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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灼见爹不再打他,便挪着步子慢慢靠近,才说:“难不成是……郡主要在这之前做什么事?”

陈兴卫脑中忽地一闪。

对啊,要不是有事,她不会这么着急就要办二小姐的婚事。

这明摆着就是免后顾之忧嘛。

陈兴卫回头看了眼傻乐呵的儿子,忍不住又想敲他。

一转眼陈灼早溜没影了。

陈兴卫叹了口气,放下手,忧愁地望天。

算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敲坏了,就没了。

嬷嬷回了伯府,将事情全部禀报。

和雍郡主听完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用手捻了颗葡萄,喂进嘴里。

嬷嬷拿出帕子,将主子手指的水都擦去。

“您不怕那陈兴卫背叛?”

和雍郡主嫣然一笑,笑意中尽是凉薄。

“他与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出事,他自然也要跟着遭殃。”

嬷嬷说:“今日我去,看那陈兴卫有要退婚的意思呢。”

“正常。”郡主笑道,“他那人最会见风使舵,他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听我的话,那我才要提防。”

“既如此,那主子为何还要将二小姐许给陈家?”

“陈兴卫虽不成气候,可他儿子憨厚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万一……”

话到一半,和雍郡主停下来。

她不是没想过退路。

只是前路遥遥,她不想就此认输,她还想要再往前走几步,未来是要跌得粉身碎骨,还是尚有生机,谁也不知。

在此之前,她总要给两个孩子留着活路。

……

元卿拿着朝廷调令,带龙鳞卫去了沂丰县。

赵知县一见这架势,立马就慌了神。

“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元卿没理会他,直接让龙鳞卫封住整个县衙出入口。

众人一时神情惶惶,都在看着赵知县。

赵知县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这知县当得好好的,怎么又出事了?!

很快龙鳞卫便回来禀报:“大人,他不在。”

元卿看向赵知县,“那钱秀才可是你的女婿?”

“是啊,他、他怎么了?”

“朝廷已经查明,沂丰县徐家村的怪病源头就是因他而起,此人身份不明,要拿他回去问罪。”

赵知县一下就软了腿。

元卿将圣旨放到他手上,“赵大人放心,陛下晓得你不知情,对你只是降职,并无别的处罚。”

这话安了赵知县的心。

他还以为要抄家灭族呢,吓死他了。

元卿唤他靠近,“赵大人也不必如此忧虑,日后还有升回来的余地,只要你好好表现,别说是一个知县了,就是当个一州之主都是有可能的。”

“多谢宫大人提点。”

赵知县急忙带着龙鳞卫去找钱秀才。

看着满堂战战兢兢的县官衙吏,元卿咳了声,“这里有能主事的人吗?”

县衙主簿拎着袍子上前,“大人,您有何吩咐?”

元卿随手拿起堂案上的公文来看,“你们这里登记各村人员的名册在哪?”

“在后边呢,你要的话,小人就去拿。”

“嗯。”

元卿应声,随即便不再看他。

主簿小跑着到后堂,迎面碰见了刚赶回衙门的县丞。

他立马拦住县丞大人,伸手指了指前面。

县丞顿觉奇怪,“有事说事,做什么指指点点的?”

“有大人物来了。”主簿依旧说得很小声,“这刚一来就把赵老爷的职给撤了,这不,又要看名册呢。”

县丞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去见他。”

县丞缓步走到大堂,笑着行礼道:“不知宫大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元卿看着他不说话。

县丞:“……”

好像……挺尴尬的。

他哈哈一笑揭过去,“不知大人今日来有何贵干?”

“调职。”元卿依旧看着文书,“你们赵老爷从今日起就不再是知县了,很快便会有人来接管沂丰县诸事。”

县丞似乎不太相信,“那赵大人他……”

“接你的职位,做县丞。”

县丞指着自己,“那我呢?”

“这个上面倒是没说,你若是想留在沂丰县,委屈一下做个衙吏吧,或者不想降职也行,调去别的地方继续做县丞,你自己选择。”

说完她便又重新去看文书。

沂丰县积压的旧案不少,若是等新知县来报道,估计也要忙上好几天。

县丞看着似乎犹豫不决。

元卿没抬头,“怎么,选不来?”

县丞面色显得有些难看。

他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姓赵的信任,不想这小子一来,便叫他的打算彻底落空。

半晌后,他才终于作出决定:“我选择留下。”

“不行。”元卿斩钉截铁。

县丞脸上现出错愕,“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可以让我自己做选择吗?堂堂御史大人竟然说话不算数?!”

元卿笑盈盈将文书放回原地,看着他说:“我是让你选择,可并没有说要答应你啊。”

县丞握拳,几乎要冲上来。

拿出名册的主簿立马上前抱住县丞的手臂,要他冷静下来。

“名册呢,拿来我看。”

“哎,来了。”

主簿三步两回头地盯着县丞大人的拳头,一眼也不敢放松,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他把这文弱的年轻人打死了。

元卿拿过名册,一页页翻看过去,随意问道:“你们赵老爷有没有提过王富贵的事?”

“说了说了,前几日就张罗着要办呢,大人有什么吩咐?”

元卿翻到王富贵那一页,指着他的名字说:“划了吧,换个人上去。”

主簿已经拿来沾了墨的笔,小心翼翼地捧到大人跟前。

元卿看着面前的笔,忍不住看了主簿一眼,赞道:“心思如此灵巧,怎么只做了个主簿呢?”

她说得不经意,可主簿很快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内心一喜,“回大人的话,小人家境贫困,上有老下有小,混得一个主簿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不敢再有奢求。”

元卿将王富贵的名字划掉,正拄着笔,考虑该换谁上去。

她见主簿也跟着看,便问道:“你识字?”

“小儿就在学堂念书,小人也跟着认了几个字,都是闹着玩的,上不得台面。”

“那你来写。”元卿把笔递给他。

主簿顿时手足无措,“这、这我哪成啊?”

“没事,放心写就是。”

主簿哆哆嗦嗦接过笔,“大人让小的写什么?”

“此事当中,谁有功就写谁呗。”

主簿想了想,小声问了句:“是那徐罗氏?”

县丞在后面冷不丁出声道:“不过一个妇道人家,竟也能当得村长?”

元卿将主簿撇开,看向县丞,“妇道人家?”

县丞哼了一声,“我说错了吗,那徐罗氏难道不是一个妇道人家?”

“你这样说倒是没错。”元卿走到他面前,“可就是你口中的妇道人家,在怪病爆发之际,能带动全村人一起挖草药、请大夫、安置病人,才保得你这整个沂丰县安然无恙!那时的你又在何处?”

县丞被逼得后退几步,脸色黑沉。

“妇道人家?你轻飘飘一句妇道人家便可以将她所有的功劳都抹杀干净,然后全部霸占?你还要不要脸,出事了自己就躲到外边,摘果子的时候蹭得比谁都靠前!陛下最恨你这种偷奸耍滑的小人,平日正事不做,就靠着这些小把戏欺上瞒下,若非病发时本官就在徐家村,恐怕也要被你骗过去,来人!”

龙鳞卫现身堂外。

元卿盯着县丞,“将他给我赶出去,日后不得再踏进沂丰县一步!”

“是!”

主簿已经被完全吓傻了,笔尖的墨洇在纸上,糊了原先的字迹。

元卿走过去,把污了的那页撕掉。

“重新写吧,她有自己的名字,不该用徐罗氏来代替。”

主簿重新握住笔,问道:“该写什么?”

“徐家村村长,罗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