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突然醒悟了。
没错，自己虽然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但本就处于这一场时空的莉莉奴却可以。
只要自己的行为是通过莉莉奴，那么对一切的干扰就会降低至最小。
不过莉莉奴到底是怎么突然明白自己的想法的？
按理来说，她是最明白自己有多谨慎的，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
莉莉奴被大皇子呵斥了几句，挪着小碎步坐回了李察身边，嘿嘿的笑着，看起来十分得意。
“怎么样，李察。”
李察有些感激的摸了摸莉莉奴的脑袋：“你怎么想到的？”
莉莉奴认真说道：“我感觉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幼女，所以就帮一帮你。毕竟你本质也是个变态嘛，我懂的。”
李察沉默。
原来在莉莉奴眼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变态吗？
莉莉奴继续说道：“不过，那个幼女的灵魂确实有些不对劲儿，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时间一久，多半会变成一个笨蛋。”
李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懂。”
“对了，你说这个幼女会不会很有钱？咱们的魔法研究可是花费不菲，要不我试着偷偷把她奴役成死灵生物？”
李察敲了敲莉莉奴的脑袋：“不准！咱们哪里惹得起这种行省级别的大贵族！”
莉莉奴委屈道：“好吧，不过你给我捏一个气定神闲的咒语。”
“为什么？”
“我也豁免不了那一杯药水。”
莉莉奴带着厚重黑眼圈的阴郁目光比以往多了三分炽热，死灵魔力也在不安的波动。
李察连忙吟唱了一大堆提高抗性的咒语才让莉莉奴恢复平静。
宴会继续，在主持的一大堆吹捧之中，气氛显得无比和谐。
但变故永远会有。
银月皇帝高举王位之上，突然说道：“安公爵，克琳蒂娜可有婚约？”
李察十分无语。
怎么克琳蒂娜总是在被催婚。
娜娜莉亚平静说道：“已经有了。”
皇帝笑眯眯道：“哦，不知道是哪一位贵族子弟有这样的幸运？可以介绍给我吗？”
李察突然觉得心底一凉。
娜娜莉亚已经好死不死的看向了自己。
“倒也算不上贵族。”
皇帝直接强势打断道：“不是贵族可不行，贵族的血脉不能流落到平民手中。趁此机会，干脆让克琳蒂娜嫁给我的长子，百年之后，她会成为银月唯一的皇后。”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逼迫，娜娜莉亚保持了沉默。
安公爵依旧如同一个构装傀儡，一言不发。
皇帝问道：“这是默认吗？”
“我拒绝！”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荡在整个宴会厅，克琳蒂娜眼泪汪汪，但依旧绷着脸尽量傲气道。
皇帝微微眯起眼问道：“娜娜莉亚夫人，您似乎没有教过她贵族礼仪？”
娜娜莉亚轻轻说道：“克琳蒂娜向来粗野，米登领又是北方苦寒之地，我们配不上这样的殊荣。”
面对如日中天的银月皇帝，哪怕是娜娜莉亚也不得不的服软，无法直言拒绝。
不过她的眼神已经渐渐发冷。
李察有些困惑。
按理来说，克琳蒂娜如果嫁给了大皇子，就会自动失去米登领继承权，那么她的目的也算达成了才对。
所以娜娜莉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还有更深沉恐怖的计划？
李察觉得她想的或许没那么简单。
皇帝看向娜娜莉亚，有些威逼道：“没关系，我会亲自教育她这些礼节。你还有什么异议吗，公爵夫人？”
“我不同意！”
克琳蒂娜的身躯在皇帝面前十分渺小，但她还是哆哆嗦嗦的大声拒绝。
求助的目光看向娜娜莉亚和安公爵，但却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在贵族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待价而沽的高档商品。
良久，沉默的娜娜莉亚才缓缓说道：“克琳蒂娜终究是米登领第一继承人，如果未来大皇子无法继承王位，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皇帝陛下毁约？”
皇帝一旁的丞相大喊道：“公爵夫人，注意你的说辞，你在干涉皇家继承人的选定吗！以及安公爵，为什么让一个旁系的女人来替你发言，她还不配。”
安公爵机械的扭过头，盔甲下的瞳光忽明忽暗，他冷漠道：“我同意皇帝陛下的一切决定。”
娜娜莉亚的眼神一片黯淡，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拳头，显得有些……可怜？
她突然站起身高声道：“陛下，你该如何证明大皇子配得上克琳蒂娜？”
皇帝眯起眼睛，高位传奇的气息压迫而来，娜娜莉亚险些没能站稳：“哦？看来公爵夫人似乎在质疑皇家的教育？”
娜娜莉亚轻轻说道：“据我所知，大皇子只不过是这一届法师学徒里的第二名，这个成绩对普通人来说足够优秀，但对一名皇子来说，远远不够。”
皇帝饶有兴致道：“这个问题倒十分有趣，各位告诉我，第一名是谁？”
第一名是谁？
当然是李察和莉莉奴了。
这两位九门学科全部满分，一直是学院的并列第一。
优异的成绩也是他们能被传奇派系法师看中的一块敲门砖。
“李察，他在说我们诶。”
“我知道，千万不要回应，我们保持沉默就好，今天可没我们事情。”
但众人的目光已经齐齐看向了李察和莉莉奴这边，似乎完全藏不住。
传奇派系对于银月帝国可是至关重要，它们的存在几乎是银月帝国的立根之本，是帝国的决定性战略力量。
所以关于传奇派系收徒这件事，帝国上下的眼睛可是早就把李察和莉莉奴的一切信息都摸透了。
皇帝说道：“原来是那两位传奇大法师的弟子，我的长子比不过他们也情有可原。”
娜娜莉亚坚持道：“克琳蒂娜是目前帝国新一代子嗣中地位最高的，理应配上最优秀的男人。”
李察看向娜娜莉亚，感觉她远没有表面上想象的那样平静。
在这样的窘境下，突然提及到了隶属于法师学院的自己，似乎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嫌疑。
毕竟学院是从来不干涉政治的，自然也不会和贵族联姻。
不过十年前的娜娜莉亚可真是青涩可口，虽然一副满腹深沉的模样，但终究经验并不老道，甚至还有点像一个惊慌的小姑娘。
李察对此感到十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