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怪病得到控制,盐引案也已经结束,朝廷特赦,让楼家人可以离开牢房,在京城暂居。
楼家人倒是没受什么罪,只是每日待在那不见光的牢房里,身上有些不舒服。
楼音上去扶着父亲。
楼靖凑到元卿跟前,问道:“她呢?”
元卿看了眼旁人,才说:“她跟我的朋友在一块,两人都是孩童心性,在家里玩得正欢呢,这你不用担心。”
楼靖松了口气,“那就好。”
上次被钟啸带进牢房之前,元卿刻意求了个情,亲自去将吕念放出来,安置在元家。
有木小小陪着她玩,现在两人基本天天黏在一块,吕念看着也胆大了许多。
几人一到元府,就有两道身影直扑元卿而来。
“卿,她欺负我!”吕念抱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木小小控诉道。
木小小撅起了嘴,“说好了一招定胜负,你输不起!”
“输赢么,有来有往的。”元卿笑着拍拍吕念,“去,再打回来。”
吕念嘴角一咧,“好嘞!”
之后两人又扭在一起。
楼靖走过来,似乎是不敢相信妻子有这么大的变化。
元卿看着两人,说:“木小小下手有分寸,不会伤着她,这样反倒能让她慢慢打开心结。”
随后她顿了下,“你这几日得抓紧机会培养感情了啊,小小还有她自己的事要做,过几日就得走,她要是不跟你玩,那我就带走了,我可不能每日都回家。”
楼靖一急,“那是我媳妇!”
元卿嗤他,“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那也得看看人家愿意跟谁。”
楼靖:“……”
……
阮尘九那边给了回信,说要见她。
元卿刻意将木小小调走,就是为了不让她察觉自己和阮尘九之间的联系。
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候。
阮尘九给她递的信里,约在一处客栈。
他还是坐在轮椅上,不同的是,他身边坐了个遮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伸手,示意她坐下。
元卿坐下时说:“阁下既然要来合作,蒙着面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互相坦诚,才有谈下去的必要。
若是两个人在一开始就遮遮掩掩,那还不如就此散了,再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男人显然是愣了一下。
他将手放在脸上,把面具拿了下来。
元卿看了看沉默的阮尘九,“不向我介绍一下么?”
阮尘九抬头,征得男人同意后,才说:“这是我的一位兄长,曾受过他们家的照顾,关系极好。”
元卿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男人不是阮尘九的兄长,他只是元太后的其中一个手下。
此番元太后派了他来,应当还有别的意思。
元卿倒也不惧,自己的这层身份,元太后早就知晓。
几人在屋里足足聊了有三四个时辰。
男人将阮尘九留下,自己一人离开。
阮尘九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便也没有拒绝,只将他送出门外。
元卿没有站起来,只坐在凳子上沉思。
等到门被关上,阮尘九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挪动轮椅转过来,面向坐在桌前的人。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丫头为何独独挑了这个人为主。
他的眼光,确实不如小小。
师父当年就说过,别看丫头年纪小,可是她天生有着一颗纯善之心,只凭感觉,便能一眼看出一个人的好坏。
这是天生的本事。
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性,师父当年才会决定把毒术传授给小小。
他相信即便是处于逆境,小小也绝不会用毒术去害人,这是他们药王谷毒医一脉的底线和传承。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小小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元卿回过神来,看着他说:“刚才我与你兄长所谈的事情,你可听明白了?”
阮尘九点头,“大致懂了,只是我还是不同意让她一人涉险,那样太危险了,她根本斗不过。”
“你对我还有隐瞒。”元卿肯定地说,“方才有旁人在场,我不好说破,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要瞒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害了小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