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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故事汇上连载,那就代表一份稳定的收入,这对于负债的谢清来说,可算解了燃眉之急。

稿费的收入也不低,再加上没日没夜的织布,应该很快就能还清欠款。

“连载有什么要求?”

“好看,不断更!”

谢清点点头,这事不难,织布的时候,脑袋是放空的,正好可以构思情节。

章小林看了看她的厅堂,虽说干净,但可谓是家徒四壁,贼来了,都得含泪留下银子。

“谢姐,不知你可有意做夫子,给孩子们开蒙?”

谢清有点奇怪,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想请她当夫子?

她好奇地问道:“你们家几个孩子啊?”

“不是我们家的,而是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授课。”

谢清面有难色,以往她都是给大家闺秀当夫子,课程简单轻松,但一个村子里的孩子,就太多了,这种情况下,正经请个秀才当夫子,才是上策。

“妹妹不如请别的夫子吧,也别耽误孩子们考科举。”

这些科举应试的套路,只有秀才们才有经验,她虽然会做一些诗词歌赋,但只能是怡情所用,真正的科举考试,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能有丝毫失误。

章小林想了想那几个娃娃,笑道:“主要是让他们认些字,如果真是读书的料,自然会去书院进修,而且束修不少。”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都已经到这个份上,再谈些理想、抱负之类的,太过遥远,还是实际点好。

章小林看着正在门外喂鸡的女娃,继续补充:“而且你孩子也大了,正需要玩伴和学习的时候,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喂鸡?”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谢清迁到此处,每天都为几两碎银,忙忙碌碌的,确实很久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说不愧疚是假的。

孩子的懂事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吧,哪个孩子不希望母亲陪着呢。

“那束修几何?”

都是成年人了,该谈感情的时候谈感情,但该谈银子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章小林心里已打定主意,“束修虽然比不上西洲书院的夫子们,但是绝对比之城里私塾夫子的束修多一倍。”

“呵呵,莫拿我开玩笑了,有这银子还需找个女夫子?不如找个秀才或举人。”

谢清自问没有什么才学,也并不知道哪里得了山长的青眼,竟然主动把自己引荐给了别人,还愿出高额束修。

章小林笑笑道:“一来我们村孩子多些,二来我打算让女娃也来读书。”

大楚此时的男女大防,虽说并不厉害,但若是想请先生,女娃读书还是多有不便。

一旁的常来惊讶极了,“不是,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学些女红就好,还要认什么字?”

这不是花了大把银子,便宜了外人吗?读书多贵啊。

章小林和谢清的目光都冷冷看过来,常来这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眼前的两位可都是女人呢。

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呵呵……两位继续聊,我闭嘴。”

就冲着女娃也能读书这一条,谢清心下就已经允了,毕竟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跟着学。

待得知年前在村外庄子授课,年后就要搬入围屋,谢清便问道:“可否给我们也留一间屋子。”

“自然是没问题,而且你不是女户吗?也可以到章田村分得一些田地,以后便在章田村落脚 。”

谢清原本的祖籍---雁城,肯定是回不去了,住在东城,也没田产,只能养鸡织布,倒不如落户章田村,有田有地还有房。

“而且,以后孩子从章田村出嫁,也有村民撑腰。”

章小林的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她,她们婆媳三人从雁城逃来,就像无根的浮萍一般,幸好有大柳树居民的照顾,否则寡妇门前是非多,哪里有好日子过。

而梦儿总归是要出嫁的,到时候没有家族兄弟撑腰,岂不是要被欺负死。

“好,就依你。”

章小林也当即拍板,“那我明天接你去庄子看看!”

几天后一早,石头娘将绣好花的布包给石头挎着,“你去了学堂,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娘,我知道了,大牛和我要比赛看谁认得字多呢。”

石头娘回想以前在章家村时,大家都是一样的泥腿子,不认识什么读书人,只知道每天围着三尺锅台转。

走出小山村,来到府城后,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尤其是那些就算不出门,也知天下事的读书人,他们引经据典,不用再从地里辛苦刨食,学成后就是人人称羡的官老爷。

石头娘笑眯眯的看着流着鼻涕的石头,虽然现在看不出来有官老爷的模样,但万一祖坟冒青烟,当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娘,你咋这样看我,跟狼似的,看得人害怕。”石头吸了吸鼻子,又用袖子擦了鼻涕。

石头娘叹了口气,哪个官老爷会这么邋遢,看来是没指望了。

“石头,快点!”门外大牛大喊。

石头娘忙推着石头,“快走,快走,可别迟到了!”

“婶子好!”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萝卜头,见到石头娘,俱都打着招呼。

看来章田两村适龄的孩子都上学了,这样也好,以后再不会连城门布告都看不懂了。

章田村的学堂开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大伙都围着在外面看着。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章里正眉头一皱,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是谁在触霉头?

“娘,你让二丫上学去啊,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女夫子呢?”

“那里全是男娃,咱们是一个丫头怎么能去上学?”

章里正快步走过去,看到二丫奶正和二丫娘起争执,忙高声道:“二丫爹呢?娃上学是大事,可拖不得。”

“我在着呢,娘,你放手,村里娃都上学堂,二丫不上,你让村里人咋看咱家?”

二丫娘也在一旁扯着二丫道:“都是村里出钱,再说又是女夫子,真不影响。”

二丫左右为难,眼看着小伙伴都进了学堂,都急哭了,“奶,放开我,我要上学。”

“女娃就应该在家学习做饭、织布,认那些字有什么用,倒把正经事耽误了,这学不上也罢。”二丫奶才不管别人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非常固执。

这边谢清敲完钟,表示上课时间已到,由于今天是正式的第一课,还得有开学仪式,诸如正衣冠、行拜师礼、净手净心,朱砂开智之类。

谢清拿着朱砂给每个孩子额头都点上了红痣,清点人数,才发现还有二丫没来。

“有谁看到二丫了吗?”

