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笔,一看就是月锡元的。
嬷嬷们看言安的表情,自然是看得出来,她对这件婚服很满意。
“王妃,既然这件婚服您试过也合身,老奴们就先告退了。”
言安伸出手来,白桃放了几张银票。
“嬷嬷们拿着平日里喝点茶。”
见到这么多的银子,嬷嬷们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多谢王妃,王爷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呐。”
“嬷嬷过奖了。”
等嬷嬷走后,言安又闲了下来,继续看手中的小说。
从峦城出来后,燕少恒就感觉不对劲,无论是自己吃多少之前的丹药,还是吃如今云奚新研制的丹药。
不出几个时辰,就会再次发作。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燕少恒以出去透透气为由,骑了一天的马。
事实却是如他所想一般,心头处的蛊虫再也没有发作过。
“今日你怎么骑马了?为何不在里面陪我的母亲?”
月智骁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也许对他而言,压根就不存在情爱。
但他觉得,当两个人分开数几十年,如今团聚,就应该陪伴在自己母亲左右。
而不是在这独自骑马,整日未曾搭理过母亲。
“老毛病犯了,出来透透气,也只有这个时候你父亲我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般。”
月智骁扫过夹着马肚子的双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腿?”
“好了,我已经在燕国憋了二十多年了,如今能出来走走,就让我做走走吧。”
也许月智骁觉得自己戳到了燕少恒的痛处,觉得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悲痛之意。
“抱歉。”
“哎,父与子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抱歉,你能与我敞开心扉,我已经很知足了。”
“还有多少日到燕国?”
“如今已经是燕国了,再走半日,就到京城了,怎么样?是不是和月国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走来,燕国的景象确实与月国不同。
月国是一个地大富饶的国度,而燕国,虽是个小国,但有山有水,地势极为多变,确实与众不同。
“确实是,往日进贡时,就燕国的玩意最是稀奇古怪,如今看,这些恐怕都是冰山一角。”
“哈哈哈,骁儿说得对,等我们回去了,这燕国就是我们的了。”
半日后,燕少恒的军队果真到了京城,而燕少恒早早进了马车。
进了这京城他就还是那个双腿残废的恒王。
“见过恒王。”
“嗯。”
“骁儿,让成影带着你去,选一处你最喜欢的院子,日后就是你的了。”
“多谢父亲。”
等月智骁走后,燕少恒才止不住地大笑,“静姝,你听到了吗?他叫我父亲了。”
“听到了,听到了,看来骁儿已经真心接纳你了。”
“以后的生活,有你们就足够了。”
燕少恒忍着心头的剧痛,将陈静姝揽入怀中,如今他已经能十分的肯定。
就是陈静姝的身上有什么能够令他身上蛊虫发作的东西。
“静姝,你在骁王府可曾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可有什么人见过你?”
陈静姝不知道他为何这般问,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没有,除了你给我的书信,不曾有人来过,说起吃的东西,更是可恨,每日都是些他们吃剩下的东西。”
“起初我还能勉强忍着,但收到你的信后,我才勉强咽下那些饭菜,少恒,你不知道我们母子俩,在那里受了多少的罪。”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泣不成声,燕少恒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静姝你放心,你和骁儿受过的罪,我一定一件一件都还给她们。”
“当真?”
“静姝不信我?”
“信,但除了报仇,我更想要你。”
陈静姝的手伸向了燕少恒的衣服,正欲做些什么,被燕少恒阻止了。
“云奚正好在府上,我把他叫来给你们母子俩把把脉,也好调理调理。”
不等陈静姝说什么,燕少恒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并非他不愿与她做些什么,只是如今的他不能这么做。
他宁愿她恨她,也不想伤害她。
“见过恒王。”
“云奚,你来给本王把把脉。”
燕少恒眼前的云奚正是天玄道人的徒弟,白清尊者的师弟,机缘巧合下,燕少恒救下了他。
更是每月提供了不少的壮丁为他研制毒药。
活死人正是他的杰作。
而燕少恒的双腿就是云奚将蛊虫引入他的体内,从而令他站起,如正常人一般。
云奚将手搭在了燕少恒的胳膊上,“恒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从脉象来看,恒王的身体一切正常。”
燕少恒将自己这一路来的所有情况都一一讲给了云奚听。
“我和恒王的想法一样,这问题也许就出在王妃的身上。”
“所以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借此给他们母子二人把把脉。”
“小王爷怎么了?”
“静姝认为骁儿这是一种病,想让你医他,不过你若真能医,壮丁翻倍,若不能,也就别告诉静姝了。”
“我明白了,恒王前面带路吧。”
“静姝,这位就是云奚。”
“云先生,百闻不如一见,久仰大名。”
“静姝,让云奚给你看看,既然回家了,自然要将之前受的苦都补回来。”
听到燕少恒的关心,陈静姝不觉得双颊有些发烫,露出小女儿家家的害羞之色。
“麻烦云先生了。”
“王妃客气。”
趁云奚把脉时,“云先生,不知骁儿的病,你能不能看?”
“恒王先前已经与我说过了,我自会尽力去医治的,请王妃放心。”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片刻之后,“云先生,我的身体可有大碍?”
“王妃的身体无碍,就是这几日吃的少了些,我这就给王妃开服方子,再搭配着府中的膳食,几日就可恢复。”
听了云奚的话,陈静姝这才放下心来,“你看我都说我没事,看你给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