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血厄傀儡的斗兽场,离这附近不远,冷月从高塔下来后,直奔那去。
因此凡华在外找寻一圈,并未追查到她的踪迹,便只好返回方才的战场。
无极门死伤无数,很快就被全部俘虏。
凡华下令让暗卫全力搜查冷月的踪迹。
当冷月抵达斗兽场时,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斗兽场内大火已蔓延至观位席,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空间,熏得人无法睁开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冷月心中震惊不已,她试图往里靠近,却被热浪逼退。
两个时辰前。
晨光熹微,黑市狭小巷里,两名黑衣人一前一后带着一行人前往未知地。
人群中脸戴面纱的女子,眼神犀利,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有预谋而来。
这一行人是今日的试药人,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庭院,然而穿过一道暗门后,便来到了阴森的地下斗兽场。
斗兽场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刺鼻的气息,越往深处走,越幽暗阴森,让人心底隐隐不安。
起初进来的试药人还好奇地左右张望,忽然,一阵吼声,夹杂哭泣声传来,一阵吼声,夹杂哭泣声传来,众人顿时惊恐万分,纷纷停下脚步。
那吼声与哭泣声也越发清晰入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人群中忽然有人陷入恐慌。
“我不想试药了,我要回去!”一男子道。
“这里太可怕了,我也要回去。”一女子也跟着附和道。
“都给我安静,你们钱都收了,人也都进来了,哪还能反悔!”
两名黑衣人大声呵斥,试图让众人安静下来。
女子还不愿死心,试图挣扎求存,她立即把怀里的钱袋子掏出来道:“我把钱还回去,你们让我出去。”
黑衣男子面露凶光,一手拍掉钱袋子,拿着剑抵在她脖颈处,开口威胁道:“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进这道门便再也出不去的,别白费力气了!”
黑衣人不耐烦地,不断地催促众人继续前进。
此时,斗兽场深处又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即将挣脱束缚。
试药人们更加恐慌,有人开始四处逃窜,场面陷入混乱。
混乱的场面中,唯有面纱女子镇定自若。
这时在观位席尽头的一扇铁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三名黑衣人,几下就将逃窜的人纷纷绑了回来。
一名黑衣人面露疑惑,上下打量着面纱女子一眼:“你倒是淡定,怎么不跑?”
面纱女子似看得通透,淡然道:“跑有用吗? ,还不是被你们抓回来,不如省些力气。”
黑衣人面露不屑道:“哼,你知道就好。”
黑衣人瞟了一眼她脸上的面纱,眉头微皱,语气不善道:“把面纱摘了,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面纱女子轻触了一下脸上的面纱,眼眸中闪过一抹羞涩,神色庄重地说道:“这是我家乡的旧俗,唯有我的夫君方可摘下这面纱。”
她微挑眉,凑近那黑衣人几分打量着他一眼,随后口吻有些许调戏道:“你今日若想要我摘下,也不是不可,你娶我,我便让你摘下。”
黑衣人见自己忽然被一女子调戏,脸色略微涨红,他退开一步,随后又转为恼怒之色。
他厉声喝道:“你这女子,休要胡言乱语!我不摘便是,想要我娶你,没门!”
另一个黑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
面纱女子闻言乖巧地往前走,而她身后绑着的人则把押着往前走。
他们一行人从观位席的那道铁门进入后,走下一个蜿蜒地台阶,往更深一层走。
里面的环境竟比外面明亮许多,每隔一段距离都布满几盏灯火,保证灯火长明不灭。
很快他们便来到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
牢笼之中,又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牢房,牢房皆由玄铁铸成,紧密有序的排列着。
前面的几个小牢笼里皆关押着药人,他们身上满是活人未死的气息。
灰衣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麻木,呆滞地望着前方,似灵魂被抽离。
黄衣女子躺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毫无活人气息,只剩一个冰冷的躯壳。
黑衣瘦弱的男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有三名身着色彩鲜艳衣裙,好似卖艺舞姬的女子蜷缩在一起,低声哭泣。
有一身着深灰色布衣的男子扒拉着铁门,用嘶哑的声音哭喊,求饶道:“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闭嘴!”一个黑衣男子不悦的呵斥道。
面纱女子见药人现状,眼底露出一丝不仁。
“你们看,那些人都怎么了,看着怪渗人的!”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抬眼一望,只见在三个巨大的牢房中,站满了人。
他们各个面色灰白,眼睛充血,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嘴上还血迹斑斑,似吃过人。
只是他们似乎被定住一般,从头到尾没脸上神态没什么变化。
越仔细看,越觉得恐怖如斯。
那一行人中,有人不禁吓到腿软,惊呼出声,有人甚至拼命地想挣脱逃离。
黑衣人见此,拼命地按住他们往牢房里带,似按住了过年要杀的猪,场面又陷入混乱中。
面纱女子见机行事,立即从鞋子抽出软剑,一剑刺杀了,离她最近的黑衣人。
其余黑衣人押着几人进去,门都未来得及关上,见状,怒目圆睁,瞬间将矛头对准了面纱女子。
其中一个黑衣人怒喝道:“你找死!”说着便提剑向面纱女子刺来。
