尘这件事却不会让李浮琼多想什么。
她莫名自信地觉得,洛尘不会离开。
萧玉出了阁间,下了阶梯正巧碰见洛尘送萧梦寒出来。
洛尘有礼地问好道:“萧家主。”
萧玉微笑着点点头,目光确实落在了洛尘旁边的萧梦寒身上。
她见萧梦寒已经从刚刚那种奇怪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顿时放心了不少。
只要女儿能够安好,萧玉觉得自己做再多事情也是值得。
“洛公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萧玉本想将正事和洛尘谈好,但是一旁的萧梦寒却接过了话去。
“娘亲,洛尘哥哥已经和我说好了,过些阵子就会到我们萧府任职。”萧梦寒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若是可以,此刻她真想勾住洛尘臂膀,可她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洛尘会介意的。
“哦?你们已经谈好了?”萧玉惊讶道。
“是的,毕竟我也答应过李楼主在居仙楼住些时日,顺带靠自己的才艺报答李楼主。”洛尘道。
“如此甚好。”萧玉道。
关于洛尘能否做自己的上门女婿这件事情,萧玉一直持着支持的态度。
若是洛尘能和自己女儿缔结姻缘,也是一桩美事。
“那梦寒,你就先随娘亲离开吧。要知道你刚刚可是连饭都没有吃完就跑出来了,现在饿坏了吧?”萧玉道。
萧玉有心促成这件美事,前面一句是说给萧梦寒听的。后面半句虽是对萧梦寒说的,但实际上确实说与洛尘听的。
洛尘一听,心里不免有些小愧疚,没想到萧梦寒这小妮子对自己这么担心:“梦寒,快随你娘亲回去,别饿坏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萧梦寒心里对萧玉感激的同时,又以为洛尘的话语而满足和甜蜜。
“我知道啦,洛尘哥哥!”
萧梦寒知道很多事情暂时急不来,纵使心里万般不舍,却还是颇为乖巧的站在了萧玉的旁边。
离开之时,也是嘱咐了洛尘一大堆要事。
“洛尘哥哥你要记得穿得暖和些,不要的病了。”
“如若有人欺负洛尘哥哥,一定要同梦寒说,梦寒会为洛尘哥哥出头的。”
“还有......我还会再来看望你的,洛尘哥哥!”
......
洛尘都一一回以微笑,心里也满是欣慰。
但他不知道,萧梦寒也就只有在对待他的时候,才会卸下戾气,才会显得如此乖巧。
萧梦寒一步三回头,离着洛尘越来越远。
可距离的疏远,并不会影响她的心向洛尘贴近。
洛尘哥哥已经答应自己了,再过些时日就会自愿地进入她为他精心打造的囚笼之中。
这可是他自愿的,到时候萧梦寒也就不用在那么克制自己了。
她要把她的爱意狠狠地灌进洛尘的身心里,让他被自己填满,让自己将他填满。
萧梦寒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
......
叶照离不知昏迷了多久,才从床上睁开眼来。
她的眼角挂着泪滴,似乎是大梦还没有清醒,她望着天花般的眼神中充斥着弥漫和丝丝绝望。
这个梦肯定是个悲惨的梦。
她真想发生过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就算这个梦再怎么让她撕心裂肺,悲痛欲绝,她清醒之后也能够用更多的时间和经历去避免。
可那些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梦。
她的良人走了,被她亲手赶走了。
昏睡了许久,已经让叶照离不复疲惫。可她什么都不想做,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若非偶尔有眼睛的眨动,还真像一副冤死的尸体。
“离儿!?你醒了?”陈简之喜悦道。
叶照离的昏迷可让陈简之痛苦了不少。
他守在叶照离的床边很久了,终于见到叶照离醒过来。
叶照离没有回答,她连张口说话的气力都懒得去花。
“离儿,娘亲为你熬了汤药,快些喝了吧?”陈简之道。
叶照离还是无动于衷,陈简之的话语吹不进她的耳朵中。因为此刻她的心里,脑海里都是洛尘离去时的影子。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这句话语不断地在叶照离的脑海中回荡。
那日的洛尘该是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才会说出这句话来啊!?
每每想到洛尘牵强的微笑,叶照离的心中便感到一阵绞痛。
她的心上早已经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了。
“离儿,你说说话好吗?不要吓爹啊!”陈简之声泪俱下道。
叶照离微微侧过头去,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暗淡到了极致。
她看着陈简之,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爹,为什么我这般没用,连自己的心上人都守不住?”
每说一个字,叶照离都因为干涸喉咙处的摩擦而发疼。
她在问陈简之,也在嘲讽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