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突然感觉如芒在背，小声询问道：“教皇大人，其实我有点急事，可以走吗？”
“不能。”教皇敲了敲桌子，石质的桌面直接如同蛛网一样寸寸开裂，“你觉得你跑的掉？”
看着貌似和煦春风般的教皇，李察默默的挺直了腰，但还是有点怂。
李察只能硬着头皮装傻道：“您想知道什么？”
教皇非常直接道：“到哪一步了？”
“伊芙夫人作为晨曦大圣女，总的来说，我无比敬爱她……”
教皇依旧是那副温柔典雅的模样，缓缓说道：“你身上有她的气味，别把我当傻子，你信不信我真敢揍你？”
李察只能头疼的含糊道：“教皇大人，我想伊芙夫人就是因为您这一点才离家出走的？”
“你什么意思？”
“控制欲太强了可不好。”
教皇皱起了眉头，清秀的面庞爬满了不快：“不，我从没有控制伊芙，没有。”
李察继续说道：“她说您总管东管西，能让伊芙夫人说出这些话来，显然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至少在李察家里，伊芙夫人的规矩可比其他姑娘要多得多的多，然而就这样伊芙夫人都受不了教皇的管教，显然是教皇出了点问题。
教皇轻飘飘道：“我那只是让她朝正确的方向走！我只是给她立了不到八百个规矩而已，才八百个！”
李察震惊道：“嘶，您这是要把人逼疯吗？晨曦教会不是一向讲究一切从简吗？””
难怪能让伊芙夫人这样柔软的姑娘都不得不离家出走，银月皇室都没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那是对于教徒的要求。伊芙作为教会里唯一的大圣女，她必须有足够的仪态才能代表伟大的洛山达。”教皇盯着李察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真的要求伊芙那么多的规矩，我唯一让她遵守的这是不要接近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察干巴巴的回了一句：“确实。”
“结果，我不明白，是我逼的太紧了吗？”教皇突然用一种父母独有的口气说道，“结果她叛逆期的时候，竟然大声跟我说她最喜欢男人了，之后她就总是嚷嚷着要出门找男人，甚至连矜持都做不到。”
李察衷心说道：“那真是谢谢。”
难怪伊芙夫人见到自己以后，总是若有若无的在白给。
一开始李察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感情是教皇让伊芙夫人物极必反了。
教皇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没嫁人的姑娘天天要男人的，还说女人喜欢男人一点也没有错，她的那些话简直让我想想就……”
“所以，讨厌的小子，你说。”教皇盯着李察，犹豫片刻后直接问道，“男人究竟有那么好吗？”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察对此表示无语，教皇的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点，“作为一名男性，我觉得我还挺好。如果您想试试的话我可以代劳。”
李察话说完就后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貌似是因为教皇周围有一种独特精神立场，和他沟通人的会不自觉的把潜意识里的一些欲望直接表露出来。
难怪米登领的人在谈及教皇为人的时候总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任谁见到这么一位动不动就窥探别人内心欲望的人，心里都得发憷。
毕竟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背德小心思，被窥探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就像是前世被公示浏览器记录和收藏夹一个感觉，李察大概有这种想法。
“哦，小子，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传闻。”教皇也是一愣，显然她也没想到李察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所有人，所有教徒都会不小心在自己面前袒露小心思，但像李察这样直白且厚着脸皮毫无愧疚的人也是十分十分少见的。
“我听说你曾经当众向娜娜莉亚求爱，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她的情人，现在果然——你就是个人妻癖。”
“是的。”
李察甚至已经不想解释这其中的机缘巧合以及辩驳自己真的没那么变态。
但越否认就越承认，所以他干脆就直接承认了。
教皇好奇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被戳破面目的羞耻心吗？”
李察机械的回应道：“你好，没有的，谢谢。”
教皇最后决定道：“果然不能让伊芙和你在一起，你太危险了。你想个办法，让伊芙欢天喜地的回家然后变成最开始我那个乖巧的女儿。”
李察更是干脆的拒绝：“不可能，伊芙夫人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她。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在我那里的生活，不可能回去了。您若是强迫，她只会更讨厌您。”
现在伊芙夫人都已经完完全全被自己吃干抹净，怎么可能还还回去！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的女儿了，没有可爱的伊芙，我的工作压力很大。”教皇同样强硬道，“你要明白，她首先是晨曦教会的圣女。和勇者不一样，圣女是教会构成的直接一环。”
“您是说圣水吗？”李察掏出了伊芙夫人交给自己的那一瓶零号圣水，放到了桌上，“她说这些应该可以缓解一阵子教会的圣水短缺。”
“看来，伊芙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回家了。”教皇叹了一口气，只能放弃了接回伊芙的想法，“不过小子，你应该知道，圣女必须保证纯洁吧？”
“当然了，我什么都没干。”李察甚至出主意道，“如果您实在想念伊芙，其实可以来我家，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睡。”
“我可是教皇，随意出入私人住宅，会出问题。”教皇有些审视一位的而看着李察，“顺便我提醒你一句，审判庭的人可不像我这样好说话。”
李察并不畏惧道：“只希望他们不要打扰伊芙的生活了，不然我也不能确保后果。”
审判庭虽然麻烦，但李察也决然称不上畏惧。
在帝国法师学院的时候，莉莉奴天天被月之教会的审判官们围追堵截，李察早就习惯了。
再说了，米登领终究是安家的米登领，在洛山达大神不出面的情况下，晨曦教会第一圣所的体量还到不了撼动自己的地步。
教皇直白道：“果然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更不喜欢你和伊芙在一起。”
“我也觉得，庶民确实令人厌恶，但终究不是你能评价的。”
一名面带金属面具的贵族女性突然出现，慢慢的走到李察身边。
李察很丝滑的起身，让这位女士落座。
这位女士气质阴冷，眸子里满是恶毒，她盯着教皇，气势丝毫不弱，冷声质问道：“所以教皇大人，你在和米登领首席大法师说些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教会的人不能私会公爵府官员。”
“娜娜莉亚夫人？”
“不是娜娜莉亚，是莉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