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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的话音刚落,一支火箭直窜云霄,随后在空中绽放,将瑞间城外照得分外明亮。

得到动手信号后,埋伏在军营外的一千玄甲军率先击杀军营两侧的防卫,而后开始纵火,用诸葛连弩不断击杀冲过来救火的益州军。

“着火啦、着火啦!”

火光很快被位于中军的黄荣察觉到了,他登上高处向远方眺望,看到了一处火点,在黑夜中异常注目。

“有些不对劲,让人立刻灭火,防止侧翼敌人趁乱袭击。”

虽然心中不信瑞间守军敢在自己三十万大军面前抢先进攻,但黄荣出于谨慎还是下达了军令。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士卒不小心用火导致着火,但接下来收到的消息让他彻底淡定不了。

“报!有股敌军趁夜点燃军帐,前军正在与其厮杀!”斥候带回了前军的消息。

“鸣鼓让全军戒备!”

黄荣果断下令,可惜此刻庄腾的重甲骑兵声音开始在大地之上响起。

黑暗中的火光给庄腾这支骑兵指明了方向。

铁蹄踩着大地轰隆作响,转眼间重甲骑兵已经到了左翼,带着开山劈石的威势直接冲入了益州军阵。

庄腾身先士卒,犹如离弦之箭的军阵让重甲骑兵面前所有敌人面色骇然,一时之间惨叫之声响彻天际。

黄荣咆哮道:“给我顶住这支骑兵,让他们速度降下来!”

黄荣的打算是好的,可惜三千的重骑兵一旦速度起来,就犹如现代的钢铁洪流,步卒在他们面前就像螳臂当车一般。

益州军左翼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的骑兵不断冲击着此处薄弱点,不断收割战场上的益州军士兵的性命。

没有仁慈,只有将眼前敌人尽数消灭的决心。

左翼的大骚乱迅速蔓延至全军,黄荣在各军设下的督战队压力大增,被打乱阵型后慌不择路的兵卒比比皆是。

“刘水,你带领一万盾兵去把缺口给我堵住,记住了,再放进来骑兵我拿你军法处置!”

黄荣对部将刘水喝斥道。

此时只有堵住缺口将冲入阵中骑兵绞杀,如此才能避免骚乱继续扩大。

“得令!”

副将刘水迅速点齐了步卒,奔向左翼。

“黄将军,战马怕惊扰,快用霹雳包让他们战马受惊!”

陈世吉此刻正在中军,第一时间惊醒后找到了黄荣,将李修的重甲骑兵缺点告诉给黄荣。

黄荣一听眼神一亮,对呀!只要重骑兵战马受惊,骑兵就没办法控制队形。

“陈大人,此计甚妙!来人,速速取来霹雳包,将其甩到左翼外侧,断了骑兵进攻线路!”

黄荣冲陈世吉夸赞一句,随后令人将霹雳包运送到左翼交给刘水。

一炷香后左翼传来轰隆炸响,金东重甲骑兵的战马不少摔倒在地面,被后面的骑兵直接踩了过去。

令人咂舌的是,后续骑兵下的战马没有丝毫骚乱,反而在骑兵的控制下愈发加快冲锋速度,直接撞开了益州步兵护盾,杀入阵中。

李修的重骑兵连人带马,再加上战甲足足近半吨,在巨大势能作用下,没有两三倍的力量根本无法令其停止下来。

这支重甲骑兵训练有素,每匹战马的耳朵里被塞了草絮阻隔声音,霹雳包对它们的影响被降低到了极致。

“该死!怎么没用。”

陈世吉看着左翼颓势没有丝毫逆转,不由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他不是没研究过金东军,在太子面前没少夸夸其谈,将金东军弱点指出并针对性拿出了手段,李修引以为傲的重甲骑兵,他甚至不屑一顾。

可此刻到了战场,他才知道这支重甲骑兵的威力,刀枪箭矢排不上用场不说,就连对方的战马都被武装到了极致。

黑暗中,前军的火势不仅没有扑灭,却犹如星星之火一般蔓延开来,气得黄荣大发脾气。

这不是在给金东军引路么!!

“张晋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陈奋,你带人过去协助灭火。”

“通知后军跟右军支援前军跟左翼,迅速平定骚乱。”

军令不断下达,中军的人数不断被抽空。

跟在黄荣边上的副将韩涛犹豫一阵后,硬着头皮谏言:“大帅,断不可抽调后军跟右翼兵力,一旦金东军突袭,恐怕就不是局部骚乱这么简单了,末将觉得,此时应在中军跟左翼大军之间设置防线,并调集辎重马车挡着....”

韩涛的话没说完就被黄荣毫不犹豫打断,对方看着韩涛,眼中凶光闪现。

“韩涛,本帅给你机会在我麾下效力,你不感恩就算了,还公然献出毒计,居心叵测,是认为本帅不敢斩你么!”

“末将所言句句为大军考虑,还望大帅明鉴!”韩涛委屈辩解道。

益州军本就不是铁板一块,黄荣改换门庭,投奔了太子李博,令不少忠于朝廷的将士心存不满。

尤其是黄荣斩杀忠将后更是让不少人心中恼怒,韩涛就是其中一员,对此黄荣一直在找机会要杀掉他,苦于没有借口。

如今韩涛公然顶撞自己,让黄荣心中的怒火找到了爆发点,认为对方妖言惑众要动摇军心。

“住口!韩涛,你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动摇军心,你眼中还有军法么!来人,将他阵前斩首以儆效尤!!”

见自己献策不仅没有被采纳,还被黄荣找到借口要斩杀自己,韩涛大声喊了起来:“黄荣,你敢滥杀无辜!益州军将士都是拖家带口,你这样蛮干会带来灭顶之灾!”

“还不带走!!”见附近的将士不少露出犹豫之色,黄荣暗道不好,再让韩涛说下去,自己的威信就会受到打击,于是冲亲卫喝道。

“黄荣,你不得好死,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我早该反了的,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韩涛被架着拉到了阵前,他大骂黄荣的话让对方脸色铁青。

韩涛为自己不值,也在提醒着那些心中还有大安朝廷的将士,不然自己就是他们的下场。

随着亲卫手起刀落,一颗热滚滚的人头掉落在泥土里,血腥味很快就蔓延开来。

“再有人蛊惑军心,此撩就是前车之鉴!!”

黄荣的话响在诸将耳边,一些将士眼底掠过暴戾之气,却又不得不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