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大娘就是看看能怎么着,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说两句还下了脸了呢,懂不懂要尊重长辈?”
白小白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按住背篓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放松,
“我们家没有随便翻人东西的长辈!”
周边的其她人看白小白和大娘两个要红脸,赶紧分开劝阻了一下,白小白倒是好说话,别人劝她她就点点头装乖,倒是那个大娘,虽然被劝下来的,但还是嘴欠了来了句,
“没爹养没娘教的小崽子,怪不得这么没教养!”
白小白本来是不想计较的,但听到这句话,火气直接就上来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小白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队员,眼神锋利的看着那个大娘,大娘也被白小白那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说,说就说!”
虽然那个大娘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最后还是没敢再说一遍,大娘虽然退缩了,这次是白小白不想放过她了,她凑在大娘耳边小声说道,
“我没教养?我再没教养也不会一把年纪了去偷汉子,还偷到自己大伯哥头上,给自己老头戴了绿帽子,还拿着别人的儿子当个宝!”
那大娘听白小白这么一说,瞬间眼睛都红了,她疯了似得要过来撕扯白小白,白小白却连动都没动,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刚刚对你说的话,让大家都听到。”
大娘瞬间静止了,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白小白,但是身体却不敢再往前动一下,半晌,她颓废的往后靠了靠,然后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
“小白,是大娘错了,你别和大娘计较。”
白小白见好就收,虽然她很想让这个大娘尝尝后悔的滋味,但是也没到想要对方性命的地步,这个时候这个环境,白小白要是把她知道的事情往外一嚷嚷,这个大娘的结果,非死即残!
众人都被这转折的一幕弄蒙了,大家看看那个颓废的大娘,又转头看看白小白,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们感觉气氛莫名的有些压抑,纷纷找各种话题来活跃气氛。
牛车到了靠山大队,那个大娘和谁也没打招呼,背起自己的背篓,低着头就快速离开了。
众人看着那个背影走远了,才围着白小白问道,
“小白,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怎么把她吓成那个样子了?”
白小白摇了摇头,背起了自己的背篓,
“没什么,就是威胁她再说我坏话,我就揍她。”
说完,白小白抱起她剩下的那个大包裹,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慢慢的往她家的方向移动。
白小白到家的时候,大门是锁着的,看来小柱应该是出去玩还没回来,白小白把自己买到的那些东西,要送人的打包好,到时候直接一提就走,家里要用的就一一摆放到相应的位置。
隔壁小柱住的那个屋子,她又重新贴了报纸,各个边边角角也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什么的也都晒了又晒放到了靠墙的炕柜里,等白博艺到家了直接拿出来盖就可以。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白小白就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她打开门一看,是白博艺回来了!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到二十八早上也没有停,白博艺此刻满身上下都是雪花,
“哥,快进来,你怎么大半夜的赶路,你看看弄了一身的雪,快进来烤烤火,一会儿再感冒了!”
白小白想去接白博艺身上背着的大包,白博艺侧身躲开了没让,
“没事,不沉,走吧,进屋说!”
进到堂屋之后,热气瞬间袭来,三间屋子有两间正烧着炕,唯一没炕的堂屋还生着炉子,所以整个正房里面都是暖烘烘的。
白小白拿出暖壶,给白博艺倒了满满一大缸子热水,
“哥,拿着缸子先暖暖手,在过来上炕,炕上可暖和了!”
白博艺先把包裹放到堂屋椅子上,然后摘了帽子脱了大衣,使劲的抖了抖落在上面的雪花,然后才接过白小白递过来的缸子。
白博艺抱着茶缸,并没有去炕上,而是三间屋子都转着看了看,然后停在小柱的床头,看着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小柱,白博艺低声感叹道,
“小白,辛苦你了!你很棒!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把小柱也照顾的很好!”
白小白嘿嘿笑了笑,
“哥,你说这个干嘛,我当初有爸妈留下来的钱票,还有赵伯伯的帮忙,没受什么苦,小柱更是,他每个月都有部队发的补贴呢!”
白博艺当然知道白小白这是报喜不报忧,想当初天灾人祸,父母又都去世了,他都无法想象白小白一个6岁的孩子是受了多大的罪才能活下来。
那么小的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最重要的是还要时时刻刻为自己挣吃的,他自问他一个大小伙子,活下来都很困难,更别提小白一个小孩子了。
后来小白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去城里当了工人,结果好日子没过多久,他又把小柱给她送了过来,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又要照顾一个更小的孩子。
他真的......
白博艺越想越难受,这个战场上受伤流血吭都不吭一声的硬汉,此刻却红了眼眶。
白小白看着白博艺,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怎么想着想着看起来还要哭了似得?
“哥,你没事吧?”
白博艺扬了扬头,抽了抽鼻子,
“哥没事,哥就是感觉自己对不起你!”
不过白小白此刻不知道白博艺已经把自己想象成可怜的小白菜了,她要是知道白博艺这么想,肯定得回复一个,
“哥,你想多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过得好得很!”
所以,不知道白博艺心声的白小白,还以为白博艺看着小柱想起小柱他父亲了,所以才变得伤感了,她拍了拍白博艺的胳膊,感慨的说道,
“哥,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只要把小柱照顾的好好的,他也就能安息了。”
白博艺:“?”这是什么和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