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心栽赃,那什么做不得假呢,更何况是一个女子的身契。
槐儿年幼不知人世险恶,被骗也是正常。
温承暄挥手,叫太监将那人拖下去。
他笑着说:“老国公思考得如何?”
薛老国公沉默着没说话。
“既然老国公没有主意,那本王替您做个选择如何?”
有人搬来一张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纸笔。
温承暄亲自磨墨,慢悠悠道:“还是之前的事,您可以让薛世子把瑶儿娶了,那这样我们就是亲家,本王和母妃自然会替你们着想。”
见薛老国公面露些许不满,温承暄紧接着又道:“若不娶瑶儿也成,这总归是薛家自己的事,本王一个外人,也不便插手。”
他这话说得很明确。
要么让世子娶了公主,将两家的利益绑在一起,那这件事他自然会出面解决。
但若是执意不肯娶公主,薛家如何,就与他温承暄没有半点关系。
答应娶公主,只会得罪一个乔家。
不答应,他就要把薛槐的事散布出去,毁了整个薛家。
乔家对儿女婚姻最是重视,薛家闹出丑事,这婚事怕是也难再继续下去,乔家还是会得罪。
孰轻孰重,薛家没得选。
人证被他捏在手中,薛家的安危,便是他一句话的事。
要想脱困,薛家需得先向他递上诚意。
薛老国公面容紧绷,口中已有血腥蔓延开。
这是笃定了他会选择家族而弃孙子,让薛家内部离心!
当真是好歹毒的算计!
薛老国公闭了闭眼,长久才叹息一声,随即迎上温承暄的目光,“取笔来。”
温承暄脸上露出笑容,将手中的笔递给他。
薛老国公颤抖着手,写下了薛世子与乐瑶公主的婚书,并按了手印。
温承暄满意地将婚书收起,“薛老国公不愧为三朝老臣,果然识时务。”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身影,哭着扑向温承暄手中的婚书。
“皇兄不要,我不想嫁人!”
温承暄眼疾手快地将婚书收起来,朝门外吼道:“伺候的都是死人吗?公主病还未好,怎么就让她跑出来了,损了公主玉体,你们这些奴才担当得起吗?!”
有两个婆子立马跑进来,一左一右扭着温瑶就要拖走。
温瑶挣开两个婆子的钳制,扑跪在地上,连连不住地磕头,“我已心有所属,不愿嫁与他人为妇,求皇兄成全!”
温承暄脸色黑沉,“胡闹,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你是堂堂公主,也不该如此不堪,丢皇室的脸!”
随即他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便柔和了语调说:“本王如此自是为你好,你不是一直心仪于他么,皇兄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
温瑶愣愣地抬头。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另有打算?
温承暄向后示意一下,两个婆子便又上去捂住了温瑶的嘴,将她半拖半拽地拉下去。
薛老国公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却逐渐起疑。
不是说乐瑶公主心怡澄儿吗,怎么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呢。
温承暄见薛老国公面露疑色,便解释道:“她大约是听了下人们乱嚼舌根,以为与他定下婚约的是小公子,故而才会如此失态,老国公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