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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镇龙幡 > 第705章 是真的难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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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了!”沈心原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难怪当时……”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一下打住了话头,干咳一声看向陈巳他们:“看来咱们确实得想点办法,你们有没有什么思路?”

“很简单。”陈巳不愧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很快道出了刹梭体的秘密,“他之所以能这么快恢复,在于他的身体已经被一种叫刹梭的物质异化,刹梭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他的身体提供修复所需要的能量。

但这种转化不是无限制的,如果他体内刹梭的恢复速度远不及消耗的速度,他的恢复能力就会减弱,这样的状态如果持续久了,他体内的刹梭势必会降低到一个极低的水平。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没法直接杀死他,因为这仅剩的一点刹梭很难再被消耗,是真正意义上保命用的。”

他平静地看了过来,眼中涌动着一股冷意。

我也听懂了他这话背后的含义,身体不自觉地一阵战栗,那是它对死亡本能的恐惧。

我已经知道他要怎么除掉我了——真到了那个时候,都不用陇山镞,单单一枚经过遏灵髓打磨的天干刃,它所同化形成的超疒就足以将我体内的刹梭全部中和。

“也就是说,咱们根本没办法弄死他?”晏绘秋不知其中内情,对陈巳的回答相当不满意。

“晏世侄,稍安勿躁,陈巳只说‘没法直接杀死他’,而不是‘没法杀死他’。”老人不慌不忙地提醒道。

我感觉他心里其实也早有谱了,难怪他们会默许沈心原的举动,当初云子想看但被冯霁打断的“好戏”这次终于要成功上演了。

说起来,刹梭体的这种恢复能力和谒灵符对符主产生的效果还真有点像,只不过一个消耗的是刹梭一个消耗的是疒气,而前者是其本身具有的功能,后者则是个“外挂”。

“哦?愿闻其详。”晏绘秋非常配合地朝陈巳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心原却已经领会过来,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陈巳:“你知道怎么解决掉他身体里最后的刹梭?”

“要消除刹梭很难但也不难。”陈巳一一道来,“难,在于它只能通过像他这样特殊的机体转化为能量,或者被一种称为超疒的物质中和,而超疒除了传说中的陇山镞天生具备,又只能由疒气转化而来。至于具体是怎么转化的,我也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天底下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做到。”

我心里是又惊又疑,虽然我早有预感他应该掌握了很多和刹梭、疒气有关的信息,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他对超疒也早有了解。

“我还真是小瞧了他,就是不知道他这些信息是来源于陈家谒灵人还是别的什么人透露给他的。如果是前者,那只能说明陈家和谒灵人远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简单。”

我思索着,沈心原则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

陈巳不再卖关子:“遏灵髓。”

“乾坤道的遏灵髓?”晏绘秋顿时一拊掌,“难怪你说难也不难,原来这‘不难’是不难在‘近水楼台先得月’!”

没想到陈巳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往我身上一放:“我师父和他私交颇深,怕是不愿意将谒灵符出借。”

晏绘秋顿时一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这师父还没有你做徒弟的深明大义,我看这乾坤道主确实应该由你来当。”

陈巳眉目一敛没有说话,我心里却是一沉,他不会真打算做点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吧?

与此同时,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涌上心头。

说起来,不管是陈巳还是沈心原抑或晏绘秋都能和破龙扯上关系,九鼎的人要杀我,他们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打算借他们的手除我而后快,这说明什么?

“难道破龙内部也出现了分歧,有的想让我生,有的人……”想让我死,我的心蓦地一沉,“难怪之前在刹梭海,他开口闭口就是‘你是一颗弃子’,估计那时候破龙中就有人想要除掉我了。”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想起了游瑾的话,她说当所有人都想将我往坑里推的时候我再想脱身就难了,现在也一样,当所有人都想杀我的时候,我想逃出生天只怕难上加难。

“就没有别的办法将疒气转化为这什么超疒?”沈心原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还是他关心我,这么快又将话题拉扯了回来。

“没有。”陈巳依旧摇头,但下一秒他从口袋里一摸,拿出一枚小小的铁片放在指尖掂了掂,“不过我早有准备,这枚天干刃是用遏灵髓打磨处理过的,也能转化出一点超疒,虽然不多但足以杀死他。”

“我就知道陈兄不会让我失望!”晏绘秋喜笑颜开,他将目光一一扫过陈巳和老人,最后看向沈心原,“夜长梦多,咱们继续?”

“当然要继续。”沈心原饶有兴致地甩了甩碎心锥,“我这瘾还没过够呢!”

后面的事我不想再赘述,反正也不过是另一个噩梦,我只记得到最后就连我的灵魂似乎也在嘶声哀嚎,至于我喉咙里早就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就像一叶飘蓬在痛楚中沉沉浮浮,仿佛随时都会被冲散,他们却仍不打算放过我。

“妈的,都这样了还能恢复!”沈心原气喘吁吁地啐了一口。

晏绘秋也在一边感慨:“这小子是真难杀啊!”

就连老人都失去了耐心:“阿巳,就没有别的办法加快刹梭消耗的速度吗?”

“没有。”陈巳仍旧是那副平淡得像是事不关己的语气,“不过只要他身上的伤口不愈合它就会一直被消耗,咱们只需要解决这件事,其他的大不了歇一晚明天再来。”

“这还不简单!”沈心原碎心锥一掷,它再次洞穿了我的肩膀。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收回,而是从后面扯过碎心锥将两头一缠打了个结,他用力拽了拽,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身体却不自觉地跟着这份力道往上挪了挪,他立马将绳扣绑死在头顶的铁钩上。

我被他半吊在墙上,一开始还能勉力支撑,但随着体力快速被消耗,最终所有的着力点都集中在了吊住我的绳子上。

那一刻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惜我的身体它并不想 ,一次又一次它不停地尝试着想修复这个缺口,但这注定是一场徒劳,因为伤口刚要愈合又很快被身体自身的重量拉扯开。

刹梭体独有的恢复机制此时就像一个卡进bug的程序,如果就这么强行运行下去,它离彻底崩溃大概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