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恒王府的陈静姝此刻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床榻之上还是那么的冰凉。
“你说你从未变过,却为何从我来到这恒王府,你不来肯陪我?燕少恒,现在的你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你?”
陈静姝盯着远处,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恒王府的书房内,燕少恒端坐着处理着奏折。
“主子,云奚来了。”
燕少恒听到云奚来了,眼中神采飞扬,“快让他进来。”
见云奚进来后,竟主动迎了上去,“可是解药做出来了?”
“王爷,已经做出来了。”云奚从袖口处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燕少恒。
燕少恒接过丹药后,身体紧绷,紧紧握着瓷瓶,“成影,你速速将骁儿叫来。”
“是,主子。”
“小王爷,主子让您去书房一趟。”
“何事?”月智骁在房间里应着,却并未出来。
“云奚来了,现在书房候着小王爷。”
月智骁听到云奚来了恒王府,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心跳如雷鸣般轰鸣,打开了门。
“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与不是,小王爷跟着属下去看看不就是了。”
“快走!”他大步离去,脚步稳健有力,眉宇间透着无尽的喜悦。
“父亲,父亲,父亲……”
他那洪亮的声音里,透出大喜过望的激动之情。
燕少恒从未听到月智骁这般叫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虽然他的心中明白月智骁也许是因为他手中的解药,但都无所谓了,总要一步一步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毛毛躁躁的。”
燕少恒话中带有训斥,但神情间却毫无责备之意。
“父亲,可是有解毒之法了?”
月智骁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喜悦。
“这瓶便是。”燕少恒将药瓶递给月智骁。
月智骁颤颤巍巍地倒出一粒,他盯着手中的那粒药,有些不敢置信。
这几日月智骁一直躲在书房,就算是陈静姝叫他去,他也不曾出过那门。
已经几日不曾进食进水,脸色有些苍白,面颊上的颧骨略微突出,带着淡淡的病色。
看着月智骁的苍白如纸的面色,月智骁有些心疼,“这几日骁儿受苦了。”
“一切都值得。”月智骁说完便将一粒丹药猛地咽下。
片刻间,月智骁全身好似热流一阵阵流过,“啊!”
月智骁捂着剧烈浮动的胸口,猛然口出鲜血,若不是成影扶着,恐怕就要倒了下去。
燕少恒的心底微微颤抖,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
“云奚,快!快看看骁儿怎么了?不是解药吗?怎么会吐出这么多的鲜血?”
若是吐出来的是毒血,那必然是黑的,可如今月智骁吐出来的分明就是鲜血。
云奚给月智骁把过脉后,“无事,小王爷只不过是将毒血吐了出来,再吃上几日的丹药,就能痊愈了。”
若是常人说月智骁吐出得到毒血他肯定是不信的,但眼前的人是云奚,他便信。
月智骁缓缓起身,毒解了,连脸色都好了不少。
“骁儿,你觉得怎么样?”
“父亲,我觉得好多了,这几日胸口堵的厉害,如今这不难受了。”
月智骁的双眉高高扬起,眉心露出一抹喜悦。
“好好好!解了就好,解了就好!成影,明日再去给云奚送去十个壮丁,不,二十个。”
二十个壮丁足够云奚再额外研制些别的蛊毒,他嘴角上扬,这是他满意的神色。
“多谢王爷,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待云奚走后,燕少恒轻轻拍了拍月智骁,“这些日子是不是也没有好好看看过你母亲?”
月智骁点点头,有些不太自然。
“明日陪你母亲用早膳吧,她想念你的很。”
“明日一早,儿子便去陪父亲母亲一同用早膳。”
顿时,激动的泪水从眼角处滑落,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从你来时,共叫了我七声的父亲。”
“之前我不就说过了,我愿意认父亲,难不成父亲不愿意听?”
月智骁毒已解,如今也有了打趣人的力气。
“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呢,骁儿叫的为父都喜欢。”
“只可惜父亲是叫不长远了。”月智骁嘴角噙着笑,看着被吓了一跳的燕少恒,哈哈大笑。
“我的意思是过些日子父亲就是这燕国的皇上,到那时,儿子不就称父亲为父皇了嘛。”
燕少恒手指点点了月智骁,“你啊……”
“如今这恒王府你也熟悉的差不多了,这月姓我觉得也是时候改一改了,骁儿你觉得呢?”
月智骁倒是觉得无所谓,左右不过是个姓氏,改姓了燕,他日后成为这燕国的皇上,也更名正言顺些。
“儿子一切听父亲安排。”
燕少恒神色欣喜,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意,“既然如此,那骁儿日后便叫燕智骁。”
此时,陈静姝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前。
“你父子俩竟然偷偷在这谈心,也不说去叫我一声。”
陈静姝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怨念,看着燕少恒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温柔。
“见过母亲。”
“如今连骁儿都这般亲近你了,这几日连我亲自去都未曾见过骁儿一眼。”
陈静姝缓缓靠近燕智骁,“骁儿,你瘦了,可是恒王府的饭菜不合胃口?”
“无碍母亲,这几日儿子有些水土不服,已经让云奚开了些药,如今已经好多了,竟还觉得饿了些。”
“成影,让厨子给骁儿做些可口的。”
燕少恒唤来成影,吩咐道。
“母亲,父亲已经给儿子改了姓氏,日后只有燕智骁。”
燕智骁主动提起刚才的事情,免得担心自己的母亲有疑心。
“好啊你,我们母子二人来到这燕国也有些时日了,竟然只想着给儿子改名字,我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陈静姝猛地跺脚,发出一声不满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