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
付婉婷一手盖在付琉婷的脑袋上淡淡地笑着。
付琉婷如同一只大猫咪钻头蹭她,“不客气!”
付婉婷轻抚着她的头发:“乖,你跟苏星豪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问凯医生。”
“呃,好吧。”
付琉婷难分难舍地三步一回头和苏星豪离开书房。
凯?琼斯托了托厚重的眼镜,坐下来挨在单人沙发的椅背上,看着付婉婷:“想问什么?”
付婉婷开门见山:“诊金多少?”
凯?琼斯懵了一秒钟后反应过来肯定是臭老弟给人家说了要收钱。
不知道那家伙说了多少,万一对不上,不是穿帮了?
思考了两秒钟,凯?琼斯决定把问题推给老弟:“诊金苏先生已经付过了,你无需再付。”
付婉婷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样,你把他的钱退了,我自己付。不过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凑钱,你报个价吧。”
凯?琼斯:“……”她要报多少???
果然不是亲弟弟就会坑姐!
凯?琼斯举起右手张开五指。
付婉婷想呕血,太特么贵了!
“凯医生,五十万对我来说有点吃力,能不能给我打个折扣?”
听到五十万,凯?琼斯本人也想喷血。
臭弟弟到底跟人家说了多少钱啊?
怎么一上来就到五十万了?
她比个五,意思是五万啊,这要怎么圆臭弟弟的谎?
凯?琼斯在内心世界拍死苏星豪,出了这口恶气,然后说:“你吃了那两颗药很贵,所以,恕我不能降价,要不你还是接受苏先生的好意吧。”
付婉婷沉静了一分钟而后问道:“如果我帮你治好你的梦游症,诊金能抵消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梦游症?”凯?琼斯怀疑苏星豪多嘴了。
“我看见了,早上七点半我在阳台看到你走出来,叫了你一声,你没回我,我就猜你是梦游了。”
付婉婷吃完早餐回房玩消消乐就是坐在阳台的摇篮椅上玩的,正巧她左边的房间就是凯医生。
凯?琼斯不抱希望地笑笑:“好啊,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分钱都不收,还会送份大礼给你。”
“大礼就不必了,你能免除我的诊金我就很高兴了。”自己的提议能被接受,不用又背一笔巨债,付婉婷如释重负。
“来吧,你打算怎么治?”凯?琼斯坐直身子。
付婉婷自信地说:“用你那个睡眠治疗的方法。”
听到这个答案,凯?琼斯震惊到无语言表。
她学了好几年的置换记忆催眠术竟然被别人用一天时间学去啦?真的还是假的?
震惊过后回过神来,“这个方法对我没用,我丈夫试过了。”
“其实也不完全和你的方法一样,你让我试试吧。”付婉婷征求她的同意。
凯?琼斯:她是什么样的小怪物?!这么短时间还能将我的催眠术做更改?!
自己的病人反成了自己的医生,这种事从来没遇到过。
凯?琼斯对付婉婷充满了浓郁的兴趣,“好,就让你试试看。”
“借你的怀表一用。”
“给。”
付婉婷抓着怀表的链子,将表举到凯?琼斯的眼前晃动起来。
凯?琼斯没有讽刺意味地说:“你这是最古老的催眠术啊。”
“嗯,我叔公教过我。”
“没想到你还学过,那他怎么没治好你?”
付婉婷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或许太古老了,对我没用?”
凯?琼斯噗嗤笑起来:“你真有意思。”
“我要开始了,凯医生你准备好了吗?”
“开始吧。”
付婉婷一边摇晃怀表一边用很慢很轻的语气说:“你困吗……还不困吗……时间很晚了……是时候睡觉了……你现在很困,很想睡觉……”重复了好几遍。
凯?琼斯一开始是不困的,后来渐渐觉得困。
原因是付婉婷的低音太催眠了。
她的眼皮子一张一合的,很累。
付婉婷看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说:“当表停止晃动的时候……你将睡过去……三……二……一……安睡吧。”
凯?琼斯的眼皮子再也睁不开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付婉婷拿着怀表走到她的身后去,然后把表贴在她左耳上,自己凑到她右耳边说话:“你听见了吗?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了吗?如果听见了请回答我。”
凯?琼斯花了一分钟才作出回答,声音十分小,“听见了……”
付婉婷接着问:“告诉我,你现在在何处?”
“我在……在……学校……”
“你在学校做什么?”
“上……课……”
“你在学校开心吗?”
“开……不……不开……心……”
“能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吗?”
“不……喜欢……她们……”
“她们是谁?是你的同学?”
“嗯……”
“她们欺负你吗?”
“她们……说我是……小怪物……打我……骂我……我不想待在……学校。”
“为什么不还手?”
“打……不过……人很多……”
付婉婷匪里匪气地说:“可以的,相信你自己,来,咱们先去找第一个人报仇!”
“报……仇?”
凯?琼斯拧起眉头,似乎有点想退缩。
付婉婷,这个曾经的校霸,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鼓动她去揍人。
处在睡梦中的凯?琼斯不知不觉就被她带偏了。
小凯医生把欺负自己的其中一个最弱小的女生推倒在地,用脚踩了两下。
梦里的女生不知反抗,还低头认错。
成功报仇后,小凯医生的胆子biu的一下壮大了,梦外的本人还发出了憨憨的哈哈笑。
付婉婷还在不停地怂恿:“是不是很爽?走吧,继续第二个。”
在付婉婷的诱导下,凯?琼斯在梦里成了新一代校霸,她把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都揍了一遍,那些人也都成了她的小弟小妹。
凯?琼斯是混血儿,亲生父亲是外国人,母亲是华国人。
父母离异后,她跟着母亲回国念书。
由于她的长相和华国的小朋友不一样,因此受到了同学们的排挤和欺负。
直到上了大学,才没人歧视她。
这种不愉快的校园生活整整过了八年,她的梦游症是从第二年开始的。
她做梦都想离开学校,所以一不开心就会下床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