铁蛋凑到谢清身边,脆生生道:“她奶不让她上学。”

章小林在帮忙正打着下手呢,听得个正着,“夫子先忙着吧,我去瞅瞅。”

她快步出门,果见村民俱都围在一处,隐隐听到二丫的哭声,“又搞什么鬼啊?”

大楚以孝治国,不少老人家都是举着孝道的大棍,大杀四方。

二丫奶自然也是如此,她坐地上,又哭又唱,很有韵味,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章里正又不方便插手,毕竟是家务事,可放任不管也不合适。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从来没有女娃上学的道理啊,儿子不孝啊,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二丫奶只是干嚎,眼泪一滴不流。

二丫爹尴尬极了,有心想拉她走,怕力气大了伤到人,力气小了,又拉不动。

这么大年纪了,劝又不好劝,大家都只能围在一起,欣赏她的精彩表演。

“今天说破天去,我也不会让孙女上什么学的,还不如在家学织布、绣花的强,别劝我啊,谁劝都不好使。”

看到二丫哭得嗓子都哑了,章小林计上心来。

“二丫奶,你可别坐在地上干嚎了,裤子都脏了。”章小林上前把好扶起来。

“小林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女娃终究是别人的人,认那些字有什么用啊,又不考科举。”

二牛奶挺信道的,对道士们颇为尊敬,见章小林过来扶她,立刻大倒苦水。

章小林给她掸了掸灰,劝道:“她奶赶紧起来吧,我最近新学了个法术,哪天招来给你看看。”

二丫奶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初一、十五从未忘记上香,很痴迷道术。

“小林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还是老道长教得好,有空的话让你师父再帮我算算流年。”

“没问题!”章小林冲着二丫娘眨了眨眼睛,二丫娘立时会意,带着二丫赶紧往学堂跑。

“欸~不许去!”

章小林拦住她道:“她奶,这个孩子上学的事呢,你也得听听别人的意见嘛。”

“听谁的意见,我们家还是我这个老婆子做主。”

太霸道了,年纪大了果真能为所欲为,搞得好像没能制住她似的。

章小林不乐意了,“她奶,你要是这样说的,那我就要开坛做法,请各位仙去的长辈来评评理了。”

二丫奶愣了,“你还会这个吗?”

“我不刚说了嘛,最近学了个新法术,名字叫神打术,可以请神附身的。”

不远处的老道长抚了抚胡须,“嘶~那可是茅山秘术,她从哪学来的?”

不管章小林会不会,二丫奶都不敢冒险,万一真把她的公婆请下来,估计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眼看着章小林就要跑去拿法器,二丫奶忙拦住了,“算了吧,他们都成仙了,何必麻烦先人们再下凡管子孙的琐事呢。”估计会被先人骂得狗血淋头。

“这怎么会是一件小事呢?大伙围这么久了,都拿不定主意,还是让他们也来评评。”章小林一脸地不赞同。

二丫奶满脸堆笑道:“孙女上学是小事,就不麻烦先人了。”说罢,双手合十,冲着四方神明,行了个罗圈礼。

章小林见好就收,“那二丫还能上学吗?”

“上吧上吧,呵呵~各位先人莫怪莫怪!”

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再厉害的人也怕请家长。

围观的众人见事情得以解决,便也准备收拾工具,准备去章田村继续建房子。

但也有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舍不得离开学学堂。

章里正挨个拍他们的后脑勺,“别看了,人可是女夫子,别失了礼数,咱们早点把围屋建好才是正经事。”

大伙被章里正说得都不好意思,拿着工具,干劲满满地往章田村走去。

房子快建好了,学堂也有了,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奔头。

过了几天,一切都朝稳中向好的方向发展,章里正拿着账本找到章小林,“我是来报账的,咱们这段时间,请人做工,还买了种子养地,花了不少钱,剩下的银子,我打算买点杂粮过冬呢。”

开荒的这几年,果真是坐吃山空,荒田没开垦出来,就靠着朝廷的那点救济粮,全村估计得饿死。

“叔啊,这点银子不用报账了,都由你来处理,不过咱们真的要开源节流了,万一粮价上涨,这点银子可真不够。”

“怎么开源节流?”

这倒是问题,大家都被困在方寸之地 ,每天披星戴月的伺弄土地,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开源,但节流的话,大家已经做到极致了。

再节下去,只能节食了,建房那么重的体力劳动,万一吃不饱, 指不定要出大问题,节是绝对不能再节了。

所以重点还是只能放在开源上。

“叔,你容我想几日,看看有什么法子让钱生钱?”

“好,好!”

章小林愁啊,这移民开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好几年都没收入不说,还得往里搭银子,就这还没包括村民的人工费。

荒地土地板结,坚硬如铁,单靠人力深挖,那真是一个苦差事,还得买些大牲口回来耕地。

章小林摇了摇脑袋,都啥时候了,还在考虑开荒的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活下去。

银子啊银子,为啥银子不经花呢。

正当章小林还在挖空心思想辙的时候,王富贵骑马赶来,“姑奶奶,咱们两位当家,请你去宅子里赴宴。”

两位当家都回来了,那可得好好陪着才行。

章小林忙拾掇了衣服,坐着马车过去。

“二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咋好好地又回来了。”

难道他上次进的货,这么快就出手卖完了?