面纱女子眼神一凛,手中软剑灵活舞动,轻盈地避开刺来的剑,顺势回击。
她身姿矫健,在黑衣人中穿梭自如,剑随身动,剑势轻盈又凌厉。
剑影闪烁,一套招式狠厉的剑法使出,精准命中几个黑衣人的要害。
几名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瞬间被击杀倒地。
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片刻里头过道又冲出一批黑衣人,他们眼神冷酷,手持利刃,将面纱女子围住。
面纱女子眼神冷静地巡视扫过那批黑衣人,手中软剑一挥,剑芒闪耀,开始进击。
面对几个黑衣人从不同方向攻来,她猛地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转,软剑横扫而出,强大的剑气将几个黑衣人逼退数步。
落地瞬间,她再次发力,软剑迅出,直刺中一人胸口,又迅速抽出,反手一挥,划破一人的喉咙,在一脚将他踹飞至牢房上。
身后一个黑衣人举剑刺来,她侧身一闪,后脚往后一弯直击他头部,转身软剑往前一挥,划伤对方胸口,接着她剑势一挑,将对方的剑挑飞,刺中对面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瞪大双眼,轰然倒地。
随后,她身形一闪,手中之剑转了一个剑花,一挥剑抹了一人脖子,鲜血在空中飞溅,染红了她的面纱。
黑衣人被尽数歼灭,面纱女子望着地上的尸首,眼神冰冷。
这时刚被押进牢房的那些人,顾不及解了绑在身上的绳子,迈开腿就跑出牢房。
而之前还在过道上的人,早就趁面纱女子与黑衣人打斗时,溜跑到台阶处,不要命似地往上跑。
这一幕让牢房中的药人,心底似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放下还要死不活的人,纷纷站起身来,跑到铁栏前,伸出手,眼神露出祈求和期盼求生道:“这位女侠,求你发发善心,放了我们吧。”
其余人接连效仿,纷纷求救道:“求你,把我们救出去吧。”
面纱女子从几个黑衣人身上摸索出一串钥匙,正逐一试着用钥匙打开房门。
忽然想到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停下手便问道:“诸位可被喂过药?若是如此,我不能放你们出来,为祸他人。”
之前扒拉门口求饶的男子:“女侠,我没喝过药,快放我出去!”
和抱在一起哭泣的三名女子纷纷开口道:“我们是昨日刚送进来的,还没开始试药,姑娘你快放我们出去吧。”
面纱女子闻言后,才打开房门,放他们出去。
灰衣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眼神游移不定,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垂眸几秒,在抬头上,眼神满是坚定。
“女侠你也快放我出去,在这牢房里就我还没似药,和我关押在一块的人,全都变成那个鬼样子,要不就像她一样死了。”
他指着那一牢笼的血厄傀儡,和躺在地上身死的黄衣女子道。
黑衣瘦弱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我也是,姑娘也把我放了吧,我爹腿脚不便,还等着我回家照顾他呢。”
面纱女子听言,都把他们放了,剩余其他牢房,那些生死不明的,她便没有在管。
她握紧手中之剑,眼神警惕地继续往前走。
行至房间中间时,左右两侧又出现一条过道,与她所在的过道形成十字交叉。。
左右两侧过道的尽头皆有一扇铁门,左扇门是紧闭,据她进来时所观察,应当是通往斗兽场上的。
右侧门则是敞开着的,她微微眯起双眸,警惕地看着那扇敞开的门,心中暗自有了揣测,毅然决定前去探查。
她脚步轻移,朝着右侧过道走去,行至门口时,她停下脚步侧身,眼神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后,才走进去。
只见房间四周放满了置物柜,柜子里满是各种瓶瓶罐罐和一些药材。
在房间的中央,一方药池格外引人注目。
药池由黑色的石头砌成,边缘各角雕刻着符纹,似镇压妖物用的。
池中的药液呈现出浓稠的墨绿色,微微荡漾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她站在药池边,凝视着这神秘的药液,不知想到什么,眼神越发幽暗。
忽然她转身走到置物柜上,目光在众多物品中扫视,最终随手拿走碧色小药瓶放进衣兜里。
随后,她的眼神变得决绝,将置物柜里的瓶瓶罐罐,全部打翻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接着,她又将房间里的几座烛台打翻,烛火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物品,火势逐渐蔓延开来。
见火势逐渐起来后,她转身离开房间。
当她走在过道的某一处时,目光瞥见摆放的火把,立即停下脚步。
她将火把逐一拿走,然后朝着装有血厄傀儡的牢房扔去。
火把扔到血厄傀儡的身上,衣物瞬间被点燃。
血厄傀儡依旧纹丝未动,直至火势逐渐蔓延,他们逐渐被大火吞噬。
他们才终于有了痛觉般,四处挣扎,发出阵阵嘶吼声,在牢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火焰的肆虐,黑色浓烟滚滚,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刺鼻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火焰熊熊燃烧,火光照亮了她面纱之下若隐若现的面容,眼底闪过喜悦之色。
那是一种历经漫长的痛苦与挣扎后终于迎来解脱的喜悦。
“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说罢,她快步离开了地下斗兽场,来到黑市的某一处房间。
再出来时,她已换上一身装扮,一袭红色衣裙如耀眼的火焰,头戴黑色帷帽,腰上系黑色长鞭。
她行走在某条小巷里,不知去往何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
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从黑暗走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