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息怒!”
“殿下,暂且息怒!”
……
四人纷纷开口,劝慰起张忍来。
良久,张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只是,脸色铁青,双眼之中,杀机喷涌。
张乌可是他的嫡长子,也是他未来王位,甚至皇位的第一继承人,绝对不容有失。
此时,罗火看着张忍那杀人般的表情,突然道心一动,立刻就转头看向了大厅外面。
“唳……唳……”
突然,大厅外面传来一阵鹤鸣之声。
罗火立刻站起了身来,迈步便向着屋外走去。
“罗将军,你……”
正满脸杀意的张忍突然一愣,诧异的看向正往外走的罗火。
罗火向后摆了摆手,道:“殿下稍等!”
说着话,罗火已经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出去。
透过展开的房门,屋内的四人看到外面的院落里已经落下了一只丹顶鹤。
近二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张忍离开抚平县四处游历,就在一条河边遇到了十几只丹顶鹤。
丹顶鹤的那容貌和气质立刻就征服了张忍,于是,他便派人将这十几只丹顶鹤请进了他的王府之内。
后来,他重新回到靖南府府城的王府之时,也同样将这些丹顶鹤带到了府城的王府之中。
此刻,看到那由天而降的丹顶鹤,张忍眼前一亮,连忙站起身来,迈步便跟了出去。
龙须虎、邓善和左昌见状,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唳……唳……”
丹顶鹤看到走出来的罗火,立刻发出欢快的鸣叫,并伸出头连蹭他的胳膊。
罗火伸手摸了摸丹顶鹤的脑袋,丹顶鹤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这时,张忍和龙须虎、邓善、左昌也都走了出来。
几人都和丹顶鹤亲热了一会儿,丹顶鹤突然张口喷出来了一道金光。
那金光消失后,现出了一个锦囊,漂浮在众人面前。
罗火笑着伸手接过锦囊,打开后,从中取出了一块折叠的金色丝绸。
罗火并未打开看,而是直接递给了张忍。
“殿下,咱们回屋里吧!”
说着话,罗火拍了拍丹顶鹤的头。
“唳……唳……”
丹顶鹤再次鸣叫了两声,展开翅膀便飞走了。
众人回到大厅之内,张忍这才将那块丝绸展开看了起来。
“嘶……”
“殿下,不知家师说了什么?”
“殿下,相国是不是算到了咱们的困境?”
“嘶……”
“嘶……”
“哈哈……,我就知道相国定有办法,……”
……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日的早朝。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边不负站在御座之旁大声喝道。
今日的御座之上却坐着两人,分别是摄政王张宣和王后苏媚。
张宣斜依在御座之上,而苏媚则靠在了张宣的怀中。
张宣微眯着眼睛,眼神危险的扫视着阶下的众臣。
“陛下,臣有本奏!”
刑部左侍郎贾似道捧着笏板,迈步走了出来,向着御座之上躬身而拜。
“贾爱卿,你有何本奏?”
张宣微微睁开了眼睛,笑着问道。
“启奏陛下,十三皇子胆大包天,暗中指使其子张乌借献宝之名,谋害陛下和王后娘娘,此乃十恶不赦之罪,故此……”
说到这里,贾似道直接跪倒在地,叩首道:“还望陛下下旨,大义灭亲,惩处此等恶贼!”
“还请陛下下旨,大义灭亲,惩处恶贼!”
瞬间,大殿之中,竟有近一半的朝臣跪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一半朝臣,有些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怒意,有些人则眼观鼻、鼻观心,似乎睡着了一般。
“啪……”的一声响,张宣立刻坐直了身躯,虎目圆睁,狠狠的瞪在了那贾似道的身上。
贾似道浑身一震,只感到一股庞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腰弯得更深了,脸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之上。
“贾似道,你大胆!”
张宣一声怒喝,接着继续说道:“十三弟乃是孤之亲弟,血脉至亲,又岂会做出如此恶劣之事?贾似道,你这是要陷孤之不义啊!”
“陛下,那张乌觐献桃木宝剑,内蕴杀机,欲要谋害陛下和娘娘,此等罪孽,岂能饶恕;而张乌乃是靖南王之嫡长子,此事,他又岂会不知?陛下,面对此等无君无兄之叛贼,万万不可心思手软啊!陛下……”
贾似道感受到身上的压力骤减,立刻重新直起腰来,面向御座之上侃侃而谈,说罢,再次拜伏在了地上。
“陛下,万万不可心思手软啊!”
其他众臣,很多人也再次拜伏在地。
“呵呵……”
张宣双目闪烁着寒光,嘴里满是冷笑之声。
“你……你们真是好啊!这是要逼宫啊!逼着孤诛杀兄弟和子侄啊!虽说他们罪孽深重,但孤又如何忍心将刀斩在他们身上啊!”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心软啊!俗语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行刺君王,此乃谋逆大罪,万万不可轻赦啊!”
贾似道连忙再次呼喊道。
仍然站立在一旁的大臣,心中都冒起了一股股的寒气。
昨日,张乌谋刺摄政王和王后的事情早已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了,众大臣又岂会不知。
群臣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这是要对十三皇子动手了啊!
“你们……”
张宣伸手指着阶下跪拜的众臣,脸上满是纠结和不舍之色。
“也罢,国法大于天,孤也不能……”
“启奏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群臣转头看去,就看到站出来的乃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向着御座之上躬身一礼,然后便开口说道:“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冯爱卿,你有何事?”
张宣看着站出来的礼部尚书冯佐,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心中暗呼要遭。
“启奏陛下,不知昨日的刺杀究竟是何等情况,不知刑部可曾查清了?”
张宣闻言,眉心一跳,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贾似道,道:“贾似道,你起来吧,说一说昨日调查的情况,不可冤枉了好人!”
“是,陛下!”
贾似道站起身来,转过身向冯佐躬了躬身,然后道:“好叫尚书大人知道,昨日,我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