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中带着笑,“可若是能因此撕开他们的一块皮,这种方式倒也算值得,一味躲着也太无趣了,比起深藏,我更喜欢在阵前厮杀。
要是这场戏没有这么火爆,朝廷缉拿的动静小一些,也不会有现在的效果。可事实是,两者现在都占了,这就让效果大大增强。”
她将视线定在陆昭脸上。
“他进了宫,证实了自己的清白,为了皇室的名声,陛下也定会出手命人将流言压下来。
官兵强势入场缉拿,截断了第三场戏的演出,这就让真相与朝廷挂上了钩,再加上温承暄为了甩掉季康四处奔走,他往后要是再想洗清,可就难喽,怕是脱层皮都甩不掉。”
陆昭提醒她道:“他府上可是有不少的谋士。”
如果当时有谋士在身边出主意,那温承暄听了他们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所有计划便都要落空。
“那又如何,那些人若能劝得住他,那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急躁的暄王,这性子即便要改,也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风浪一波接着一波,我就不信他还能冷静下去。”
“如果温承华没有离京,你多半也会有对策吧。”
“他就算不主动离开,我也会逼着让他离开。”元卿沉下眼睫,“我对他了解得不深,但这个人我始终看不透,他对我来说是个变量,要保证计划稳定施行,就必须把他这个变量剔除出去。”
……
陆昭在外忙着查案,已有多日没来了。
元卿一个人待着无聊,每日除了写写画画,其余时间就是蹲在墙边。
守在牢外的龙鳞卫们看到这景象,以为宫大人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监禁下得了失心疯。
要不然怎么会对着墙自言自语,往上面画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还整日乱走乱跳?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们不敢疏忽,立马遣人回宫禀报陛下。
疯?
温承钰听完就乐了。
她到底在牢里干什么,才会让这帮人以为她在发疯。
不过,样子他还是要装一下的。
“那便放松些吧,叫刑部派几个性子活泛点的,去陪她解解闷。”
自从上面交代下来,刑部的人也不敢再怠慢宫彬,换了一间干净明亮的牢房,饭食都要准时送来,生怕惹得这位爷不高兴。
元卿被他们这番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忙说:“你们不用这样优待我,我如今被停了职,就只是一个身负嫌疑的普通人,你们这样热情,倒叫我不知如何自处了。”
牢头提着好酒,又切了几斤熟肉,拎着就到了牢房里。
他是上次去平晋府奉旨缉拿的官差,当时被宫彬救了一次,使自己免遭暗箭所伤。
他时时刻刻都记着这个人情。
他年纪大了,就想着在官府里混点闲差,才从上面退下来,当了个牢头,整日与弟兄们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没想到这回又见着了救命恩人,他当即就让兄弟们先好好招待着,自己去外面自掏腰包买了酒肉来款待谢恩。
“恩人,”牢头龙行虎步地走过来,“今儿特意从东街头买的,那家的老板实在,手艺又好,我们这儿的兄弟们都爱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